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扒了你的皮做衣裳
“行的吧，二小姐消停了，我们就来谈谈正事。”
霍言心让红玉把如何在后院，将两个婆子抓住的经过说了一番。“这想必是有什么误会，李妈妈跟了我那么多年，从未有手脚不干净的事。”
“庶母别急，这话还没说完了。”
她起身走到胖婆子那儿，问道：“说说看，李妈妈在后院和你说了些什么，若是敢胡说八道……”霍言心指了指护院手中的棒子，眼神示意她好好答话。胖婆子见过她的狠劲，又在府衙里关了一日，哪里还敢说什么瞎话。闷着头答道：“李妈妈是我老乡，近些年来一直托我带些银钱首饰回去，给家里的老幼。”
“这也奇了，若是带东西为何要鬼鬼祟祟的？”
“这……”胖婆子看看脸色发白的李妈妈，仿佛下了重大决心一般说道，“李妈妈说她深得夫人器重，夫人不时会赏赐些贵重的首饰。”
“她怕别人眼红，所以暗中叫我偷偷带出府外。”
徐氏听得一头雾水，她为人向来吝啬，哪里赏赐过李妈妈什么贵重的首饰。又听得胖婆子说道：“好比今日，李妈妈就给了我二两银钱作为报答，带了包东西出府。”
二两？徐氏皱眉，自己明明给了李嬷嬷无五两。她心里觉得有那么些丝丝的不对劲，但此时也不好发作。“红玉，把那包袱打开。”
红玉应声走出，在众人面前缓缓打开了包袱。“我的金步摇。”
被徐氏瞪了一眼的霍思巧，急忙捂住了嘴巴。满包袱皆是些玉器首饰，小到戒指耳环，大到成套的头面。徐氏认得真切，好些都是自己屋里的，顿时气的有些发颤。“夫人，冤枉啊。”
李妈妈呜咽着努力想要辩解。她见着包袱内的东西也是惊呆了，给胖婆子的只是些不要的衣物，如何变成了这些。霍言心倒是很大度，让护院起开李妈妈口中的脏布，说道：“本小姐让你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
“夫人冤枉啊，是她栽赃陷害老奴啊。”
“真是好笑，这东西又不是我的，本小姐陷害你什么了。”
霍言心拿起包袱里的东西，细细的数着：“这步摇是庶妹的吧，这成套的头面是继母的吧，怎么还有个鼻烟壶，难道是爹爹的？”
“哦，这根发簪倒是我的。”
“李妈妈能去的地方挺多的呀。”
徐氏妥妥的被这话带偏了，心里疑心四起。霍言心从来不会去她和思巧的屋子，而能够近身伺候的丫鬟婆子，就那么几个。加上先前又有二两，五两银子的事情，让她的怀疑不禁又多了几分。李妈妈依旧哭丧着脸，又不能把找胖婆子的真相说出来，只能一声声地大呼冤枉。“言心啊，李妈妈毕竟是我身边的老人，不如交给我处理如何？”
“这怎么可以。”
霍言心仿佛想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般，急急地跳了起来，“千防万防家贼难防，继母管家就是太松懈了，才会在身边养出这般刁奴。”
“再过几日我便要出嫁了，此时再不整顿。在继母的管理之下，保不准以后这侯府也被人偷了。”
徐氏的脸上有些挂不住，暗怒霍言心借题发挥，在下人面前说得她好似是个废物一般。为了搬回颜面，索性把心一横说道：“这包袱里面的东西都是我丧赐给李妈妈的，不存在偷盗一说。”
早就料到你会这么说，霍言心笑得如同一只得逞的小狐狸。眨着眼睛问道：“那我这根簪子呢，难道是继母偷……啊……拿走的？”
徐氏捏着拳头骨节泛白，恨不得把那簪子插进霍言心胸口。这个小贱人何时变得那么得理不饶人了，之前落水也不死透，倒是生出了一身的反骨。“罢了，继母答不上来，就当是我卖给李妈妈的了吧。”
“这发簪少说也要十两银子，我有用过些时日，折个价算作八两吧。”
也不等徐氏同意，她又吩咐道：“和管家知会一声，李妈妈的月利以后直接送到我这儿，直到还清了八两银子。”
在徐氏震惊的目光下，红玉把一众东西包裹上，一股脑的塞给胖婆子。向她使了个颜色，说道：“把东西拿走吧，以后帮人做事可要擦亮了眼珠子。”
胖婆子走后，徐氏胸口起伏不定，终还是什么话也没说，带走了李妈妈。只有霍思巧留在原地，怒目瞪着霍言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玩些什么花样，神气个什么劲……”“啪——”电光火石见，一个巴掌便甩在了她的脸上，力道大地让霍思巧半面脸都麻了。“什么知道不知道的，你知不知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先前李妈妈还能为你的嘴贱挡板子，现在她走了，你就自己受着吧。”
“你敢，我腹中可是有……”“啪——”又一巴掌迎面而来，“你腹中有什么了，敢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吗？”
“名不正言不顺的。谁又认了你腹中的东西？”
“就算是本小姐打掉了，你敢不敢哭丧。”
“霍思巧，我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
她指着霍思巧的鼻子，厉声说道，“之前是你勾搭了穆子泳，此事我不与你计较。”
“但是！今后你若再敢来犯，我扒了你的皮做衣裳。”
威慑的话语一气呵成，掷地有声震得霍思巧冷汗直流。前几日刚刚被太子府上的门卫打发了回来，本来就心生委屈。如今被霍言心这么一怼，羞愤、委屈成倍的增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捂着脸跑了出去。“哎，你跑慢些，那东西掉出来了可别怪我。”
红玉和黄云早就在身后笑成了一团，自家小姐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伶牙俐齿了。“小姐，你是怎么弄到夫人和二小姐的首饰的。”
“还有胖婆子为何要帮你。”
摸了摸黄云红肿的脸庞，她缓缓说道：“我和胖婆子说，只要她按照我说的做，届时就给她一笔巨大的报酬。”
“你看，今日的那些钱银不就兑现了，她哪里有不帮我的道理。”
“可那都是夫人的。”
“借花献佛嘛。”
两个丫头还想问些什么，她都是笑而不语，直道天机不可泄露。怎么能告诉你们，她夜半三更化作小狐狸模样，偷偷潜入各家内院，才弄到的那些首饰。其他人倒也还好，徐氏这个财迷魂，一点破首饰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起来，让她一顿好找。不过，放得如此隐蔽，李妈妈怕是洗不干净身上的嫌疑了吧。霍言心抿嘴心里甚是得意，心满意足地回屋准备睡个回笼觉了。屋外两个丫头意犹未尽，与有荣焉地讨论着自家小姐威风凛凛的样子。“小姐刚才的样子可真威风，二小姐听到要扒她的皮做衣裳，吓得魂都飞了。”
听着黄云欢快的笑声，霍言心心底有些杵，她当时不自觉就说出了那句话。现在想来这话，总觉得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