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过年2
张微微端着最后一盘饺子上桌，差点儿被程嘉平 截胡偷吃了一个，“诶，你个小兔崽子，都多大了还偷吃！”
“还不是妈做的饺子太香了”程嘉平没偷到饺子干笑了一下，眼睛却还没离开饺子盘
“好了，快去洗手吃饭吧。春晚都要开始了”程洋看着母子俩的样子忍不住提醒。
厨房里的温愉也端着蒜泥出来了，刚撂在桌上
“小愉，去洗脸，洗过脸呐，咱们就干干净净的过新年了”程洋提醒他
温愉立在客厅中间心里想着：“这边的习俗是这样”
“温老师，快去洗脸去”程嘉平把自己毛巾往他脖子上一，“洗了脸才能吃饭”
看着程嘉平惨兮兮的表情，温愉嘴角一个绷不住，笑出来。不过也听他的 转身去卫生间洗脸去了。
程洋一动筷，程嘉平就直接夹了盘子边的一个饺子。
“诶，这个里面没有硬币！亏我盯了他那么久”
“你小子，年年惦记那两个钢镚。之前每年你都吃不到”程洋气定神闲地夹了块排骨。
“你在找刚才包硬币的饺子？”温愉侧身看了他一眼
“昂，温老师我们这边 过年吃饺子，吃到硬币是明年要发财的意思”
“我猜…”温愉刚才和程母一起包的饺子
“诶，小愉你可不能帮着这小子玩儿赖，你自己吃 甭理他”张女士直接看出了温愉的意图
“好好好，温老师，你多吃点儿，肯定能吃到。”程嘉平又往温愉碗里夹了饺子
“除夕团圆夜，守岁亲情浓。……”电视机里传来了熟悉的那句话，春晚要正式开始了。
程洋直接拿起酒杯，应和着电视机里春晚开始的开幕词：“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几个人共同举杯，酒杯撞到一起，仿佛碰撞出了新的篇章。
程洋喝到面色微红，看着相声作品，也是看不懂了，筷子一下一下的抬从督促程嘉平好好学习，说到温愉要注意身体…
“哎”温愉被饺子硌了牙，看着硬币躺在剩那一半饺子里还有点儿微微发愣。
“哎呀，你行啊，深藏不露，总共就俩钢镚！”程嘉平实名羡慕
“小愉，新的一年会好运哦”
“谢谢阿姨”温愉把硬币挑出来，把剩下那半饺子吃掉了。
“哦，小愉吃到饺子了嘛？”
程洋好像想到了什么，起身回屋去了，出来的时候拿了两个红包。
“对，差点儿忘了这个”张微微拿过其中一个，两人又坐回桌前
“来，一人一个，压岁钱”
“谢谢妈”程嘉平直接变得意，从程洋手机“嗖”一下扯走红包，程洋打了个酒嗝表示抗议。
“阿姨，这…”温愉也不好意思收，
“小愉，跟我们你就别见外，你这一年很不容易，阿姨希望你明年能好好的，健康快乐，这就当阿姨的祝福。”张微微笑着把红包往他手里塞。
“温老师，你就拿着吧，我们还有以后呢，不是嘛？”
程嘉平看着温愉因为酒精作用稍微红了一点儿的脸，越发心里痒。他想跟父母说这件事儿，即使最后没有结果，即使他们不同意
“小愉，拿着吧”程洋也这么说
温愉看了一眼程母，心里突然坚定了很多，就算之后可能会很难，很坎坷，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告诉他，这里也可以是家。
温愉接过红包，“那谢谢阿姨”
“好孩子，新年快乐！”
几个人喝完杯里最后一口酒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一点了，程洋先回卧室睡觉去了。
张微微领着两个孩子收拾完桌子，就瘫在沙发上等十二点。
程嘉平心里憋的难受，温愉倒是有兴致看窗外的烟花，因为在大城市里，过年是没有烟花的，更没有烟火味儿。
“妈”
“你小子又要耍什么幺蛾子？”张女士从抬眼睛看了他一眼
“我想跟你说个事儿”闻言，温愉也转过头来，看着程嘉平那颗毛茸茸的头。
一向快言快语的他却哽住了，不过张微微好像看出了什么，也没催他，只是看着自己的儿子，程嘉平觉得心都要蹦到嗓子眼了，紧张的手指尖发凉
他尽量控制声音不大不小，也不颤抖说了一句：“我喜欢温愉”
“诶？”
“妈，我这不是开玩笑的！我…怎么说，我们不是另类，只是”
程嘉平看了温愉一眼。
“非他不可”
说完这句话，程嘉平好像用光了所有力气一样，坐到温愉身边，牵起他的手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靠在沙发上。
见张女士迟迟不说话，程嘉平还是有点儿慌，他借着温愉的力坐起来，想继续解释什么。
张微微突然开口，“我知道啊”
她低头看了一眼温愉手上的串珠，“你知不知道这是我给儿媳妇准备的。”
温愉也看了一眼 盖在自己手腕伤疤上的翠绿色珠子，心里居然有点儿开心，至少是被承认了吧。
“啊？”
程嘉平从来没想过母亲会是这种反应，就像当初她刚知道自己谈恋爱的时候，他也很震惊，她居然一点儿都不管。
“你啊什么，你妈我又不是清朝来的老古董！”张微微重新瘫进沙发，
“不过我可得告诉你，你不能对不起温愉。还有，在高中阶段要好好学习。就这两样其它的，我什么都不管。”
“妈”
程嘉平语气稍显得深沉，张微微也是一下捕捉到了，抬眸看着儿子。
“放心吧”程嘉平露出了一个笑容，张微微有点儿恍惚。这个笑容和当年 程洋娶自己的时候，有点儿像。
“难忘今宵……”
张微微回卧室之后，两人也关了电视回去睡觉了，温愉的小夜灯还是在黑暗里撑着一束模糊的黄色暖光。
“温老师，我今天像做梦一样”程嘉平从背后抱住温愉，把头稍抵在他蝴蝶骨凹陷的地方，
“其实，我刚出院的时候，阿姨就跟我谈过了。”
“什么？她没说什么吧？”
“阿姨是个很开明的人”温愉换了口气，轻叹了一声儿，“她那时候就同意了，我也知道这手链对她是什么意义。”
“诶？你也不用有压力的”
“没有，我只是觉得我很幸运，遇到的都是很好很好的人”
“是啊，温老师这么善良，肯定会遇到好人的”
温愉腾了身子转过来，借着微光看着程嘉平的眼睛，
“怎么了？”程嘉平被盯还突然有点儿羞起来。
“忘记给你说新年快乐了”
“刚不是说过那么多遍了嘛？”
“那都不是给你的，那每个人都有的。”
程嘉平还有点儿不解，温愉逐渐靠近他，直到两个人几乎能交换鼻吸，他蜻蜓点水一般碰了下程嘉平的唇
“新年快乐！”
小区里广场上的烟花，正在程嘉平这扇窗户外盛开，在夜空中划出了一道绚烂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