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葬礼
一个暗处,长相清纯的女人坐在高脚凳上,她看到傅淮逸走进去后,打了个电话。
“他来了,你可以进去了。”
“记住,出来后来吧台这边找我,我穿着红色大衣。”
说完,女人挂掉了电话。
十分钟后。
傅淮逸抓着一个女人出来,他在女人耳边低语,“告诉我,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我给你两倍价钱。”
女人很害怕地在外面寻找着目标,她记得跟她通电话的女人说穿着红色衣服。
她张望着,突然,看到了一边的慎星典,伸手指过去,“是她,她让我找机会在你酒里下药,说成功后我出来找她,穿着红色衣服。”
傅淮逸望过去,气消了一半,微勾唇,“是她啊。”
远处的慎星典貌似在跟一个女人交谈,表情很冷,还带着一丝不耐烦。
凶凶的,像是只高贵傲娇的布偶猫。
他从西服里面的口袋里掏出五千元现金,这是他今天下飞机时在机场换的,因为在国外没用完身上的那些外币。
傅淮逸扔在地上,“你只配这些。”他瞥了眼女人,“拿好就可以滚了。”
女人拿了钱就赶紧跑了。
角落里,高脚凳上的红衣女人早已消失不见。
慎泽耀他们仨出来,祈睿航看了眼情况走到他身边,“找到是谁指使了吗?”
傅淮逸细长白皙又带着青筋的手抬起来指过去,“她。”
慎泽耀望过去,惊讶出声,“什么?!”
“你是说星典吗?”
“不可能!”
祈睿航和周杭越也很惊讶,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
祈睿航眉头一挑,“老傅啊,你肯定搞错了。”
“绝对不是星典。”
傅淮逸侧眸,“星典?”他看过去,“她的名字?”
“你们认识她?”
慎星典才被接回来一个月,傅淮逸两个月前就前往瑞士考察项目了,自然是不认识的。
祈睿航扬了扬下巴,朝向她那边,“慎星典,泽耀的妹妹,才从美国接回来。”
傅淮逸听懂了眼神放在慎泽耀身上,哑着声线开口:“你妹妹,亲的?”
“不然呢,跟你是亲的。”慎泽耀眉梢轻挑。
他跟星典不像吗?明明眉眼很像。
其实这个问题,祈睿航和周杭越都问过,到了傅淮逸这儿,这个荒谬的问题又来了。
傅淮逸笑了,“今晚我要去天玺宅住。”
慎泽耀满脸嫌弃,“为什么?回自己家去。”
“可是我怕黑啊。”他回应着。
刚刚脸上的怒气已经不复存在,现在脸上多了丝撒娇,他在一边恳求着慎泽耀。
祈睿航他们仨经常在天玺宅住,一楼就是他们仨的房间,慎泽耀一个人从小在那里长大,慎槿伦和慎昌霖则是住在慎家。
有的时候慎泽耀也觉着怪冷清的。
在他们聊天的过程中,慎星典已经从另一边走掉了,等四个大男人再回过头去看的时候,那个位置已经空了。
慎泽耀走过去询问,“你好,请问刚刚坐在这里的女孩呢?”
旁边一位美女见到慎泽耀眼角都放光了,她回答着,“你是说刚刚在那边的红衣女孩吗?”
