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像鹰一样自由
自从那日过后，闲暇时间里，苏晓都要去天弓坊叨扰一下罗达木，练习之余，总是好奇地问他各种事情。
“这么说，杜恩国的皇宫岂不是十分壮丽，毕竟有那么多漂亮的宝石。”苏晓说道。
罗达木点了点头，眼睛亮晶晶的，笑着说：“是啊，杜恩国的矿山是这几个国家中最多的一个，普通老百姓的家里也会收藏几块宝石。”
苏晓听此，兴奋地说道：“真想以后去你们那看看，感觉好东西可真不少。”
清风拂面，罗达木发辫上的银环互相触碰，发出清脆的响声，伸出手感受到了一丝凉意，嘴角勾起，笑道：“也不单单只有这些，辽阔无垠的草地上遍布牛羊的脚印，人们常常骑着各色的马儿嬉戏游玩，一个个你追我赶，恨不得能跑到天涯海角。”
光是听他这么说，苏晓便感受到了一种纵情马背的快意，好像这风中都带上了青草的香味。
“好有意思，感觉是很自由的人生。”苏晓听后憧憬地说道。
罗达木看着她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发型，一双杏眼黑白分明，清澈无比，轻声问道：“自由，那是什么东西？”
苏晓轻轻拨了拨头发，看着罗达木，指了指头顶的天空，说道：“可惜这里不是杜恩国，要不然就会飞过许多雄鹰。”
“所以说，雄鹰就代表自由吗？”罗达木抬头看向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
苏晓点了点头，笑道：“翱翔万里，来去自由。”
罗达木的笑容突然有些苦涩，说道：“是啊，如果能这么自由自在地飞一世该多好，还能看看戈壁上的马兰花。”
“你从小在那里长大，只怕是自由自在地很。”苏晓已经开始想象自己在马背上挥舞鞭子的飒爽英姿了。
罗达木微微摇了摇头，便不再说话，坐看云卷云舒。
苏晓一个人又去练了会儿箭，倒是进步了不少，大致能射准地方了，见罗达木还是独自坐在那里，心事重重的样子，感觉有些无趣，便向他告辞了。
不知是不是最近练箭太累，总是觉得身体有些疲惫，苏晓捶了捶肩膀，在大街上漫步游走着。
“姐姐，你这是要去哪？”苏玉华看见苏晓，开口问道。
苏晓这才反应过来，看着一脸风尘仆仆的苏玉华，旁边还站了一个男生装束的碧雪，看起来倒有几分清俊之姿，也是一脸疲倦。
“我才刚练习箭术回来，倒是你们怎么会累成这样。”苏晓问道，自从她二人开始学医，就时不时见不到人影。
碧雪摘下了头上的小方帽，扇了扇凉，嘴唇泛起了一层干皮，说道：“我和苏小姐收到那张娘子的请求，去给她们家姑娘接生，整整忙活了一天，连一口水都顾不上喝，累死人了。”
苏晓没想到她们实操这么快，毕竟现代学医也得个十几年，有些担忧地问道：“你们这学医不久，不会太快了些嘛？”
苏玉华轻轻拿袖子擦了擦鼻头上的汗水，娓娓道来，说道：“姐姐莫怕，那张娘子的女儿生下来一个漂亮的小姑娘，母子平安。”
紧接着碧雪又说道：“是啊，不知为何，最近要生孩子的人实在太多，张娘子实在找不到产婆了，这才叫来我们。”
三人边走边说，苏晓把她们带去兰亭，又让李二赶忙上了两杯冰饮，消渴去热。
苏玉华浅浅尝了一杯，倒是碧雪连喝了三杯，这才放下了杯子，满足地叹了口气。
红萝最近从那些小丫头里挑出几个心灵手巧的，跟着她学习化妆和做胭脂，整个兰亭气氛其乐融融，王富贵看在眼里，高兴地又多尝了两块改良过后的糕点。
苏玉华看着店里装饰华丽，不禁感慨道：“这店我和碧雪只在开业那天来过一次，没想到现在竟然弄得这么好。”
苏晓点了点头，享受着妹妹的夸赞，向旁边的小丫头说道：“去把红萝叫出来，告诉她碧雪来了。”
“我最近在街上一看到那些贵妇人脸上漂亮的妆造，就知道是出自红萝的手艺。”碧雪当真是饿急了，吞了两块糕点，含糊地说道。
旁边的苏玉华给她捋了捋背，说道慢点吃，就在这时，红萝也从隔间走了出来，一袭浅绿色的的襦裙，面上只浅浅地扑了些粉，眉开眼笑道：“姐姐来了。”
碧雪捏了捏她的脸，微微一笑，说道：“那可不，最近怎么样啊。”
“你还问我，我自己好得很，倒是你怎么瘦了这么多。”红萝见姐姐有些瘦削的面庞，心疼地问道。
碧雪最近不仅需要东奔西走，时不时还得根据林方根的要求进山採那些稀奇古怪的草药，整个人可以说是能累得倒头就睡，面部轮廓也都清晰了不少。
“没什么，就是有些忙罢了。”碧雪看着苏玉华同样疲惫的面容，二人相视一笑。
苏晓见此不禁想到了网上说的：劝人学医，天打雷劈，也跟着笑了起来。
苏玉华见此问道：“你笑什么？”
