第46章 试探禁忌物--目瞳，血液的诅咒
在那个人面前，“鸠”生不起任何反抗的意图，成为人的喜悦和尊严被碾的粉碎。
“鸠”在那一夜体验到了人的快感，又在那一夜重新变了回去。
而现在，那种感觉再一次的笼罩在“鸠”的头顶，比圆月下的那个人更具有压迫感，更不把他当作人。
“鸠”忽地想到了什么，他看了一眼缺失的手臂，得意的开口道：“刚才那位，应该就是你的挚爱吧？你不在的时候，我可是将她打得身躯破碎，灵魂都濒临毁灭，甚至不得不用自爆言灵的方法来逃离。她的狼狈和那些女人并无不同，但她带给我的快感，却是最爽的，我还嘲讽她胸无大志，她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那时候的你，要是在晚上一分钟，我可能就要在她死前，把她玷……噗啊！”
“鸠”的两块胸被刻意捅穿，两个血洞正朝外面汨汨的冒着血水。
“胸无大志？你不配这样说。”李墨鹤半边身子藏匿在阴影里，讥嘲道。
阴影消失，李墨鹤的气息又一次消失在场中。
“咳咳。”“鸠”吐出一大口血水，癫狂道：“我将她的尊严踩在地上，将她的骄傲粉碎，你又能怎……噗啊！”
一道金焰缭绕的残影忽地穿透了“鸠”，巨大的冲击力将他的身躯捣碎，半边身子抛飞出去，一半的脸颊不翼而飞。
“鸠”来不及说完接下来的话，无法闭合的口腔咬合着，一丝褐红色血液流出滴落。
他的半边身子同样不翼而飞，胸口处留着一个十分显眼的拳印，拳印的边缘还残留着金色的焰火。
李墨鹤站在“鸠”的身后，双目平静如水，拳头上燃烧着炽盛的金焰，身前是被他一拳轰碎的，属于“鸠”身体的一部分。
潮湿、腐臭、如同枯枝烂叶。
“恶心之极。”
这是李墨鹤对“鸠”的反感印象。
不像是一个“人”，更像是脱离了“人”这个物种的范畴，重新构造的新物种。
李墨鹤微微凝神，这倒很像是岛国上，例如井川家族等五代十川几个恶贯满盈家族的手笔。
创造一个又一个的怪物，美名其曰“神傀”，实则是满足自己的变态心理，创造出来的畸形生物罢了。
残忍，没有人性。
李墨鹤呼出一口气，这样的话，他出手就可以毫无顾忌了……
“嗬咳咳。”
“鸠”感受到那股强大力量对自己的伤害，半边身子失去的疼痛与金焰灼烧带来的伤害，让他眼中的红光衰败了一瞬。他僵硬的抬起头来，吐出一口黑水，身上开始浮现黑色的花纹，一圈圈的涌向金焰附着的部分。
失去双臂，只留下双腿的身躯很快就和人棍没有什么区别，而附着在肉身上的金焰还在向周围蔓延，噼里啪啦如同在燃烧枯柴。
“鸠”此刻狼狈如丧家之犬，破碎的身躯就像是上一个时代，战后未曾收拢的尸体。
不过是“活的”尸体。
“鸠”忍着疼痛，控制着黑色的圆圈将缺失肉体边缘环绕，接着那一部分的肉体自然剥落，像是壁虎断尾般决断， 掉落在地上还如活体般抖动，保留着一定量的活性神经。
怪诞的抖动只是持续了一阵子，便被金色的火焰吞噬，剩下一堆余烬。
“鸠”忽地笑了，露出那一口闪亮的白齿。他成功了，成功的引出藏在暗处的李墨鹤。
正如“鸠”想的那样，一个睥睨自己领地的君王，不会隐忍一个家伙在自己的领地上盈盈狂吠。
盛怒出手，才是一个合格君王的标准。
“桀桀桀，终于，终于将你引出来了，一位王者，果然不会允许自己的领地被侵犯。”
“鸠”脖颈间肉涌到被轰烂的嘴巴处，一堆堆肉如有活性的个体，不断的扭曲重组，补齐了他无法发声的声带与破碎的脸颊。
可惜没有骨骼的支撑，那半边脸只能怪异的耷拉着，显得怪异又恐怖。
“鸠”狞笑的转身，口中着魔般喃喃自语，“把我的那一半身躯还给我吧，好让我杀了你时，杀的痛快。”
