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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可没有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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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客栈路上,文昭思忖良久,何人会在庙内的禅房放置那么多财物?引我们前去的人又是谁?

    乐正担忧的说道:“只怕那人的目标是公子你。”

    颂辞面色凝重,不自觉地握紧了拳。

    敬安疑惑问道:“何解?”

    乐正叹了口气:“那白荷图为何我们看就没有异常,公子一凑近就发光。”

    文昭看了眼颂辞:“若是冲着我来的,倒好办了。”

    夜里,文昭待颂辞睡着后才起身,披上颂辞的黑色斗篷,出了客栈往元光庙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灯火通明,街上的人只比白日里少一半而已,到了元光庙外,不出所料的闭门了,文昭走向后巷的侧门,没走几步,文昭便一手扶着墙,一手捂嘴轻咳,竟吐了些血出来,文昭顺势靠在墙上,忽觉双手被人一下锁死,那人在他背后比划了一道符咒的术法,文昭便挪不动步了,来人压低了声音问道:“不怕吗?”

    文昭道:“你本就是冲我来的。”

    只听他慢慢的吐出几个字:“那便不客气了!”

    文昭感觉手腕好像被割开了一个口子,生疼,文昭极力忍着不发出声音,那人好像在装他的血进什么器皿,而后便没了动静,文昭想着莫不是要跟他滴血认亲?不一会儿,退步的声音传入耳中,接着便解开了他的禁制,文昭回过身的同时,一柄寒剑便嵌入了那人的脖颈,血慢慢渗入衣襟。

    “文昭。”

    文昭抹了抹嘴角甜甜的“血渍”道:“无事。”

    命悬一线,可那人却坦然一笑,无甚畏惧。

    颂辞倚着剑将那人抵于墙角,这才看清来者何人,颂辞震惊了片刻,立马收了剑,后退几步,毕恭毕敬的喊道:“师父!”

    此人一身宽敞的玄色衣袍,有着些许白发,约摸二十八九的模样。只是眉头紧锁,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悠悠地说道:“你俩这是给我设了个局。”

    颂辞抬起文昭的手,文昭这才想到刚刚受伤的手腕,可一瞧并没有任何伤口。颂辞松了口气一般告诫文昭:“可没有下次了。”

    一道凌厉且不解的目光向文昭投来,文昭感叹,颂辞真是毫不避忌。

    见文昭无碍,颂辞这才引见二人:“这位便是文昭,文丞相的公子。这位是我的师父,镇安国的国主。”

    镇安国是长宁分化出去的一个小国,许多道法高深之人皆出于镇安,镇安四面环海,景色宜人,物产丰茂,自给自足,与世无争。镇安国的国主——栾宿,此人精通道法,行事总是让人捉摸不透,就好比现在,怎么会从镇安跑到延衡城来?

    一人拱手一人点头之后算是草草结束初见礼仪,颂辞这才说道:“是师父先引我们入局的。”

    文昭迎上栾宿的目光问道:“不知国主想在我身上探出何事?”

    栾宿面对文昭的质问扭过头:“我做事自有我的道理。”

    十年师徒,颂辞深知栾宿的性情,一开始便不曾多问,栾宿不想回答的事,软硬兼施都撬不开他的嘴。

    文昭笑了笑说:“国主您和我一位朋友肯定很投缘。”

    栾宿负手抬头道:“只怕是你的臆测。”

    文昭低头看了看栾宿快拖地的长袍,旋即忽略他的冷漠问道:“国主现下同我们一起还是有其他的去处?”

    栾宿道:“自然是和我徒弟一起。”

    文昭摇摇头:“可是总共就两间房,殿下和我一间,另外一间也有人住了。”

    栾宿不料文昭会这般回答,震惊片刻后:“我睡地上总行了吧?”

    文昭再次拒绝:“那是殿下睡的地方。”

    栾宿再次震惊,看向颂辞,颂辞点点头表示文昭所言非虚,栾宿无奈:“他一个人占不了多大地方。”

    文昭再一次拒绝:“被子不够。”

    栾宿见颂辞一直不说话,有些愤懑:“我好歹是你师父,你就任凭他这般对待为师?”

