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抵达，消失的国度
乌压压的麻雀向着柳沐春二人的直升机冲了过来了，柳沐春仿佛能在它们的眼中看到视死如归的情感，这一幕让他想起曾经看过的蝗虫记录片，此刻的场面要比蝗虫过境更加恐怖！
冯雪此刻也不敢分神，全神贯注的操控着直升机，最优解一定是躲避。毕竟麻雀的飞行速度是远不如直升机的。
冯雪此刻向左扭动操作杆，直升机顿时全身向左倾斜，柳沐春没来得及准备，一头撞到了墙壁上。
冯雪的方法是对的，在短暂的躲避之后，直升机与鸟群擦肩而过，数十只倒霉的麻雀撞到机身上，机身上一片血迹。还有一些倒霉的被螺旋桨的冲击力直接分割成很多块掉落地面。
“呼！”柳沐春松了一口气。以为就此躲过一劫，但驾驶位上的冯雪表情依旧严肃。
这也太疯狂了，现实版疯狂的小鸟吗？
就在柳沐春以为躲过去的时候，直升机的正前方再次出现鸟群，而之前飞过去的鸟群也像是收到了某种指令一般，集体转身向直升机的后方追了上来。
“这他妈是鸟？”柳沐春破口大骂！
“它们的智商进化了！”冯雪开口解释道。
冯雪再次操纵飞机向左侧躲避，这一次依旧有惊无险的躲过。可当飞机刚又平稳飞行，一群麻雀再次出现二人的视野当中。
“它们在强制逼停我们！”柳沐春此时看出了关键的问题。
“我们不能一味的向左避让！”他给出自己的观点。
“没用的，它们有队形！”冯雪叹了一口气，一脸的严肃。
柳沐春听了冯雪的话，他抓住手柄，身体前倾到直升机的前排，仔细看着即将冲过来的麻雀。
只见一群麻雀在前方等着他们，看到他们的直升机后，一半的麻雀不要命的向直升机冲来，另一半在等直升机改变飞行轨迹，等判断出直升机的轨迹之后，另一半再冲过来。
当这波麻雀都出发后，你会发现，还有一波麻雀在后面等着，无穷无尽！
想要转头跑？不可能的，此时直升机的后面，也是无穷无尽的麻雀在追赶他们。
“这哪是麻雀！这他妈的是军队啊！”柳沐春失声说道！
“我们快要被包围了。”冯雪此时说出这个不好的消息，直升机由于一直都是倾斜飞行，再加上很多鸟群不要命的撞击，直升机的速度越来越慢，冯雪的操作也很快就要到达极限。
“雪儿姐，还有什么办法吗？”柳沐春着急的向冯雪问道。
“有！找到他们的头领！”
“头领？”柳沐春实在想不到，麻雀竟然也有头领！
“智商的进化，他们已经有了初步的等级意识。要不他们也不可能有这样的行动力。”
柳沐春听着冯雪的话，看着外面乌泱泱的鸟群。
“它们都一个样，怎么分辨啊！”柳沐春观察后，实在想不出办法。
“首领不会参加冲击，只有这一个办法可以辨认。”
在数不胜数的鸟群中，找到一个特殊的存在，它们的外观还一模一样，简直比登天还难。
一直向前飞是死，向后退也是死，降落之后一样是等死。这真的是一个死局吗？柳沐春开始思考。
不会的，再严密的布局，一定也有它薄弱的一环，可眼前这一环在哪？麻雀首领又在哪？柳沐春仔细观察着一个又一个鸟群，脑海里不停的想着破局的方法。
此时，已经有越来越多的鸟撞到直升机的玻璃上，血迹布满了直升机所有的地方，螺旋桨每次转动，都能向四周甩出麻雀的鲜血。
冯雪的体力也逐渐快要消耗殆尽，长时间全神贯注的操作，已经让她受伤的身体快要到达临界点，后肩的伤口也再次撕裂开来。
冯雪咬着牙坚持着，但是操作还是越来越下滑，越来越多的麻雀撞击到直升机上来。
“碰！”
“碰！”
“碰！”
越来越多麻雀的撞击，直升机前挡风玻璃终是抵挡不住，裂开一条缝隙。
“快要挡不住了！”冯雪大叫一声，此时的柳沐春突然看到，即将冲来的鸟群中飞出一只麻雀，飞到了另外一群蓄势待发的鸟群当中！
是的，一定是这样！
“首领不会参加冲击！”想起冯雪说的话，他断定这只麻雀一定就是鸟群的老大，它每次指挥完一个鸟群之后，就会混迹到下一个鸟群当中继续指挥！
“雪儿姐！拉高操纵杆，向上飞！”柳沐春此时没时间解释，只能向冯雪大声喊道。
冯雪虽然不明白柳沐春要做什么，但是她相信他，于是冯雪猛拉操纵杆，直升机的机身顿时向上倾斜飞了起来。柳沐春此时打开机门，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涌近直升机内，直升机顿时机身不稳晃动起来。
风压！！！
该死，怎么没有想到这个！柳沐春顿时开始懊恼，如此关键的事情他怎么就没有想到，他赶忙看向冯雪，此时冯雪咬着牙，死死的抓住操纵杆，努力让飞机平稳。她的后肩处，鲜血不停的从伤口中流出，浸湿了整个座椅。
“还等什么！快啊！”冯雪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她知道时间不多了。
此时柳沐春半蹲在机门处，一只手死死抓住座椅上面的扶手，另一只手从腰间拿出手枪，枪口对准麻雀首领所在的鸟群。
“老天爷保佑！”柳沐春的枪法没有接受过训练，但是此时也只能这样，一切交给天意吧！
