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当局者迷
“唉，老钱来了都精神精神！”
肖小鹭把凳子踢的咣咣响，这才打断了程嘉平和何栩俩人的对峙
“切”何栩撇过头去不再理会程嘉平
“同学们，新的学期开始了啊。咱们都要向班长和书慧同学 学习一下……”
不用听都知道，钱华同志把这俩人当做自己的骄傲呗，程嘉平昏昏欲睡，一节班会就这么过去了
“程嘉平，你跟我出来一下”钱华夹着浅蓝色文件夹出门去了
“平子，起来，老钱叫你出去呢”
“啊？她叫我能有啥好事儿”程嘉平眼睛还没等睁开，腿已经跨出去了
“老师，您叫我？”
“程嘉平，高一开学准备了个篮球比赛，要高二派人去打，除了文科班一班一个人，你代表咱们班去”
钱华翻着文件夹找出一张报名表
“填了，交给我”
“好嘞好嘞”程嘉平闭个眼睛一转身，咣一下撞在门框上了
“你……”
“老师，我没事！”程嘉平这下才精神起来
钱华合上文件夹翻了个白眼，“以后少睡觉，脑子都睡没了”
一周后。这场篮球在周五下午才开始
张虎弯着腰，篮球在他的手下前后左右不停地拍着，他两眼溜溜地转动，寻找“突围”的机会。
“虎牙，传我！”程嘉平嗖的一声儿，穿过一群新生的包围，像脚底打滑一样，溜进来，带着球就跑了
程嘉平来到篮下，一个虎跳，转身投篮，篮球在空中划了一条漂亮的弧线后，不偏不倚地落在筐内。
“72比64，下半场高二队赢！”时间一到裁判老师宣布高二年级获得胜利
何栩在一堆人围着的体育场外围也听到了结果，“平子他们赢了诶”
苏无恙突然出现在他身边，“赢了”
“斯，怎么哪都有你，你是阴魂不散么？”
何栩觉得看见他‘晦气’，就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
“球”苏无恙只来来得及发出这么一个气声儿
何栩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苏无恙拉进怀里了，他一只手抓着他，另一只手臂挡着不知道从哪飞来的篮球
球被手臂的力量弹飞出一道弧线，直到苏无恙把手臂放下，又后退了一步何栩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你没事儿吧？”
他一着急直接拉过他的胳膊看，苏无恙一时没吱声，何栩又抬头看他的脸，想着看看他什么表情。
他一抬头却只见苏无恙看着自己发愣，眼神活像一片沼泽，好像有把人的目光陷进去的功能，何栩也怔住了看着苏无恙的脸，
好像想起了很多，比如那双算不上好看，还整天合着的龙凤眼，那片浅粉色的嘴唇也吐露过安慰自己的言语……
那一刻心上有缝隙了，心事儿也就顺着缝隙自己爬出来了
“同学，对不起，刚刚是不是有球砸过来了！”
“啊”何栩惊了一下，又没反应过来
苏无恙很自然的上前一步，挡住何栩半个身子
“球滚去那边了，差点儿砸到人，以后你们打球可要小心点儿，”
“是是，刚才高二年级的同学赢了，我们被转移注意了，没注意球扔到哪，实在对不起”那同学手忙脚乱地去找球去了
“关心我？”苏无恙扬了杨自己被砸的有些红肿的胳膊
“你活该”何栩躲开他，径直向场馆里走，想着去找程嘉平
“好，我活该”苏无恙还是像个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
两人走到篮球场里面，高一的同学正忙着往出走，只有高二的还围在一起说话
程嘉平坐在地上一口气喝了两瓶冰镇的水，看着张虎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劲儿，就想着站起来夸夸他
“虎牙儿，太行了嗷”程嘉平站起来，顺势拉过不算太高的张虎，在他猛背上拍了几下
“是呗，他抢球贼猛”孙桦喝了一口水从地上拎起自己的书包，继续酸了一句，“真不知道是要给那个小姑娘看”就走了
程嘉平一下子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了
“你再拍，我就要被你拍死了”