    还未等颂辞开口,文昭便拉着颂辞一边往客栈走,一边回头让栾宿保重。

    颂辞见文昭主动握住他的手,顷刻间封锁了所有思绪,面上虽没有一丝表情,走路却有一点同手同脚,以至于哪里还听得见栾宿的指控和抱怨。

    刚走出没几步,栾宿便追了上来,在文昭身后咳嗽一声:“难道你们不想知道那禅房里的东西是谁的吗?”

    文昭冷漠地回道:“不想。”

    栾宿愣了一下,不甘心地追问道:“难道你们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会一直跟着你们吗?”

    文昭依旧毫不在意:“不想。”

    栾宿停住了脚步,眼中好像失去了光,变得暗沉,失落。颂辞回过神来,拉住了文昭。栾宿见状,以为颂辞还惦记着自己这个师父,不曾想,颂辞转过身恭恭敬敬地朝他行了个礼:“师父保重!”

    明明已经春天了,栾宿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见两人又要再次抛下他,栾宿放弃了挣扎:“等等,我说还不行吗?”

    两人驻足不答话,栾宿又提出要求:“甜甜,先给为师弄点吃的来。”

    甜甜???????

    颂辞:“………”

    文昭:“!!!!!”

    待栾宿吃下好几碗豆腐羹,小馄饨后,颂辞才开口问道:“出了什么事?”

    栾宿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策:“路途遥远,银钱花光了。”

    在栾宿暴饮暴食之际,文昭买来了一双新靴放在一旁,示意栾宿换上,掩盖大拇指奔波在外的窘境。若不是瞧见栾宿长袍下的状况,文昭也想不到这一步。

    栾宿吃饱后,换上靴子,左看右看,十分满意,这才娓娓道来:“我从镇安到永熹前就在延衡城住了一段时间,太守以给元光天帝庆贺诞辰为由搜刮钱财珠宝,勾结元光庙的住持,将其放在禅房的暗室里,我走之前封了一道禁制在房内,他们便进不去了。”

    文昭:“您如何得知?”

    栾宿似有踌躇,但还是说了:“银钱不够,在庙里做了段时间的厨子。”

    颂辞:“…………”

    文昭:“…………”

    难怪元光庙外贴着广招能人异士,原是想破了这道禁制。

    栾宿接着说:“此地是元光天帝的飞升之地,方圆百里妖魔鬼怪不敢作乱,百姓富足,这些官员便动起了歪心思,所幸只是敛财,而非害命。”

    颂辞问:“师父您到了永熹为何不通知我?”

    栾宿仰望星空:“你和凌子澈刚回永熹,为师给你们添什么乱?况且为师有要事在身,不便暴露行踪。”

    文昭问:“何事?”

    栾宿不悦:“文公子你很喜欢挖人隐私?”

    文昭抱歉地笑笑:“那便说说我吧,国主您为何要对我搞小动作?”

    栾宿再次不悦:“什么小动作,我是瞧见你吐血,施以援手,再者一直听甜甜说你怪好玩儿的,我也想逗你玩玩儿,却不想是你俩设的局,甜甜你还差点弑师。”

    颂辞憋红了脸:“师父您别叫我甜甜了。”

    栾宿:“好的,甜甜。为师困了,我们快回去吧。”

    回到客栈,乐正还在楼下算着卦,敬安靠在楼梯边上呼呼大睡,大概是两个人睡一屋,不习惯,敬安即使睡着,眼下仍是一大片乌青。乐正见文昭回来了,便一副熬到头的样子想上楼睡觉去,文昭叫住乐正,将栾宿拉了出来:“先生,这位是镇安国的国主,他今夜在你那儿凑合一晚上,麻烦了。”

    乐正对于权势什么的,一直不曾放在眼里,管你是当今陛下,还是什么国主,在他眼里都只是俗人一个罢了。栾宿作为一国之主,研习道法,不顾山高水远,一人奔波劳累,自然也不是贪恋权势之人,两个性格相似,爱好相同的人不应该相见恨晚吗?可两人却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接着便一前一后上了楼,一个字也没说。

    罢了,这样也算是一种投契吧!

    颂辞扶额:“太晚了,回屋歇着吧。”

    文昭点点头,难掩笑意:“走吧,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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