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吵一句，打一棍子
同样心里烦躁的还有另一位霍家的女儿。忠勇侯府的某处院落内，发出了一声深深的叹息。“思巧，既然太子这么说，也只能这样了……”“娘，我不甘心啊，太子明明之前答应娶我为正妃的。”
眼看着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她心里真是又羞愤，又急躁。无计可施之下，霍思巧花了重金买通了一个看门的小厮，却只带出了太子的一句话。“大婚之后，迎她为良娣。”
良娣，那不就是个妾。看着女儿哭哭啼啼的模样，徐氏一阵心疼，安慰道：“好歹也是个良娣，如今你有了身孕，若能诞下个皇长孙，以后也不是没有翻身的机会。”
霍思巧的神色稍稍有些缓和，抽搐道：“都怪那个霍言心，要不是她在皇后娘娘面前作梗，我怎么落得如此地步。”
“哼，小贱人也不知在你父亲耳边说了什么，侯爷都好久没来过我这儿了。”
提到霍言心，徐氏也是一脸愤恨，“以为自己得了一个什么好婚事，到了四王府还不是要活守寡。”
霍思巧震了一下，极其不解地看着徐氏。“你不知道也属正常，这是尚书夫人上次闲话时说到的。”
徐氏扯着嘴角，奸笑道，“湛王三年前被丞相府退了婚，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竟得了一种‘惧女症’的病。”
“管他多骁勇善战，对于女人也就是个软蛋。”
霍思巧惊讶地捂住了嘴，一张脸憋得通红，问道：“湛王是碰不得女人吗？”
“是，连手都摸不得。”
徐氏笑得阴森得意，“说是一触碰女子就浑身发毛难受，你说咱们家的霍大小姐嫁过去，讨得了什么好处？”
霍思巧恍然大悟，心情顿时好了不少。霍言心你个贱人，当日在锦绣宫一口一个不知羞耻的辱我。四王妃又如何，也就空挂个名分而已，谁比谁轻贱还说不定呢。“夫人，先前的婆子来了。”
徐氏的陪嫁李妈妈进屋，鄙夷地说道，“事情都办砸了，还敢要赏钱，要不要老奴将她打发了？”
霍思巧早就听闻徐氏找了个婆子当街拦路，扫扫霍言心的颜面。只是不知后事如何，问道：“她的事做的何如了？”
李妈妈便把当天发生的事，简略的说了一番。“这个贱东西怎么还和煜王勾搭上了。”
“煜王为人随和，会出手帮忙倒也说得过去。”
徐氏重重地放下手中的茶盏，有些气不过地说道，“要怪就怪那丫头运气不错。”
“罢了，几个银子的事情。只要那婆子嘴巴严，守得住事情，给了便是。”
李妈妈应声而出，一脸的不情不愿。待她走到门口时，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等在侯府后门外的胖婆子已经冻得直跺脚，不住地哈气搓手。见着李妈妈的臭脸色，心里咯噔一下，问道：“怎么，夫人不答应。”
“哼，事情办成那样子，还有脸上门来，也亏得我们夫人仁厚。”
见四下无人，李妈妈拿出一个小布包甩给她，说道：“拿了东西赶紧走，以后再也别来了。”
胖婆子低头哈腰，连声称谢。刚要转身离开时，一道厉声响起。“把那偷东西的贼给我拿下。”
几个护院应声而出，凶神恶煞地压住了两人。“反了你们，也不看看我是谁。”
李妈妈使劲的挣扎，她平日里为人嚣张，跟着徐氏吃好的用好的。现在被人反手压住，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破口大骂道：“不长眼的东西，也不怕我到夫人那里告你们一状！”
“偷了东西还恶人先告状了。”
红玉拾起地上的包袱，拉扯间一只碧玉的发簪掉落在外，青翠透亮颇为显眼。“我家小姐少了的簪子怎么会在你这里？”
李妈妈面如土色，一下子也搞不清状况，只是胡乱的辱骂着。“把她的这张臭嘴塞起来，带去大小姐那儿。”
后院的动静不小，自然惊动了徐氏，带着霍思巧急匆匆地向霍言心的院子走来。刚路过庭院间的花园，黄云便笑盈盈地迎了上来。“大小姐吩咐了奴婢，让二小姐走得慢些，她等你便是。”
黄云生的小巧，一张娃娃脸笑得人畜无害，“大小姐还说了，她马上要出嫁了，可不想遇到些什么性命攸关的晦气事。”
霍言巧哪能听不懂这丫头话中的意思，摸了摸小腹，愤怒的情绪压也压不住，抬手就是给了黄云一个响亮的耳光。“你……”“贱丫头，和你那主子一个德行。”
霍言心懒洋洋地晒着太阳，眯眼看着两个婆子，有些好笑。一个低头不语，一个塞着块脏布还努力地呜呜唧唧。那笑容还没达嘴角，黄云就哭啼着跑了进来，脸上的五指山清晰可见。不用说，霍言心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看来霍思巧的狗脾气渐长啊。“来人，把棍棒抄在手上。”
她本想今日只说理，不动武的，可现在她后悔了。“霍言心，你什么意思，母亲身边的陪嫁妈妈也是你能随意处置的吗？”
霍思巧人未到，声音先至，若是不知道，还以为她是忠勇侯府嫡出的大小姐。“还不把李妈妈给我放了。”
重重地一看棍子落下，打在李妈妈的背脊上，疼得她眼冒金星。理了理身上的裙带，霍言心也不起身，上下打量了一番张牙舞爪的霍思巧。扫视一圈后，目光定格在了她的小腹上，歪着脑袋说道：“怎么还那么点大？长得够慢的呀。”
“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砰——”又一记闷棍落下。“霍言心，你还有没有王法了，竟然胡乱处罚下人，”“砰——”李妈妈本还算跪得挺直，三棍子下去已经半软趴在了地上。呜咽的叫声，皆被口中的破布卡在了喉咙里。“你太呱噪了，吵得我耳朵疼。”
霍言心嗤之以鼻，“来时我就吩咐了，我们家二小姐要是吠一句，李妈妈就挨上一棍子。”
“你说的都是什么狗屁话。”
霍思巧气地够呛，要不是顾忌肚子里的胎儿，早就与她动起手来了。“砰——”李妈妈龇牙咧嘴尽是痛苦，骂骂咧咧的嘴倒是停了下来，只有鼻息间的喘着粗气。“李妈妈刚来的时候也同你这般，又呱噪又让人厌弃。你看看几棍子的事情，不就消停了？”
“庶妹，你说……你能挨上几棍子？”
“你……”霍思巧刚要开口，见她兴奋地挑起了眉毛，虽不情愿还是咬牙什么话也敢不说了。徐氏捏紧了拳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柔和些，说道：“言心，你这是做什么？”
她也不答话，依旧看着霍思巧问道：“不吵了？”
“还是不敢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