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呵呵,别自取其辱
紫陌在长清县的大动作被有心人拿到了朝堂上讨论。
赵御史在皇帝询问是否还有人有本要奏时,他从位置中出列,掏出准备好的折子,朗声道:“臣,有事要奏。”
他不敢与皇帝对视,垂下眼眸,将未说完的话脱口而出:“臣要参振国侯滥用职权,擅自修建学堂,强制百姓上学,擅自更改学堂教授的科目和规矩,乱我圣阳国国本,请皇上严查。”
皇帝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的确要好好查查,不查清楚你是谁的拦路狗,当朕眼聋耳瞎,随你们糊弄?
他给了吴宥旻一个眼神。
吴宥旻收到示意,暗暗点了一下头,随即朗声道:“赵御史此言差矣,我圣阳国并没有规定不可修建学堂,私人学堂如何上课,是主人家的事情。
本官的小师弟的确用了职权,不过,不算滥用,他只是发了个公告通知百姓们可以送孩子们入学而已,不仅对朝廷无害,反而有利。
皇上,臣认为,振国侯当嘉奖,以示鼓励。”
赵御史不服输,反驳道:“他身为县令,一月不过十两俸禄,加上振国侯俸禄,区区几百两,他哪里有那么多银子修建那么多学堂?”
吴宥旻回过头嘲讽一笑:“赵御史谏言没有查明真相的吗?只凭你嘴皮子一碰,说什么就是什么?”
“吴大人,你这是打算包庇吗?”
“包庇?本官的小师弟清清白白,何需本官包庇?
小师弟的确俸禄低,但他夫人会赚银子啊!诸位大臣应当不少人去过锦膳楼用餐,见识过锦膳楼客似云来的场面吧?
圣阳国确实不允许官员行商,但没有规定后院妇人不得行商不是?
而且,长清县百姓们都知道,我们弟妹与人合作开作坊,每个月都会分出两成利润交予官府用于建桥铺路。
长清县地方小,路都铺完了,桥也修的差不多了,多出来的银子,我家师弟想用来建学堂,触犯了哪条圣阳国律法?
本官事情多,可能记不清,请赵御史给本官说一说,如何?”
赵御史,语塞。
他的确没有查清楚那么多内幕,是上面的人突然让他把人参了的,原以为这些罪名可以将人打压,没想到会被吴宥旻钻了律法漏洞。
失算了。
吴宥旻见赵御史吃瘪,没打算轻饶了他,更要好好为师弟在朝臣面前刷一刷功绩,接下来为他请功,想必会减少很多麻烦。
“至于他更改学堂教学内容,实则在为皇上分忧。
皇上改革国子监教学,意在培养更多能为百姓们办实事的官员,小师弟则倾向改善平头百姓,教化百姓,百姓们读书知礼,懂法守法,大大减少犯罪率,同时培养更多的手艺人,让百姓们能靠着手艺讨生活。
百姓们日子过得好,人才越来越多,我们圣阳国也将日益强大。
诸位大臣认为本官此言可有理?”
大臣们随着他的思路思考起来,确实是这么个理,要是百姓们都识字、懂法、有手艺,那样的盛世,他们从未敢设想过。
就连和赵御史同一派系的大臣都不得不认可他的话,但,寒门学子多起来了,哪里还有他们贵族世家子弟的位置?
果然,泥腿子出身的人,和他们世家不是一条道儿的,这样的人,绝不能让他成长起来。
只是,现下他们根本没法反驳吴宥旻的话,能说他不对吗?岂不是说皇上改革国子监不对?
现在的皇上底气越来越强,并且致力于实行改革政策,对他们而言,有害无利,再耗下去,他们空难再有出头之日。
“再者,小师弟的学堂免除学生的书费和学费,只需要承担学杂费和生活费,每个月一百文而已,诸位出去吃一顿饭的钱都不止一百文吧?”吴宥旻意有所指。
只要去查明学堂的伙食费用,就知道,一百文根本吃不到那么好的饭食,都是小师弟自己倒贴钱进去,想给他扣上用学堂敛财的名头,呵,别自取其辱。
皇帝见吴宥旻把该说的都说的差不多,是时候到他出场了。
“吴爱卿所言极是,振国侯确实该奖。”皇帝与吴宥旻的视线再次对上,收回目光时,余光扫了眼赵御史,此人的罪等龙卫查清后一并处置了吧。
“启禀皇上,微臣也有事要奏,事关振国侯的。”
“哦?吴爱卿请讲。”
“是关于南昌国赔偿给振国侯夫妇五座城池一事……”
赵御史闻言,好像嗅到腥的猫一样,立即反驳:“五座城池岂能赔偿给个人?吴大人是否口误?”
吴宥旻看向他淡淡一笑:“赵御史莫急,本官的话还未说完。
启禀皇上,南昌国皇帝称,既然是小公主无知需要赔偿振国侯夫妇,那么赔偿的城池也该记在二人名下,微臣想着,确实如此。
回京时,微臣特地绕了一下路去长清县见小师弟,将事情原委告知于他,振国侯大公无私,愿意双手将城池献给皇上,这是他所书的转让协议。”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信。
贵公公会意,快步下来将信呈到皇帝面前。
皇帝当即将信拆开,一看还好几页纸,按理说转让协议只需要一张纸而已,怎么会两页纸?
细细一看,好家伙,真是不知道何为客气,臭小子居然明晃晃写信来跟他要封地!
圣阳国成立几百年,还从未有一位侯爷有过封地!
这臭小子胆子也太肥了。
不过,用五座城池换一个小小风华郡倒不是难事,之所以要封地,恐怕是打算在自己封地内实行某些政策,没看见他上面还提了要求么?
该交的税,他一分不少上交,但他要治理权利,且在他封地为官者需要他同意,妥妥是圈地为王的行径。
不过他写明治理权只在他的手里,他死后,自己孩子只享有封地税收,不参与管理,否则他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改变心意,要谋朝篡位了。
他了解他们的底细,明白他们不会造反,但如果按照信上所言去实施,估计大臣们要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