柳沐春闭着眼睛，扣动手枪的扳机。
“砰！”一声枪响过后，鸟群顿时四散飞去。
成了！柳沐春心中狂喜，赶忙关上机门坐回了位置上。
此时，前面等待指令的鸟群顿时全部四散飞去。二人躲过了危机。
“你打中了？”冯雪此时也稳准了飞机，飞机在上空稳稳的飞行。
“没有。”柳沐春摇摇头回答道，随后解释起来。
“即使它们智商提高，它们本能是不变的，生性胆小的麻雀，面对巨大声响以及未知的恐惧，它们还是会选择逃跑。”
柳沐春在解释的时候，眼神好像在放光一样。
“鸟群四散逃跑，首领即使再冷静，想要回到下一个鸟群指挥，它也会被自己的鸟群阻挡，短时间内回不去，后面的鸟群没有了指挥，也就不会冲向我们。”
柳沐春此时也口渴的咽了口口水，继续说道。
“我们的直升机向上飞行了高度，与后面鸟群高度不一致，后面的鸟群速度不如我们，因此，我们也就破了麻雀的局。”
“你果然很聪明！”冯雪对于柳沐春的夸奖向来是不吝啬的。
飞过鸟群之后，冯雪还是降低了飞行的高度，毕竟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遇到什么危险，低空一定会比高空安全一些。
“雪儿姐，你的伤口需要赶紧处理！”危机度过后，柳沐春赶忙关切的提醒冯雪。
“再飞一会儿，确认鸟群不会追上之后再处理。”
冯雪说的很对，柳沐春也没有坚持。
继续飞行十分钟后，冯雪突然开口。
“沐春，你看。”
听着冯雪的话，柳沐春也向外看去。
只见外面是一大片树林，每个树木上面都有很多编织好的鸟窝，一群有一群长着牙齿的幼鸟伸着脖子，唧唧咋咋的叫着。
“它们前赴后继，像敢死队一样不畏死亡，想要的只是能够给幼鸟们带回来食物。”冯雪感慨的说道。
“它们有错吗？”
它们有错吗？对于人类而言，鸟群想要杀死他们带回去哺育幼崽，是错误的，可对于鸟群而言，却是正确的。
这就是末日后的生存法则吧。
柳沐春没有回答冯雪的问题，他也在思考，这个世界的意义。伪末日前的世界也是如此吗？柳沐春想不到答案。
又过二十分钟后，冯雪找到一片空地降落下来，柳沐春轻车熟路的为她包扎好伤口后二人继续起飞。一路上二人的交谈少之又少，都在思考着这个世界。
跟冯雪逃跑出来几个小时，柳沐春看到的世界和他之前接触的世界完全不一样，之前的他认为这个世界一片和谐，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只要规规矩矩的做好每天要做的事情，就可以好好的在这个世界上生存。
可现实真的是这样吗？
这几个小时发生的事情，已经彻底颠覆了他原有的世界观。
又半个小时后，冯雪再次开口。
“马上就要出海了！”
柳沐春看向外面的世界，一片蔚蓝色的海洋一眼看不到边际，眼中的最远处，大海与天空交际在一起。
“这就是地平线吗？”柳沐春看着能够包容一切的大海，不禁看的出了神。
“伪末日前建立的卫星、信号塔等等通讯设备，在战争中几乎全部毁灭，联邦不确定海洋中的生物是否进化，进化到了什么程度，因此联邦就很少探索海洋，只有很少数的军舰在探索之前被淹没的岛屿，但是却毫无进展。”
冯雪再次讲起柳沐春在学校学不到的东西。
“所以我们要去曾经被淹没的岛屿吗？”
冯雪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你先休息吧，有危险我叫你起来。”冯雪突然对柳沐春说道。
这一天柳沐春参加了格斗比赛，又从联邦手中逃出，再跟鸟群斗争，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确实已经有些吃不消，点了点头靠在椅子上休息起来。
东方的天空出现鱼肚白，一抹朝阳从白色的山头缓缓爬出。柳沐春从睡梦中醒来，此时飞机已经停靠在一片空地之上，他看向驾驶位，并没有冯雪的踪影。
柳沐春打开机门跳下飞机，落地的一瞬即，他两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酸痛顿时布满全身。
“该死的沸沸！”他身上的伤，基本都是来自于金阳。昨天由于情绪一直紧绷，他没有感受太多痛楚，如今放松的他，全身上下到处都是酸痛的感觉。
“大早上就拜年，我可没压岁钱哦！”冯雪的笑声突然传来。柳沐春转头看向冯雪，此时的冯雪怀里抱着几颗野果，笑着向他走来。
“雪儿姐，这是哪？”
冯雪把野果放到飞机上，食指放在嘴前。
“嘘。”然后转身指向远处。
顺着冯雪手指的方向看去，远处是一个巨大的，雪白的山。
“这是？”柳沐春心里隐约的有了答案，但是却不敢相信。
冯雪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写到。
“倭国！”
一个消失的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