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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你这也太心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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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春之日,永熹城却短暂地下了一场春雨。

    出了这样的事,两人定要负责到底,好好弥补玉兰,文昭和颂辞商量着除了银钱,还得亲力亲为重修繁花楼,才算勉强可以抚慰这场飞来横祸带给玉兰的搓磨,顺便也就积攒福报了。

    搬搬扛扛折腾了一上午,两人终于得空在门口的廊檐处坐下歇会儿气。从他俩跟前走过的路人,步子迈得又大又快,目不斜视不说,连大气也不敢出。

    颂辞递了碗清水给文昭:“你歇着吧!剩下的我来。”

    文昭擦去额间的汗水,将那碗清水饮下大半:“无事,我身子可没以前那么弱了,更何况,这些事,我以前也常做。”

    颂辞身子往后一倾,靠在墙上,盯着文昭俊美的侧脸,眼神从疲惫冷峻逐渐变幻为专注深情,若是有人瞧见,又得掉落一地鸡皮疙瘩。

    金色和煦的阳光倾泻到文昭身上,文昭微眯着眼,整理好衣带:“殿下可是瞧见了,柳思思待人以诚,与我只是好友而已,可别再灌醋了。”

    颂辞不占理,嗯了一声便不答话。

    得了能逗颂辞的机会,文昭自然不会放过,文昭略微侧过身子压向颂辞问道:“即是如此,殿下应当如何补偿我?”

    颂辞将高高挽起的袖子放下,一本正经地说道:送你个太子妃做做?”

    闻言,文昭耳朵红得都快滴血了,分明是自己在逗他,却反而着了他的道。

    看出文昭的窘迫,颂辞浅笑:“你我之事,我已告知父皇母后,还有你的父亲。”

    文昭饮下碗中剩下的小半碗水,不甚在意:“闹成这样,就算你不说,他们迟早也会知道的。”

    颂辞伸直了腿,懒洋洋地瞅着文昭问道:“你不担心?”

    文昭道:“你不是也不担心吗?”

    自己的那点小心思,文昭早已看破,坚定彼此,不闻世俗,对此两人早已无需言明。

    转头再说文昭那副天不怕地不怕,肆意坦荡的模样,颂辞仿佛见着了八岁时的文昭。

    玉兰扇着纨扇,提着裙摆,踏出门栏,左右张望了一番,才见着坐在石阶上的文昭和颂辞,玉兰笑道:“里边都归置好了,多谢二位。”

    文昭起身再次致歉:“实在对不住!”

    玉兰嫣然一笑:“托你的福,殿下还将隔壁铺子给我盘了下来,倒是我占便宜了,再者说也是我偏爱凑这人间的热闹,今日可算是热闹上了一回,还不错!”

    顽笑后,玉兰想起一回事,忽然严肃起来,说道:“这几日,店里的伙计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窥探我们,昨日还见着了许多生面孔。”

    文昭面色一沉:“文兮呢?她在哪儿?”

    也许是惊弓之鸟,但文兮若再失踪一次,只怕不会像之前那般幸运了。

    玉兰抬头瞅了眼楼上:“无事,我的那些花都看着她呢,更何况这是在我的地界上,妖不敢造次,防着人就好了。”

    话音刚落,玉兰便瞥见街角处有个似曾相识的背影,眨眼之间,玉兰便飞了出去。

    颂辞并未闻到妖气,但还是起身拿起了一旁的剑防身。

    不肖片刻,一阵风掠过,玉兰便将一瘦弱单薄的人扔到了文昭脚下,文兮听着动静,蹬蹬蹬跑下楼来问道:“怎么了?”

    玉兰朝文兮使了个眼色道:“此人略通道法,善于隐藏,他便是将你掳走的冯老板。”

    文兮原本累得够呛,一听这话当即来了精神,文兮毫不费力便将那人半个身子给拽了起来,可只待看清面容之后,竟说不出一个字来。

    玉兰瞧着不对劲,以扇掩面小声问道:“怎么?你认识?”

    颂辞放下手中的剑,问道:“敬安,怎么回事?”

    敬安低下头:“当日属下将萧均与宋小姐的棺椁送至延衡城后,便将萧均移交给了官府,判处了流放。”

    颂辞看萧均,凝眉道:“你私逃流刑,下毒掳走公主,我看你是真的不想要命了。”

    文兮在一旁默不作声,见着萧均后,宋梓茵临死前的惨状又浮现在她眼前,自己与苏绾心虽并无过错,但文兮却总觉得在萧均面前无法理直气壮,哪怕自己险些死在他手里。

    萧均手撑着一旁的石墩子站了起来,左脚明显无力,看样子应该是瘸了。

    玉兰打量着萧均,若不是在他身上闻到了天宝花的气息,还真不敢确信。只是他与冯老板只有身量相似,细细看来,若是贴上眉毛胡子倒确实是能以假乱真。

    萧均看了眼文兮,不屑地撇了撇嘴:“公主?她只是生在文家便可封为公主,确实好命啊!可怜我家夫人,梓茵以命换取的真相,却被文彧轻而易举的给压了下来。太子殿下,你可曾想过,你今后也不过是文家的傀儡罢了!”

    午后阳光正盛,见文昭睁不开眼,也就不想再和萧均废话,颂辞轻描淡写扔下一句:“本太子愿意!”