“五分钟前她就走了。”
慎泽耀垂眸,“谢谢。”
“帅哥来喝一杯啊。”
慎泽耀没回应,走到傅淮逸身边,“星典走了,我们回天玺宅吧。”
此时,锡港中心一楼。
慎星典走出电梯,与跑进电梯的柯影娜擦肩而过,中途,两个人对视了一秒,过后瞬间移开。
电梯门关闭,慎星典侧眸看了眼,便继续走出大厦。
慎泽耀他们也坐上了车,前往天玺宅。
到了天玺宅,慎星典已经换上家居服,坐在沙发上看画册。
傅淮逸进来一眼就看到了身穿白色蓝条纹长裙的慎星典,蓝条纹上面还有金线制成的莲花纹,看起来优雅有气质。
女孩酒红色长发用皮筋低扎了起来,窝成一个丸子,刘海撇在两边,露出了整张贵气的小脸。
听见有人进来,慎星典慢慢掀起眼皮,与傅淮逸视线相撞,眼里带着疏离。
傅淮逸走过去,勾着清浅的笑,“你好,我叫傅淮逸,是你哥的朋友。”
“”慎星典讽刺地笑了,打量着他,“原来是慎泽耀的朋友啊。”
她没有搭话,而是合上画册起身走向了楼梯。
祈睿航和周杭越在一旁快笑死了,看来慎星典对每个人都一个态度,因为刚认识的时候她也是这么对他们的。
慎泽耀也弯唇偷偷笑着。
傅淮逸尴尬的转身,看到三个好兄弟在笑,他上去就给三个人的肩膀上给了一下子。
“笑!再笑!”
笑着笑着,管杰的电话来了,慎泽耀接起来。
里面的消息让他笑不出来了,他拿着手机的手渐渐放下,望着兄弟,眼眶也红了,“我爸爸,去世了。”
一周后。
一条新闻上了头条:“athena集团董事长慎槿伦先生重病抢救无效去世,葬礼于三月五日举办。”
三月五日很快到了,慎泽耀起得很早,今天有很多事情需要他来做,不能怠慢。
一向喜欢睡懒觉的傅淮逸也早早起来了,他打了个哈欠拉开椅子坐下来,管杰将早餐端过来。
“你的早餐,淮逸。”
傅淮逸扬唇,“谢谢杰哥。”
“那个小恶魔呢?”他环视一圈没见到想见的那抹身影。
这些天,他见过慎星典骂人的样子,打人的样子还有嘲讽的样子。
这家里无论是慎泽耀还是佣人,或是祈睿航他们,只要让她有一点不顺心,就能发怒。
所以他给她起了这个外号。
“是在说我吗?”一道慵懒且凉薄的声音传来。
几个人向身后望去,慎星典黑色卫衣搭配桃粉色皮裙,她站在超大的旋转楼梯上,懒散地靠着扶手双手环胸居高临下望着他们。
坐到餐桌上,管杰端来早餐,“星典,你的。”
慎星典拿起刀叉准备吃早餐,叉子刚拿起来,听见“滋——”的一声,自己的卫衣上多了几滴汤汁。
她顺着汤汁来源抬眸看过去,时间像静止了般,慎泽耀屏住呼吸小心翼翼观察着妹妹的表情。
祈睿航和周杭越直接不敢看,低头加速了早餐的进度。
傅淮逸愣住了,此刻正在心里埋怨生煎。
慎星典忍不了了,她大吼着:“喂——!”
“你是在告诉我你今天吃的是生煎吗?”她垂眸看了眼,又重新抬眸,“还是虾仁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傅淮逸连忙递纸,这是他第一次给人道歉,没想到是给她道的。
慎星典狠狠夺走他手里的纸,咬牙道:“你废了我一件巴黎世家。”
“我赔给你,赔给你。”
“你能买到再说吧。”她瞪了眼他,起身离开,“我上楼换衣服了。”
清晨,下了一夜的大雨还未停歇,反而越发滂沱,弥漫的白色水汽将整个世界笼罩在朦胧之中。
路边的汽车疾驰而过,溅起水花,随后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车内,慎星典一袭暗红色重工大摆伞裙,黑色宫廷风小礼帽别在一旁,上边的蕾丝遮了她半边脸,长卷发被低盘起来。
显得整个人复古优雅又高级。
慎泽耀坐在他旁边,侧眸瞧了眼她,她正望着窗外。
早上他不让她穿红色,可慎星典偏就是不换,为了让她来葬礼可谓是嘴皮子都快说废了。
只能由着她了。
红色就红色吧,反正爸爸也喜欢红色。
慎昌霖因为过度伤心需要养病,也不便来葬礼,就让慎泽耀全权处理。
龙安墓园。
葬礼在有序地进行,慎星典站在墓碑前,冰冷的目光望着,她打了个哈欠,好困啊。
她只想赶紧回去睡觉。
傅淮逸一袭黑色正装,手上拿着一支白色玫瑰花站在后面,他一直低垂着眼眸。
抬眸时,他看向斜前方的慎星典。
她一脸无所谓,还仰头打哈欠,红色大摆衣裙搭配黑丝还有黑色高跟鞋,身段绝佳,人家手上都是白玫瑰,她手上拿着红玫瑰。
慎星典在身穿黑色西装的一行人当中格外显眼,不过她阴沉着一张脸,也没人敢私下议论。
葬礼的流程结束了大半,到了送花的环节。
他们排队上前送花,到了慎星典,她居高临下地盯着慎槿伦的照片,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慎星典随意一丢,红玫瑰先是摔在墓碑的照片上,之后又掉落在地上,红润的花瓣从花朵上凋落,随风飘起,自由地旋逸着。
送完花,慎星典抬眸望了眼天空,葬礼下雨,这是标配吗?
