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过年
过年
“叮咚”一声手机提示音翘开了新年的第一个意识，程嘉平模模糊糊地抓手机“谁啊，大清早的大清早的。”
“新年快乐，万事胜意！”何栩的头像边旁闪出小红点来，程嘉平瞥了一眼手机右上角的时间，才七点，手机熄屏扔回桌子上去了。
“程嘉平，都几点了还不起？”程母异常暴躁地掀了程嘉平的被，“快起来，帮我做饭”说着又抢走程嘉平的枕头，拉开窗帘。“张女士，冷静冷静”程嘉平也不着急慢悠悠地起来，“老妈，除夕快乐！”
“嗯，快起床吧”说话间程嘉平的手机又嗡嗡叫了几声，程母的手机也不甘寂寞，也陪着叫了几声，打开后两人几乎同步群发了：“除夕快乐”可谓是：有其母必有其子，“我爸今年几点到家？”程嘉平在沙发上战略后仰
“下午五点左右吧”程母蹲在垃圾桶边削土豆皮
“不赖”说着起身往厨房里去了。
“哥哥，你怎么啦？”温意站在温愉床边摇着他的胳膊，抬眼睛往上看
“小乖，不要耽误哥哥休息，他生病了”温母把门敞开一个缝“小乖来妈妈这里，我们一起去给哥哥端药好不好？”温意终于是不在床边傻站着，转而到妈妈那里去了，过了一会儿又端着半碗冲好的感冒药，摇摇晃晃地进屋了。
“哥哥，喝药吧”
那天温愉可能在外面冻了太久回家就发热感冒了，“好，谢谢小乖，小乖先出去吧，哥哥感冒了，会传染你哦”说完支撑起来端了碗，在温意头上随便揉了两下，“快出去吧”
“好，哥哥要快点儿好起来”温意从床边哒哒地走了，想着她不知道怎么就又想起了姥姥，想到着眼泪从眼角不受控制没入枕头。
不一会儿睡过去，隐约之间又梦到程嘉平，他俩在一起打球，自己终于是试探着问了那句：“你会喜欢男的么？”之后画面一转就是程嘉平和一众人的大肆嘲笑，他们一股脑地朝他“涌”过来。一时间头疼欲裂，好像胃也开始疼，他好像醒不过来，什么都不真切了，温愉心里暗叫不好，却也没办法。
“嘉平，你看爸都给你带啥好吃的了。”时间准确地卡在了五点半，程洋也进门了
“哇，爸又是大手笔啊”看着自己老爹带回来的不知道哪里的特产，还有两个高达的大箱子，“爸，高达啊”
“你不是喜欢吗，给你带回来了”说着拿下自己的围巾扔给程嘉平，“挂起来！”果不其然，程嘉平刚打算把围巾扔到餐桌上。
“好”程嘉平答应的爽快，收好了高达盒子就出来帮老妈归置那些特产。老爸倒是一时间不知道干什么，在屋子里东逛西逛，“这……你写的？”老父亲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老大儿，手里指着温愉写的那个福字。
“不是，同学写的，送我的”
“字很漂亮啊”
本来不提温愉程嘉平都想不起来，那天风雪特别大，他的围巾到现在还在自己手里，今天过年确实该跟他说句谢谢……
“新年快乐！”三人异口同声的大喊，刚抓起筷子程母突然“哎呦”一声儿。“怎么了？”程嘉平一头雾水，但是还是不耽误他和程洋的筷子一起扎到那条大鱼身上，“你妈没开电视，现在不是播春晚呢嘛”程洋脸上堆着笑，又喝了一小口白酒
“对啊，春晚都没放，你瞅这刚好八点半”张微微女士打开电视坐回来才开始吃饭，“我明年工作不忙，差不多可以多在家待几个月了”程洋和两个人汇报自己明年的安排。
伴着春节联欢晚会的声音，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八楼的玻璃上也上了一层雾气，那似乎是属于每一个普通普通家庭的幸福。