张虎一下从他身边弹开，拎起书包直接走了。显然对刚才程嘉平抢球的行为十分不满意
“诶，别那么小气嘛，我是抢的球，又不是抢的你三年择偶权”
程嘉平心里明白他这是想好好表现给心仪的女孩子看呢，不过当时为了大局还是得把球带过去投篮。
张虎离了他们好几步，还是喊了一声：“闭嘴！”
程嘉平和其他队友看着张虎的背影，都差不多能脑补出，他那个吃瘪的表情
“程哥，别往心里去啊，他就那样儿，总归今天是我们赢了”十八班的刘万超是这次篮球队的队长，还算冷静
“那是你朋友吧，好像一直在等你呢”刘万超提醒他
程嘉平一回头，只见温愉，何栩，王言，苏无恙四个人排排站在等自己，“队长，那我先走了啊！”
程嘉平向四人这边跑过来，刚站定，何栩正打算开口说话
“温愉，你怎么没报名啊？”
直接把何栩的话堵回去
“对这个不感兴趣”
程嘉平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不感兴趣？高一不是还一起玩来着”
“人家打球也不一定是喜欢啊，你个榆木脑袋”
本来何栩在这场面还会有点儿社恐，可这回四个人他都熟了，他反而不会社恐，说话就跟平时跟程嘉平抬杠一样了。
突然挨骂的程嘉平挠了挠头，“好大儿，都没给我买水，居然还骂我？”
他的手一下抓住何栩的后脖颈，装作 非常用力的前后摇摆。
“程哥，我给你带水了”王言把书包拎过来，一打开一书包的矿泉水
程嘉平直接愣住了，“言言，这下谁分得清，你哥我和水牛？”
“噗哈哈”苏无恙看着这一幕突然不受控制的笑出来，他想抬手去拿一瓶水，却发现手臂不太有力气，就偷偷放下去了
何栩也注意到这事儿，忙问他：“你怎么了？”
“他咋了”
程嘉平确实拿了一瓶水喝起来
“他刚才为了护着我的头，被篮球打到了”何栩抓起苏无恙的胳膊，想揉。看着一片红肿却没下去手
“肿起来了”温愉轻声儿说
“应该没什么大事，只是有点儿疼”苏无恙也不觉得有什么
“平子，姨现在没下班吧？”
“还没呢，你带他去找姨看看吧”
这个大姨就是，当时程嘉平拉着温愉看脚踝那个大姨，何栩生病何母和程嘉平就会带他去那家诊所，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
“好”何栩扯着苏无恙就走
“何栩，你总得对病号温柔一点儿吧！”苏无恙的惨叫声儿，整个篮球场都听得见
程嘉平心里想：“这是就当局者迷吗？”，他叹了口气，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有点儿怅然
“程哥，你怎么了？”
“没怎么，天也晚了，你也先走吧”
“哦，那恭喜程哥取得胜利了”
王言把一书包瓶装水都倒在地面上，“你还真是，”还没等说完，他对上王言那双清澈的眼睛
“谢谢你，言言”
“不客气程哥，那我先走了”
“拜拜”
程嘉平跟他摆摆手，看着他离开之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倚在温愉的腿上，固执的要把矿泉水摆成整齐的两排。
这时候篮球场上也没什么人了，也就半个小时不到，这个篮球场从极致的热闹，变成了现在这般‘萧条’。
对于情绪敏感的温愉来说，不由得觉得心里一重，瞬间心里涌上一种窒息的感觉，可他发现程嘉平也不太对劲儿，倚在自己腿上，狠狠弯着腰。
“你怎么了？”
“…疼”
程嘉平刚才就开始疼了，所以才想着把他们赶紧支开，却没有理由支开温愉。
温愉来不及想别的，赶紧蹲下身，扶住他的肩膀，手在自己裤子兜里紧张地摸索着什么。
“你还摸…摸什么，我都没带药，你怎么…？”
还没等程嘉平说完，嘴里就被塞了东西，温愉的胳膊也放开了自己，去拿水
“唔”
程嘉平刚感觉到苦的味道，嘴巴就被水瓶子口怼上了，他也没力气问是什么东西，只能就着水，把药吃了
温愉陪在他身边，一手揽住他肩膀，另一只手在他胃上揉着
“上次你在我家的时候，落下的”
程嘉平知道温愉是在解释药的来源，那其实也不是温愉随身携带这药的理由，至于真正的理由嘛，也是一样 “当局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