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暗箱操作
第九十五章 暗相操作
明文原以为四叔也会惊讶的跟自己一同分析黄豆的下落,想办法善后问题如何处理。万万没想到四叔的回答是如此的轻松与干脆,旁若无事一般,而且听他的语气更显出十分得意的神情。明文一时哑口无言,憋了一阵才发出声来:“不是——这生产队的玩意你说买就给卖了,咋整啊,人家不得收拾你呀。”
杨自长一脸无奈的滑稽表情,都投放到寒夜中,可惜没有被明文发现,只听他说:“你说你这孩子该多完蛋了,好不容易让咱们送回粮,这机会上哪找去,不买白不买,别人想偷着买上一袋子他也没那机会呀。”
说着又一指车上的袋子:“这玩意一共八九十袋子,一袋子少报二斤秤,一袋子斤数就出来了,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明文这下彻底领教了四叔的杨四邪的法号的真正内涵,不但打架斗殴给人以邪乎的感觉,出主意歪点子更是“斜”得出彩。
“这买它一口袋是轻的,别人说不上买几麻袋呢!”
杨自长还满是仁慈地向明文解说。“别人他也没这个胆子!”
明文满是不忿地回了四叔一句。“不是你这孩子真他吗不懂事啊,这钱我都到手了,咋爷俩吃点啥不好啊,你真不懂事啊你?”
杨自长满心不悦地呵斥了明文一句:“别吱声了,转悠几圈回屋睡觉吧,换别人来看着。”
明文哪里敢回屋睡觉,换别人来看知道此事又当如何是好,天底下哪有不透风的墙,谁会守口如瓶。
想到此明文硬着头皮在外面又盯了一会儿,却见二叔过来接过自己的手电筒:“去吧,上屋睡一会吧,再待一两个点也快起来吃饭了,早卸完车早回家。”
明文犹豫了一时有心不想把四叔私自卖掉黄豆的事告诉二叔,转念一想不告诉他的话待会他一查车上的麻袋数也还是会知道的,到时候他还是会来找自己的,不如早在把事告诉他吧。于是明文便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二叔。
岂料想二叔的表情却与四叔如出一辙,更是变本加厉地说:“你多买它两口袋,赶上这机会你不寻摸他你还等啥玩意呢?”
明文一听不住地点头,心中暗想:“成啊,真是不得了,原来一家子人中就老爸杨自厚是个最老实安分之人,树叶掉下来都怕砸到自己脑袋上,怪不得自己脑袋里天生就没有那弯弯绕,这不像老爹和已经远走的母亲才怪呢。”
聪明是一种天性,而善良却是一种选择。善良人应该多用聪明来保护自己。而聪明人却没必要用善良来证明自己。
明文有些失望地往回走,到屋之后他连觉都未睡太实,不由得感觉自己倒有些好笑。亦不知自己睡着了与否,好不容易听见有人语的骚动之声,明文便坐起身来,却见周围的人已经都起来了,正准备洗脸,约莫也就四点多钟的光景。孙大毛坐在自己的旁边依然晃荡着脑袋:“这一觉,睡得真香啊,还没睡够呢。”
齐老板也起来为大伙倒上滚烫的洗脸水,又问大伙:“怎么样,这炕睡着还热乎吧!”
明文点头说:“行,暖和。”
那齐老板又接着对明文说:“你年龄好像不大啊。”
明文回说:“我今年十七。”
齐老板接着叹说:“都快成人啦,啥事都得锻炼呢!”
明文点头。这时候老板又问张风和:“外面粮食没事吧”不等张风和回话,杨自长却抢着回答:“没事,这么多人换班看着再让他丢了那还真没谁的了呢?”
说着话大家洗漱已毕 开始用餐,虽然天还没亮,大家还是困意加身,但对面食的渴望,再加上齐老板的手艺确实说得出,整整两大盆的面片被大家打扫得溜干净,就连芥菜疙瘩切的咸菜也吃的干净。
齐老板叹说:“我寻思这一天早上干吧啦查的咱来点面片吧,稀得溜的下饭呢!”
杨飞彪却说:“我们这庄家人是面就行啊,没菜也能吃好,这一年能吃几顿面都能查过来,不像你们市里人,想吃啥就吃啥。”
杨飞彪一句话道出了所有人的心声。齐老板听了却说:“老哥,都是过日子,都不容易,哪家都有难唱曲啊。”
张风和点头并不接其话茬,只是对大伙说:“不错,这面片都造饱了,会抽烟的都点着,歇一会儿赶紧走啊,现在粮库车少,到那就卸车,赶早回家呀!”
明文一直心不在焉地嘀咕着四叔弄没一袋子黄豆的事,大家伙吃完面片却吞云吐雾般地抽起了神仙烟来。两颗烟完毕,大伙重新披上大衣,带上手捂子和狗皮帽子,迎着晨来的北风,继续出发。市粮库到乡和饭店的距离不过二三里地路途,车马在路上行走很是轻松,这会儿正是天寒地冻的早晨,除了有些做生意的早起外,其余人们都在被窝里睡觉。
来到粮库的大门,早见里面隐现着灯火,这段时间粮库工人都是加班加点的工作,上班时间改成了早上六点,明文他们的马车来到时正好是五点多钟,粮库大门却早已打开,马车来到院内,抢的是头一号卸粮的机会儿,正好大伙从车上下来活动一下,回看身后已然陆续有马车来都自家的马车后面。
一行人看着天上的星星月亮,谈天说地,也没感觉时间有多难熬,粮库的化验员便来到马车旁,以探子在每个马车的袋子上随意的试探了两个,又随意地丢进嘴里咀嚼一下,对张风和说:“行,这黄豆挺干呢,十六七个水吧。”
张风和一听忙应和说:“打时候都压碎了,你说什么样吧!”
化验员点头随后拿去化验。不多时便通报了水分和价格,张风和与杨自德相互看了一眼,觉得比去年贵,便心中多了分喜悦。其实黄豆拉来了就没有不卖的道理。买不买的问题根本他们说了就不算。大家就是负责赶车送粮的。
于是将马车牵到检斤处,一伙人从车上往下搬运麻袋,一麻袋一麻袋的在蹦称上称出斤两,另一伙人则在一边负责倒囗袋,而这时侯的车老板则负责和保管员一起记录每一车的斤数。大家齐心协力,一车黄豆卸完后并不需要太多时候,等到卸明文这一车时,杨自长故意给明文使了个眼色:“快点下去记帐去!”
明文暗想:“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呢。这时侯四叔要拉着自己做坏事了。”
于是到下面一袋一袋地记下斤数,一同和看堆的保管员对比无差,检斤员又岂会留意你车上装了多少麻袋,人家要的只是总数和支付现金,于是四车粮都卸完后,明文却由衷地佩服他的好四叔,一会儿便不见了身影,转眼功夫又回来时不知从哪里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寻来了一条麻袋,正好把弄出去那条补救回来。偷黄豆的买卖彻底让他搞得无屑可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