“平砸，一会儿出不出来放烟花？”吃年夜饭的程嘉平陪父母看着春晚，手边的手机弹出那么一条信息，是王蔚然发来的信息，他俩家离得挺近
“去，你下楼，我马上到”程嘉平仿佛得到了特赦，从沙发上站起身，“爸，王蔚然叫我去放烟花玩”还没等张女生张嘴，程父就看出自己儿子的意思了，赶紧说了句：“快去吧，别让人家久等”
“得嘞”说完，卷起门口的外套，穿上鞋跑出去了。张微微瞪了程洋一眼，也没说什么，“也得让小兔崽子给咱俩留点儿二人空间不是”程洋直接开始解释，“是，你就惯着他吧……”还要说什么看着自己男人眼睛亮晶晶的样像只大狗，竟噗嗤一声儿笑出来了，程洋也陪着他笑，俩人相安无事继续看电视。
“这呢平砸！”下楼之后程嘉平发现不止王蔚然一个人，看着有七八个，算上自己好像有十个人左右吧，毕竟王蔚然知道程嘉平可不是什么社恐。他是纯纯的社交悍匪，所以估摸着他也想出来热闹热闹，就把他叫来了。
“平砸，有几个是我班同学，住附近我就把他们叫出来了。”
还没等王蔚然他俩走到几个人附近，雪做的小冰雹就一顿往俩人身上招呼，“诶，打雪仗啊？”程嘉平弯下腰从绿化带里抠雪出来，和王蔚然组成了“作战小分队”，把对面打散开。
“平子，好久不见了，新年快乐啊！”对面阵营里有个男声儿喊话，虽然借着路灯和各家灯火那人面部看不明朗。但是一听声儿程嘉平就知道是初中时候一起玩的亮仔，手里的雪球发的更猛了，“亮仔，有没有收到哥送的新年礼物啊？”
啪一个雪球砸到了亮仔脸上，“平子，咱们走着瞧”
几个人边跑边打雪球，最后亮仔为了报一雪球之仇直接把程嘉平推雪堆上了，程嘉平也不着急慢悠悠地起来，又喊一嗓子库库追上去。不知不觉的天上又飘起了，小雪，仿佛一切都能变成新的开始……
“你有温愉微x么？”打完雪仗几个男孩子坐在雪地上一起看烟花，程嘉平突然问这个问题。“有啊，怎么了，他可没少向我要作业，哈哈我也交不上嘛”
“你怎么突然要他的微x？”
“有件事儿，要跟他道谢，这不还得祝他除夕快乐”
“好，我回家推给你”王蔚然打了个哈欠，在程嘉平离开后他也上楼了。
“叮”果然回家的程嘉平刚洗完脸手里就弹出消息“您的好友向您推荐‘一别’”，“这个就是温愉，你加他吧”
“谢了蔚哥”
程嘉平毛巾搭在脖子上，跑腿坐在床边。手指在触上推荐朋友时突然抬头看了门前的福字一下，“他……现在会在干嘛？”愣了一愣，终于坚定下来，摁了一下把自己的网名“什么热闹我看看”改成了自己的名字，点了好友申请。
虽然是除夕温愉甚至都没有吃年夜饭，眼泪，熟悉的胃疼，头也昏昏沉沉，只通过门缝依稀看见爸爸妈妈和妹妹在吃年夜饭，几个人絮絮叨叨地说了小乖如何如何，只不过温愉脑子好像灌了浆糊，什么都听不清
“唔”温愉也看到了手机的提示消息“是他？”突然手抖了一下，对面飞速发了一条消息，“除夕快乐（烟花烟花）”，温愉的眼眶又开始酸了，脑袋里两种想法在作斗争，最后竟是愣生生憋出一头汗。“为什么，明明不应该啊”温愉心里苦笑
“谢谢你的围巾，开学会就还给你，新年快乐！”编辑编辑消息突然零点整，直接消息直接拐弯。最后温愉一条也没回，程嘉平撇撇嘴，“这是搞哪样？加了我还不回信息”
想着就在满城烟花声儿里脑瓜子沾枕头睡着了，而对于温愉来说这无疑是个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