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晦气
纪羡皎连续摆手，神情是碰到屎一样的晦气。“这不是我的做派，是你的做派，别又给我抢扣帽子。”
“我最痛恨小三，破坏人家庭的人。”
“你和楼心月呢，纯属是你不愿意在离婚上签字，我可以成全你们了。”
她语气不高不低，甚至带着笑意。却让听得人愤怒值直线飙升。“我再说一遍，只要我们没有离婚，你就不能和任何一个男人在一起，你也休想让我放过你！”
“闭嘴吧你！”
“不想签字的人是你，要给我立贞洁牌坊的也是，凌总，你知道自己很双标吗？”
纪羡皎杏眸中划过一丝讥讽，勾唇娇笑，随即脸色骤冷。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扔到凌司夜的脸上。锋利的纸张划过那冷峻如雕塑的脸庞，落下时，看似无事发生，紧接着一道红色的血迹若隐若现。“离婚书我给你了，只要你签字，你的担心就没有了。”
感受到脸颊上的刺痛，凌司夜眉头都带皱一下。只是在看到纪羡皎随身携带离婚协议书后，眉头拧到一起，阴沉的目光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正死死地盯着她。“你竟然把离婚书随身带在身上？”
“没办法，我太喜欢绿本本了，凌总难道不喜欢绿色吗？”
一开始是略带玩弄的意味，随即眸子一凝，神色严肃，面露嫌弃。“和你结婚是我最错误的决定，和你作为妻子的一分一秒我都恶心！”
她说得过于坚定，不像是假的。刹那间让凌司夜感觉心里某个地方钻心的疼。双目猩红，气到几乎快要窒息。眼前这个女人，还是那个对他百依百顺，爱他入骨，没有他就活不下去的纪羡皎吗？明明长了一样的脸，为什么却性情大变，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凌司夜恐怕不会知道，纪羡皎经历了什么才变成了今天的样子。是怎样是屈辱和欺凌，让她成为了现在的自己。重度抑郁，割腕自杀，被推下窗台。以及肚子里还未曾见过这个世界的孩子。想想这些，纪羡皎又怎么能原谅面前这个男人。“凌司夜，你别来再恶心我了！赶紧把字……”不等她把话说完，凌司夜的手机恰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他担心是和爷爷有关，拿出手机查看。纪羡皎不经意瞥见了屏幕上那串熟悉的号码，不是别人，正是楼心月。电话要比想象中来的晚一些。凌司夜烦躁地挂断电话，几乎瞬间，还未来得及熄灭的屏幕再次亮起，手机铃声像催命一样。纪羡皎冷哼一声，不准备打扰，也不想打扰。谁知道她刚想要走，凌司夜一把将纪羡皎拽回来，同时拨通接听键。这一操作纪羡皎实属不懂。“司夜哥哥，我……”“滚！”
当楼心月娇媚可怜的声音从话筒中挤出来的时候，纪羡皎一把甩开凌司夜的胳膊。电话那头的楼心月还没搞清楚状况。等她反应过来凌司夜和纪羡皎在一起的时候，还没有来得及挤出来的眼泪在这时爆发。眼泪是真的，感情却是假的。“司夜哥哥，纪小姐为什么打我还骂我？我到底……”到这里已经足够，凌司夜挂断电话。等楼心月把一场白莲花戏份演完，后知后觉发现通话早已结束。她死死盯着手机，一双通红的眼睛里，除了泪花皆是愤怒。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变成了他们play中的一环。凌司夜见纪羡皎现在对楼心月给自己打电话也无动于衷，心情莫名烦躁。准备继续说点什么的时候，一辆白色的玛莎拉蒂出现在医院大门口。“皎皎！”
沈若言冲纪羡皎挥手，脸上的笑容在看到站在她身旁的男人时，荡然无存。甚至觉得晦气。不等凌司夜反应过来，纪羡皎走下台阶，坐上了车。沈若言一脚踩下油门，留下的只有一排尾灯。“皎皎，那个渣男怎么总是阴魂不散啊，哪里都有他，我们要不要这几天去拜拜？”
“我看行，改改运。”
两人默契点头，车子朝着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大别墅开去。——难得休息日，纪羡皎和纪怀善通了电话，防止父亲担心自己。电话还没有刚挂，紧接着又一个电话便挤了进来。看到来电显示，她几乎已经放在红色按键上的手缓慢移动到旁边，接通。“纪小姐是不是忘了一件大事？”
“嗯？”
纪羡皎发出一个单音节疑问，不知道楼楚慕指的大事是什么，用的上一大早通知自己。电话那头的楼楚慕叹息一口，以表失落。“纪小姐说，为了感谢要请我吃饭，你不会想要耍赖吧？”
“时间地点你定，我今天都有空。”
对比楼楚慕丰富饱满的声音，纪羡皎简直像在一团烈火上泼了盆冷水，再旺盛猛烈的火焰也能够被浇灭。却没能浇灭楼楚慕的热情。“那感情好啊！”
“吃饭就省了，陪我参加一场商业晚宴即可，后天晚上，不知道纪小姐是否有时间，赏面呢？”
纪羡皎原本打算设宴感谢他，没想到阴差阳错，竟然要陪楼楚慕参加晚安。这个要求让她很是犹豫。听着半天的沉默，楼楚慕知道纪羡皎不会很快答应，他也不急。“没关系，还有两天，纪小姐可以慢慢考虑，我等你。”
“接受还是拒绝，都要告诉我哦。”
“我的女伴只会是纪小姐一人。”
挂了电话，楼楚慕油腻又虚假的声音萦绕在纪羡皎耳边，不由自主就露出了嫌弃的表情。沈若言看着她，立马警惕。“什么情况？渣男不会又给你打电话了吧？”
“我说你啊皎皎，咱们已经下定决心，就要坚持不易，绝对不会心软回头，你知道的吗？”
什么跟什么嘛。纪羡皎把手机扔到沙发上，双手托腮，扑闪着长而浓密的睫毛，眼睛里满是精光。“言言，陪我去个地方吧？”
不等纪羡皎说出目的地，沈若言刹那间变得兴奋了起来，挤眉弄眼，声音雀跃，摇曳生姿。“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