李墨鹤皱眉看着眼前的不成人样的“鸠”，如抛洒星河般将手上的金焰撒落在地，将“鸠”的半边躯体焚烧成灰烬。没有半点犹豫。
“鸠”呆滞了一下，歪着脑袋，脖颈与身体之间立即裂开一道缝隙，接着脑袋咕噜噜的在地面上滚动。
李墨鹤沉默的看着“鸠”，眼神戏谑，像是在看一只可笑的小丑。
一只妄想用这样恐怖场景吓到他的小丑。
半边身子破碎，李墨鹤从“鸠”身体的侧边甚至能够看到他抽动的肺叶，像是腐烂发臭的瘤。可是在此刻那块瘤疯狂的生长，瘤包裹的心脏疯狂跳动，心脏内冒着血腥的红光，犹如濒死的野蛮凶兽最后的嘶吼。
“鸠”的脑袋怪异的摆正，盯着眼前的少年，咧嘴一笑，“你还是太年轻了。即使有着强大到使我恐惧的力量，缺乏战斗经验的你，在我面前，终究是待宰的羔羊。”
“鸠”忽地就自信了起来。
眼前少年拥有着令他忌惮的力量，这股力量甚至能够直接将他灭杀。
但是这个少年却让能够直接灭杀自己的机会，悄悄溜走，只是站在这里。
“鸠”杀过无数拥有者强大力量的天之骄子，他们的力量也曾经让“鸠”濒临死亡，可最后，还是“鸠”活了下来。取走了那些天才的头颅。
轻敌，是那些天才最容易犯的错误。
而身体力量与战斗经验是一场战斗结果的两个决定性因素。
但眼前的少年，却好像并不能熟练掌控自己的力量，也就是说，他并没有足够丰富的战斗经验。
这就是“鸠”觉得自己能够杀死李墨鹤的依仗。
李墨鹤神色平淡，看着“鸠”剩下的半边身子不停颤抖，那独立出来的头颅还在喋喋不休。
“说完了吗？”李墨鹤打断道。
“鸠”愣了一下，头颅向后退去。
就在刚才，眼前的少年突然爆发出极为强大的压迫力与杀机，可那股压迫力和杀机又骤然消失不见，就像是自己的错觉。
只见李墨鹤似笑非笑的看着惊慌失措的“鸠”，神态就像在看一个小丑。
“你！”“鸠”不敢托大，谨慎盯着李墨鹤，“你们几个怎么还不出来？”
“鸠”突兀的朝着周围别墅喊道，方向正是之前出现过红光的地方，远处的灯塔上，别墅区下的阴影里，窗帘掀起的一角，那些曾经出现过红光的位置。
可是，预料中的那些红光并没有出现。
夜幕下的黑夜依旧是那么的寂静，地面上也只有两个生物的呼吸。
一个呼吸平缓到没有波折的人，
一个慌张喘气到紊乱的野兽。
“鸠”神色扭曲的吼道：“你对我的下属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之前他们还好好的，之前……”
说着说着，“鸠”忽然愣住了，头颅猛地扭向身后那块釉化的地面，那是慈雾秋曾经躺过的地方。
“鸠”的头颅又转了过来，看着眼前似笑非笑的少年。
“你……你早就杀了他们！……”“鸠”骇然道。
“鸠”在刚才忽地就明白了。在自己等待那些下属一起嘲笑慈雾秋的挣扎时，那些下属早就被眼前的少年屠杀。
自己的自信和依仗，在这一刻，在这个少年的面前，都变成了笑话。
李墨鹤轻描淡写的笑了一下，“他们该死。”
“鸠”猛然觉得头皮发麻，头颅飞起，四面八方忽地飞来许多黑影附着在“鸠”破碎的身躯上。
“鸠”那缓慢融合的身体迅速变得完整，身躯上颜色不一的色块像是打上的补丁，缝缝补补。
“鸠”在恢复完整身躯后，立即朝着远处跳去，远离眼前的少年。
他太恐惧了，恐惧少年带来的压迫感，恐惧少年的杀伐果断。
“呦呵，新奇的东西。”
李墨鹤笑道，下一秒，身躯忽地消失，原地只留下一道残影！
“鸠”的身前忽地出现一面肉块堆成的盾牌，下一瞬，李墨鹤的拳头狠狠的轰击在盾牌上，发出“喯”的轰鸣！