她厌恶地翻了个白眼。
葬礼结束后,傅淮逸撑着黑伞走过来。
他瞧着她,“我送你回家吧,你哥他们去慎家了。”
“泽耀说你不愿看见慎爷爷,让我送你。”
慎星典瞥了眼他,傲慢道:“他倒是会为我做着想,我不愿来葬礼,为什么还非要我来。”
“”
傅淮逸勾唇,“你看起来很讨厌慎叔叔。”
女孩似笑非笑,抬眸与他对视,“我妈妈葬礼的时候,他可不在。”
“那他葬礼的时候,我为什么在。”
说完,慎星典撑着伞,慢步走向停车场。
雨还在下,城市拥抱朦胧,街上的行人被薄雾渲染,玻璃上的倒影即使被打碎,也依旧那么美。
傅淮逸在前面开车,时不时通过后视镜看眼坐在后座望着窗外的慎星典。
晚上。
外面的雨停了,可是却下起了雪。
室外飞雪融融,室内炉火熊熊,惠风和畅的客厅温暖扑面而来,慎泽耀他们还没回来,傅淮逸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慎星典则是坐在柔软的地毯上拼积木。
傅淮逸望着她乖乖拼积木的样子,眉心微动温朗一笑,眼底尽是宠溺,嘴角噙着分明的笑意。
目光久久在她身上流连。
管杰一整天都在集团内部整理文件,没时间过来,慎星典肚子突然响了。
他不只是天玺宅的管家,还是慎槿伦的助理,自然要整理集团资料给慎泽耀接手。
她回眸看向他,“我饿了。”
傅淮逸眉头微挑,他没想到她跟自己主动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他垂头哑笑,遮掩了下眼底的柔光。
抬起眸,他询问,“想吃什么?”
慎星典眼珠转了下,“炸鸡吧。我想吃炸鸡了。”
傅淮逸点点头,起身就准备穿衣服,“好,那你在家等我。”
“一个人没关系吧?”
她摇摇头,“当然没事。”
傅淮逸轻笑,“那我去喽,你乖乖等我。”
他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这样过,不过对慎星典,什么他都愿意尝试。
傅淮逸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到了市中心一家炸鸡店,那是他查到的最好吃的一家店。
推门进去,“你好,还营业吗?”
操作台里走出来了一个服务员,“你好,请问要吃点什么?”
傅淮逸走过去看着菜单,“一份炸鸡,大份。”
“你好先生,请问要什么口味?”
傅淮逸看着菜单,他不知道那小恶魔喜欢吃什么啊。
他抬眸,“六个口味都要了。”
服务员眼睛一亮,“您好请您这边扫码。”
在等待的过程中,傅淮逸想到慎泽耀说过,慎星典喜欢在冬天吃路边的小摊卖的糖炒板栗。
于是他出去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