苏晓道：“果然一行有一行的难处，都不容易。”
众人嘻嘻哈哈，又说了许久，苏晓还想让她们留下试试最新的柳叶妆，碧雪急忙道：“实在是没时间了，如果一会儿赶不回去，我们又要罚抄药经了。”
苏晓叫来一辆马车，给她们都开始装了些凉茶，这才让二人离去。
本就是中午，众人都开始午睡，大街上行人甚少，店里半天也没个客人，苏晓走了几圈，打了个哈欠，准备去楼上的隔间休息会儿。
所以说嘛，这古代没手机就是不好，平常都没个消遣，苏晓心底抱怨道。
床铺柔软舒适，苏晓不一会儿就陷入了沉睡，在梦中，是以前的的好朋友正在和自己打游戏，玩得正兴起时，心口处犹如被上万只蚂蚁噬咬，整个人一会儿像是在熊熊燃烧的烈焰中，一会儿又像是在冰天雪地中般难受。
感受到这不是梦境，而是真实的痛苦，苏晓的汗水已经浸湿了身下的床铺，艰难地睁开双眼。
苏晓浑身发抖，面如白纸，勉强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了下去，才缓和一点疼痛。
“完了，疼得我要重开了。”苏晓并不娇气，原先也吃过很多苦头，可都没有像这么疼过。
一阵响动，一人突然悄悄地走进房间，潭玉郎蹑手蹑脚地，正想吓一吓苏晓，没想到对方正呆坐在床边，甚至没有一点反应，形容狼狈，眉头紧皱，嘴唇没有半点血色。
潭玉郎有些担心，轻轻唤道：“苏晓。”
苏晓被疼得意识模糊，抬起双眼，汗珠顺着下巴滴落在胸前，看见了那标志性的一袭红衣，不确定地说道：“潭玉郎？”
“是我，你这是怎么了？”潭玉郎看到了她的不对劲，赶忙上前，将人圈进怀里，让苏晓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也不嫌弃对方弄脏了他的新衣服。
潭玉郎伸手替她把脉，察觉到她气息不稳，从玉瓶中掏出一颗凝魂丹，连忙放入苏晓的嘴里，让她服下。
苏晓被他的手指冷得一激灵，赶紧咽下了那枚尝起来有薄荷味的药丸，吃完还咂摸了下嘴。
“你啊你，好久不见一次，一见到你就这副狼狈模样。”潭玉郎虽然嘴上抱怨，但仍用小帕子替苏晓耐心擦拭着头上的汗珠。
苏晓知他嘴硬心软，闻着他身上浓郁的兰花香，轻轻道：“你好香……”时常怀疑这人是不是兰花妖变的，竟然可以这么香。
“对啊，我身上这么香都不见得你来找我，还不是只顾着和别人玩。”潭玉郎阴阳怪气道。
苏晓苍白着脸，反驳道：“哪有，你平日神出鬼没的，我哪里找得到，那‘醉花楼’都去了好几趟，也没个你的消息。”
听到苏晓去找过自己，潭玉郎这才高兴了起来，又重新体贴地替苏晓擦起了汗。
等到不疼之后，苏晓慢慢缓过一口气来，想伸个懒腰，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潭玉郎怀里。
两人第一次靠得这么近，苏晓只要一转头就可以碰上他的脸，潭玉郎的一双眼睛微微眯着，睫毛翘长，浅茶色的眸中水光涟涟，看起来像是被露珠打湿的一片桃花，不知为何，眼角的痣看上去似是更加红艳，下巴上泛着玉石的光泽，不愧于他的名字。
苏晓再次看傻了眼，表示这是宇宙爆炸级别的美貌。
潭玉郎红唇勾起，更添艳色，他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他见过无数人痴迷沉醉的眼神，不知为何，苏晓痴迷中带点傻乎乎的感觉更让他喜欢和满足，轻轻诱哄道：“好看吗？”
苏晓吞了口唾沫，点了点头，在美色面前臣服得很彻底，又从他怀里挣脱开，坐到了床边，问道：“你知道我刚才是怎么了吗，怎么会这么疼？”
潭玉郎思索道：“我虽武力高强，对医术什么的却不太明白，不过看起来应该只是吃坏了东西罢了。”
苏晓对他说的话半信半疑，毕竟他也不是医生，更何况吃坏东西怎么可能这么疼，只能等自己回头去问问林方根老先生了。
“对了，不知你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苏晓看向潭玉郎，好奇问道。
“怎么，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潭玉郎一头青丝蔓垂，乍一看雌雄莫辨。
“那倒不是，只是随口问问。”苏晓回复道。
潭玉郎用丝带将头发束好，笑了笑，说道：“的确有一件事。”
“什么事？”苏晓被勾起了好奇心。
“和我一起去看花。”潭玉郎挑眉一笑，容色倾城，比得上世间任何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