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有心脏病
“何栩，别睡了，下节体育课起来起来”何栩的口水还留在刚才没解出来那道物理题上，眼神迷茫地看着程嘉平
“瓶子，你不困么？”
“我不写作业，不困”程嘉平坦诚地笑了笑然后一手拉起何栩一手夹着球往操场去了。
一高体育课的老师几乎是领着学生绕操场跑个几圈就解散，正巧一周两节的体育课都是九班和二十一班一起，两班一些男同学就自动组队打球去了
“传过来，球，球”程嘉平一阵忙活，最后球还是没有到他手里，九班班长一个投篮在空中画出了一个美丽的弧线，三分球进了，外场一群女生瞬间讨论开。
“班长太帅了，救命”
“你看我们班那个男生是不是没睡醒啊哈哈哈”几个女生叽叽喳喳的讨论
“何栩栩！你几个意思，老子叫你穿球你搞哪样？”
“瓶子，我还没睡醒，你们继续我睡觉”休息好的时候何栩坐在长凳边继续打瞌睡，原来刚好的队伍人数就少了一个。
“21班有没有人了？”没穿校服外套的老班长，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往外场的人里走了一圈
“我可以么？”
“这位同学，你是？”
刚开学同学之间倒是还不太熟悉但是班长清楚这不是21班的同学
“九班，温愉”
“九班的同学啊，可以可以，谢谢你啊”班长推了推眼镜，又绕到后面推着温愉往前走。
“同学，人我借到了，你们继续打”程嘉平闻声回头，却和在班长身前的温愉对上了视线
“温愉？”
“啊，是我”温愉的表情一瞬惊喜一瞬疑惑，最后却也只是淡淡的看着程嘉平，似乎想开口说什么，还没等说
“瓶砸，我们都没见过温愉打球，这下可以一起了”王蔚然见两人交流就走上前来
“瓶……子？”温愉将信将疑地看着王蔚然，“嗷，忘了介绍，这是我朋友，二十一班的程嘉平”
“嘉平？你生日是十二月。”温愉看向程嘉平，程嘉平被这突如其来的称呼吓了一跳。
“嗯对”程嘉平笑了笑
“啊，为什么……”还没等王蔚然问出来，几人就被喊回去打球了
“传我”程嘉平闪身挡在温愉身侧，带着球从人群中杀出去，然后一口气传球给前锋，这位同学也不负众望，投球得分。
几次下来就连温愉也发现程嘉平喜欢在他身边等球，一旦他那上球他就急着把球传走，抛开场上的分好的位置不说，程嘉平一个人挨了两份累。
“何栩。醒都醒了，去给我买水吧”半场下来程嘉平累的够呛
何栩这次没骂他反而噗呲噗呲地笑起来“不是，瓶子你是不是傻了……”程嘉平知道他什么意思
闷闷地说：“不是说他有心脏病”这话一出俩人都安静了
“上次不是说不确定么？”
“万一呢，这时候的男孩子多要面子，万一嘎过去谁负责？”
程嘉平他平时确实一副不靠谱的样儿。但是有时候也说出和年纪不符的闷话，何栩也觉得有道理。
“行，那我去买水，给他也带”
说罢，何栩转身就走，但是还是在想：“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不至于，不至于拿自己的小命赌气吧。”
“坐过来歇歇？”他知道温愉不会坐在地上，从他见到温愉的第一面开始就知道，他的衣服和鞋从来一尘不染
闻声，温愉走到那条长凳上坐下
和程嘉平预想的不一样，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走过来，坐下。
“你球打的不错”
“你体力也不错”温愉还是那种眼神看着他，波澜不惊又或者一片死寂
“你 还挺幽默”实际上是程嘉平被呛了，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谢谢，第一次有人这么说”
程嘉平我真的无话可说，两人再一次陷入沉默。
其实程嘉平没有仔细看，如果他肯让目光再为眼前这个人停留一段时间就会发现，他有几次都想转头看自己，并且想说些什么……
这份沉默终于被买水回来的何栩打破。 “平子，水”何栩一边递给程嘉平水一边又纠结怎么把水尴尬不失礼貌地给另一位同学。
“喏，你也喝”程嘉平直接弯下腰拿起一瓶水递给旁边的温愉
“谢谢”温愉接过水却还没有走的意思，程嘉平大口喝着水，发出“吨吨吨”的声儿。弄的某个何姓社恐尴尬地立在程嘉平边上不知道干什么，活像个小婢女。
“那个何栩是吧，水给我一瓶呗”
何栩抬头看见了几天前刚见过的王蔚然“好，给你”何栩拿起水
“谢了，对了，课代表啊那个作业”看到长凳上的温愉王蔚然一拍后脑勺，想到自己的物理作业还没交。
“放学之前”温愉赠给他四个大字
“平砸，你的生日真是12月？”王蔚然一脸不解
“对啊，我记得是冬天”何栩因为太尴尬马上接下话茬
“那你是怎么……”上课铃声响起再一次打断了他的话
“好了，该回去上课了”尴尬人何栩拽着程嘉平就往教室走，温愉倒是不着急，站起身望着两人勾肩搭背的背影有一会儿
就在王蔚然疑惑不解温愉在干嘛的时候，温愉突然回头和他对上眼神
“以后，多读书”温愉说道
说完就往教室的方向快步走去了
下午放学的时候何栩还趴在桌上睡，“何栩，你到底怎么回事儿？”程在教室窗子透出的半分夕阳下不停地摇晃何栩
“嗯，我困”
“你是不是感冒了”说着手贴上了他的头，“呦呵，再不管能煎鸡蛋了”
“好大儿，爹帮你收拾收拾送你回家”程嘉平把自己书包放下，蹲下背上何栩，右手扯着书包，左手固定住何栩往家走了。
“那个，温愉？”程嘉平也挺惊讶放学路上还能遇到他。
“有事？”温愉看见两个人的躯体交叠在一起，明明没什么，可在他眼里两个男人之间也
“你家也住这边？”
“嗯”温愉逃避他的眼神
“那正好，帮我拿俩书包，他感冒发烧”
“嗯，好”温愉接过书包，默默地退到两人后面跟着程嘉平走
程嘉平把何栩送回家天已经擦黑了，“你家在哪呢？耽误你这么长时间天都黑了，我送你回去”
想着那天看到的清瘦身影，即是现在藏进了宽松的校服里程嘉平依然记得，但也有一部分担心他真的有心脏病。
“不用了，我家也 不远”
“其实人这一辈子也没必要走很远吧”虽然温愉这人很跳脱，但是程嘉平跳大发了，给温愉都弄一愣
“在说什么？”
“我说你啊。你不是心脏病？”程嘉平语气轻松，有点儿漫不经心滑出来的意思。
“嗯，不用很远，身边即天涯”温愉这冷不丁地跳回去，程嘉平也蒙住了
“对了，我没有心脏病”
“啊？”程嘉平的眼皮瞬间掀到了天灵盖，“那军训？”
“当时校长叫我配合他，做些报告那时候特意找教官请的假”
程嘉平想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眼神从远到近的瞟
“那我就不送你了”说罢程嘉平直接拐弯，换条路回家。
“再见”看着落荒而逃的程嘉平温愉有点儿想笑，却又偷偷开心，他甚至想这个谎言能延续下去，让程嘉平可以多几次出现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