裹挟着金焰的拳头在肉盾上烙下一个赤金的拳印，顷刻间金焰蔓延开来，将肉盾焚烧殆尽。
肉盾后的“鸠”早已等待多时，黑色的圆圈带着吞噬的诡异威能，圈向攻来的李墨鹤，只要李墨鹤碰到，便会被这黑色的圆圈吞噬掉力量。
没有丝毫的道理。
“鸠”双眼的红光大盛，他已经预见到李墨鹤被黑色圆圈吞噬后的痛苦神情。
可惜并没有，李墨鹤神情寡淡的看了一眼得意的“鸠”，挥出的拳头还没有收回，身形便骤然消失在原地！
“鸠”急忙寻找李墨鹤的身影，却感到右臂再次传来刺骨的疼痛，他骇然看去，惊惧发现右臂再次不翼而飞。
那整齐凌厉的切口处，再次萦绕着炽盛的金焰，恐怖的高温灼烧着他的脸颊，摇曳的影子似乎在嘲笑“鸠”迟钝的反应。
“再次斩你一臂。”空气中传出李墨鹤的冷声。
“鸠”强忍着疼痛，再次将肩骨的一部分抛下，任由金焰焚烧。
舍弃一部分肉身，这是他能够规避金焰焚烧灵魂般痛苦的唯一办法。
“鸠”低吼一声，那断开的肩膀处缓缓生长出一臂，与身体十分契合，就像是从来没有被斩断一般。
“谁让你长出来的？”空气中风轻云淡的声音飘过，“鸠”刚长出来的手臂直接飞起。
痛苦再次从手臂处蔓延开来，“鸠”当即痛苦的跪在地上，下意识想去用左臂捂住受伤的伤口。
可那炽盛的金焰依旧燃烧着，灼烧的高温让“鸠”伸出去的手猛地回抽。
“疼啊！疼！！”
“鸠”那不该有任何人类情感表现的面容上痛苦又扭曲，三次金焰灼烧已经让他回忆起失去许久的疼痛。
“鸠”再次将黑色的圆圈涌到肩膀处，吧嗒落下一块肉体。
“鸠”再次发出低吼，那断掉的手臂再次长出。
嗖！
一道金光掠过，刚长出的手臂抛飞而起，在空中烧成灰烬。
“啊！！疼！！！”
金焰的燃烧让“鸠”再次发出痛苦的嘶吼。
那再次缺失的伤口处开始伸出肉芽，交织着准备再次长出新的手臂。
一道金光突兀的出现，就停在那缓慢生长的肉芽上，微微颤动。
“鸠”眼中红光黯淡下去，露出一双正常人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有着被疼痛撕裂的涣散
“疼痛，很美妙吧，很有快感吧，你应该是在享受，而不是在这里痛苦的哀嚎。”
李墨鹤出现在“鸠”的身前，手指上的金焰还未散去。
他一遍一遍的斩去“鸠”的疼痛，就是要一遍遍的抹杀“鸠”对疼痛的无感。
没别的，就是为了给慈雾秋报仇，就是赤裸裸的报复行为。
“折磨我？你折磨啊啊啊啊啊——”
李墨鹤再次出手，手指上的金焰抛撒到“鸠”的身上，再次让他发出痛苦的哀嚎。
“面对死亡，恐惧是常态，没有人能够以一颗平常心去坦然的面对死亡。失态不该成为你们嘲笑讥讽她们对生存的渴望。即使是男性，在面对死亡前也不能坦然对之。而你们用尽全力的侮辱女性，并不能让我们感觉到你想展现出的恐惧，反倒让我们觉得，你们那令人作呕的变态快感，还是骨子里传承下来的臭虫秉性。”
“鸠”战栗的盯着眼前的年轻面孔，原本升起的自信烟消云散。
他开始恐惧了。
李墨鹤手掌托起一捧炽盛的金焰，居高临下看着“鸠”，如藐视蝼蚁的君王：“蚍蜉岂可撼树？”
“鸠”愣了一下，这位拥有者年轻面孔的强者，有着君王仪态的少年，在说出这句话后，身上的气势浑然一变，真如一位手握万千疆域的君主。
轰！
李墨鹤手掌抬起，掌中的金焰膨胀为一团硕大的金团，猛地下压！
“鸠”同样抬起黑色的圆圈与李墨鹤对轰。
剧烈的高温在俩人直接爆裂开来，无型的起浪将李墨鹤的衣服吹动的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