    随后便朝敬安挥了挥手,示意将他带走审问。

    见颂辞拉着文昭进屋,萧均不甘心的大声叫嚣,敬安驾轻就熟地往他嘴里塞进一块破布,不由分说也就拖走了。

    繁花楼的后院里,玉兰蹲在地上给那一堆花浇水。

    文昭扶额思忖:“既然萧均如此记恨文兮,那么好的机会为何不下手?他是怎么逃脱流刑的?现在又堂而皇之出现在永熹,是何居心?”

    颂辞附和道:“不急,待敬安审问过后便明了了。”

    闻言,文兮坐不住了:“会对他用刑吗?”

    颂辞:“当然。”

    玉兰擦拭着寒兰的嫩叶,一脸的不解:“他这般行径,你还在为他担心!是何渊源?”

    文兮也就蹲在地上,将前因后果向玉兰娓娓道来。

    迎来新岁,永熹城比往日更为热闹,街上也是人头攒动。

    颂辞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便让文兮和玉兰去趟崎叶山请乐正,他若不在文昭身侧,必得有乐正陪着才能安心。

    待文兮和玉兰出城后不久,敬安传来消息,萧均除了为宋太守一家叫屈,攀污丞相,其他一个字也问不出来。

    夜色逐渐被人间灯火点亮,忙活了一天,文昭想回丞相府梳洗一番,换身衣裳,颂辞自然不放心文昭一个人待在丞相府,文昭在里边沐浴,他就搬了张椅子守在门外。

    岁旦之日,永熹城的烟火在夜幕中也是接连不断,比昨日除夕之夜更甚。

    少顷,烟花爆竹之声渐渐颓散,只听见外边街上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吵闹声,隔着好几堵院墙都听得十分真切,颂辞飞身至屋顶,见火树银花之中,除了繁花楼与梦君楼正燃着熊熊大火,众多市井喧嚣处同样火光冲天。人群四散奔逃,在那些大声哭喊的百姓身后,追赶着一群拿着刀剑逢人便杀的暴徒。

    颂辞顿感不妙,转身跃下,一把推开房门,文昭正在浴桶中闭目养神,被颂辞吓得一激灵。

    文昭瞪大了眼,茫然不知发生了何事:“殿下……”

    颂辞不由分说,三两下便将文昭从浴桶里给捞了起来,见要往里屋去,文昭脸被臊得通红:“殿下,你这也太心急了!”

    颂辞努力让自己目不斜视:“瞎说什么!”

    快步将文昭放上床后,便撤下床边的纱帘,转身翻找出几件衣裳递给文昭:“咱们得快些进宫。”

    听颂辞的语气,才明白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文昭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怎么了?”

    颂辞握紧手中的剑:“有人潜入城中放火杀人,而且我看那些人进退有度,训练有素,不像是匪徒。”

    文昭掀开帘子,穿上鞋:“军队?”

    颂辞蹙眉:“应该是。”

    出府前,文昭顺手拿了一把剑防身。

    城门被关,百姓们逃不出去,只能是待宰的羔羊,四处躲藏奔逃。城中尸体血迹遍地,袭香城百姓被屠杀的样子,文昭未曾见到,初见这血淋淋的模样,文昭只觉惊心惨目。

    文昭不禁担忧:“现下城门已经被把控,宫里还能无恙?”

    颂辞:“至少得找到凌子澈,皇城军都在他麾下。”

    好在文兮和玉兰出了城,有玉兰陪在文兮身边,文昭便放心了。

    街角处,文昭回首时瞧见,一星火光绽放在丞相府,文昭驻足片刻,似想起什么:“殿下,你先进宫,我得回去。”

    颂辞看了眼冒着红光的丞相府,连忙拉住文昭,脸色极为难看:“不行,府里已经着火了,你回去做什么?”

    文昭看着火势在逐步蔓延,声音有些颤抖:“你给我的东西,都在文兮的院子里!”

    闻言,颂辞微微一怔,垂眸看向文昭,见他眼中闪烁着晶莹的光点,方才筑起的防备也都全然卸下,心中最软最暖之处,被文昭戳了个正着。颂辞不由得将他拥入怀中,蹭了蹭他的鬓角后,贴在文昭耳边轻声安慰道:“不妨事,你都看过了。”

    话毕,颂辞又轻轻吻了吻文昭的耳垂,刚想劝说文昭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只听身后传来刀剑落地的声音,颂辞回首,凌子澈正一脸愕然地盯着两人,陷入石化……

    文昭有些不好意思,预备说点正事缓和一下气氛,便问道:“凌将军,我父亲,皇上皇后如何了?”

    凌子澈走过来这一路,见着城中百姓死伤无数的惨状,虽觉凄婉愤慨,却远不如亲眼看见两人抱在一起耳鬓厮磨来得令人心悸!想到此处,凌子澈终于开窍了:“原来如此,文公子你就是云知!”

    这场面多少有些尴尬,凌子澈逐渐暴躁起来:“不是,都乱成一锅粥了,你们两还有空在这儿抱来抱去,亲来亲去,磨磨蹭蹭个没完,你们怎么回事?”

    文昭脸红到了脖颈,颂辞朝凌子澈一脚踢了过去:“废什么话!宫里怎么样了?”

    凌子澈收敛好自己天崩地裂的心绪:“宫中暂且无恙,文相让我带兵击退城中乱军。”

    文昭问道:“是泠川?”

    凌子澈道:“并非泠川,是平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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