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朋友的背刺
纪羡皎的话还未说完,凌司夜直接将人狠厉地甩到地上,双眸死死盯着办公桌后的女人。周放放能够感受到来自纪羡皎质疑又惊讶的目光,低着的头始终不敢抬起来直视。“把你刚才说的话当着她的面,再说一遍!”
凌司夜的声音打破纪羡皎心中的困惑,狭长的黑眸中是冷冽如霜的寒光,让人心生寒意,放在身侧的手紧攥,手背上青筋暴起。“凌总,我……”周放放缓慢降头抬起,双眼红肿泪眼婆娑,瘦弱的肩膀止不住抖动,她看看凌司夜再看看纪羡皎,良久后才说:“凌总,羡皎一定有难言之隐,她一定不是故意想要伤害思思的!”
直到这个时候,她还在为纪羡皎说话。好似南山墓地上所说的话不是从周放放口中说出来的一样。凌司夜的脊背笔直,充满怒火的眉眼微眯,一声冷笑,视线落在周放放胆怯的背影上。修长的手指指向纪羡皎,嗜血的双眼直勾勾盯着她,一字一顿,声音寒冷如冰霜。就在凌司夜薄唇微张之时,纪羡皎从当下的情况以及对话的内容,大概了解到是怎么一回事儿。她没有选择坐以待毙,而是主动出击。“放放,你想说什么直说,什么叫我有难言之隐?你是想说,是我杀害了凌思思?”
望向周放放的纪羡皎只觉无比搞笑。一个消失多年的好友再次出现,竟然是被凌司夜带到她面前,来指责她是杀人凶手的。纪羡皎想笑。事到如今,在凌司夜的眼里。有周放放这个证人在。纪羡皎已经坐实了杀人犯的罪名。而她到这个时候还依旧摆出一副嘴硬不愿承认的样子,就是用这般理直气壮地回应。凌司夜深戾的眼眸微垂,唇角一勾,身上的冰冷与怒意毫不掩饰地扩散。如刀的目光更是想要将纪羡皎倔强又傲然的双眼剜下来。“纪羡皎,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从你最近的表现来看,我就应该知道,没有什么事情是你做不出来的。”
“你觉得如果爷爷知道是你杀害了思思,他会怎么看你?”
凌司夜眼神愈发冰冷,整个办公室里充斥着森冷的气息。他甚至搬出了凌老爷子,双眸的坚定似乎是想要让大家知道纪羡皎的真面目。面对凌司夜的质问,纪羡皎目光淡淡地从周放放身上一扫而过,随即落在凌司夜的身上。没错。她最近一段时间确实会比较疯。想到前世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她若是再像之前那样忍气吞声,默默接受一切,又怎么可能对得起自己和孩子的命?想到这里,纪羡皎双手紧握,整个人身上的怒火不比凌司夜少。眼里的恨意不停翻涌。突然,在一团怒火之中,挤迸出一抹玩味的笑。她倒是想看看,这个周放放到底想要做什么。“放放,你说我们这么久没见,既然出现了,你为什么不来找我,而是去找凌司夜呢?”
“我和凌总是偶遇的!”
“纪羡皎,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一旁,凌司夜咬牙冷斥,语调里透着显而易见的厌恶和怒气。纪羡皎当然不会忘记,这一天不仅仅是凌思思的忌日,也是她前世所经历一切的起始点。凌思思的死和她纪羡皎没有任何关系,为了避开凌司夜。她一大早便前去看望了凌思思。只是这件事情谁都不知道罢了。如果被凌司夜碰见,岂不是又要说她是在作秀。凌司夜的问题,纪羡皎没有回答。就算回答了换来的也只会是他的冷嘲热讽。她又不是贱,为何非要没事找骂。“是我今日去祭拜思思的时候碰见的凌总,羡皎,我本来是想要找你来着,只是,只是我……”没有人问,周放放主动坦白。而她未说完的话则由凌司夜替她说了出来。“你害怕她杀你灭口。”
周放放听闻此言,低下了头,沉默就是她肯定的回答。果然如纪羡皎所想一般。只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为何周放放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就像是有人故意找上她,演上这么一出戏一样。“羡皎,我不是故意出卖你的。”
周放放昂起一张无辜的小脸,哭得梨花带雨,双眼红肿,“我这些日子从未睡过一天安稳觉,凌思思每晚都会出现在我的梦中。”
“我太害怕了羡皎。”
“因为这件事情,我得了抑郁症,我知道这些都是我应得的,所以我现在必须要承认一切,”“那你,纪羡皎,你杀害了凌思思,你晚上能入睡吗?”
眼泪成线的落下,再配上周放放的自责和质问,显得此刻间看上去特别委屈。又像是一个正义卫士一样,想要让处在黑暗深渊中的纪羡皎走向光明。直面面对所有罪行。然而,纪羡皎并没有自甘堕落当杀人犯的癖好。“周放放,我们许久未见,你突然出现咬定我是杀害了思思的凶手。”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我是杀人犯,请问你是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有的话就拿出来,否则你就是在污蔑我。”
她微微拧眉,声音不轻不重。这个年头讲究的是证据。不是谁有嘴说出一段子虚乌有的故事就可以判定某个人的罪行。听到纪羡皎要证据,周放放双眸一滞,停顿了几秒后主动承认。“我没有证据,我如果有证据的话我就可以威胁你,那我也不会到处东躲西藏了。”
“没有证据就不要信口雌黄!”
站在旁边的凌司夜舌尖顶了顶腮,冷笑一声,下意识地攥紧拳头,抬眸看向那个总以证据辩解的纪羡皎。“你正是因为知道大家没有证据,所以咬定自己是清白的。”
“纪羡皎,你这样的人就应该活在地狱里,你欠思思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纪羡皎等他说完,拿出手机,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电话还未来得及拨出去,手心募地一空,凌司夜夺走了她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