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扉间
来人跟千憬看起来差不多年纪。
千憬看着这人眼熟的相貌，试探问道，“你是……？”
小白毛没搭话，只在岸边放下鱼篓，卷起裤腿，赤着脚踩进河里，却并未沉入水中，然后他就保持一个扎着马步的姿态，一动不动。
没一会儿，他猛地一弯腰，哗啦一声，手中就多出了一条大鱼来。
“哇——”千憬给面子立刻就鼓起掌来。
小白毛冷哼一声，双手举着大鱼塞进了竹篓里。
见千憬一副眼巴巴的模样，呆呆望着自己，他一指旁边的河，对千憬道，“想要掌握水遁，最主要就是要让水愿意亲近你，只有让水跟你的关系变好了，水才愿意听你的话，愿意让你指挥。”
千憬：“……”
真当我傻啊？你搁这忽悠谁呢？
不过这人究竟是不是他想的那一个？如果是的话，那可是未来的禁术之神啊，现在既然有机会提前交好，当然还是先把关系打打牢……嗯，先试他一下好了。
其实小白毛今天的心情非常不好。
他叫千手扉间，而前几天，他的三弟——千手瓦间离世了。
是在战争中被羽衣一族和宇智波一族的忍者残忍围攻杀害的，死的时候才只有7岁而已。
家里的哥哥和父亲刚刚狠狠吵了一架，剩下唯一的四弟板间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哥哥被父亲狠揍了一顿，却依旧固执己见。
扉间感觉哪哪都是烦心事，他干脆出了门，想找个清闲地方钓鱼平复一下心情，结果却被这么个小家伙打破了宁静。
会用水遁，那一定是忍者了。
这么小的家伙，看起来也就六七岁，跟他四弟差不多大，也不知道是哪个家族的孩子。
但不管是哪个家族的，在现在这个年代，大家或多或少彼此之间都有仇恨。
他也不想知道这小家伙是谁家的，总之，谁叫他撞到自己枪口上，捉弄一下好了。
千憬一脸崇拜的样子看着扉间问，“怎么样才能跟水亲近？我现在连结印的顺序都不熟练，很容易会弄错……”
扉间用下巴示意了一下河的方向，面无表情道，“那当然是多跟水接触了，有谁不摔跤就能学会走路的？同理，想要掌握水遁，就要先把自己身上弄湿才行。”
千憬：笑容逐渐消失。
他看出来了，这家伙现在肯定是心情不好，虽然摆出一脸冷酷的姿态，但根本就是在拿他出气吧？
他顺着扉间的示意看了一眼南贺川，犹豫了一下，还是朝那边走过去。
扉间坐在岸边一块石头上，见到千憬的动作，稍一皱眉。
但是想到既然是忍者，那么简单的查克拉提炼应该不可能做不到，只要把查克拉凝聚在脚下就不会掉进河里，那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哗……”
“喂！”他猛地站起身，向河边冲了过去。
南贺川的水不算太深，最深的位置也就一米五左右，靠近岸边的部分大概一米二左右，一个成年人只要站直了身子便不会有危险。
但千憬现在才6岁。
一米二水深的浮力，已经足够让一个6岁的孩子无法保持身体平衡，溺毙在河里了。
扉间直接往河里一跳，向千憬掉落进河中的位置摸索过去，抱住千憬，借着水的浮力将他向上抬，使他的脸能露出水面顺畅呼吸，同时气急败坏呵斥，“你是傻子吗？会用b级忍术，你不知道把查克拉凝聚在脚底就能在水面走路吗？！”
“咳咳咳、不是啊……咳……”千憬猛咳了几声，搂住扉间脖子，语气弱弱地回答，“可是把查克拉凝聚在脚底，身上不就湿不了了吗……？”
扉间将千憬带上岸，自己也累的跪在地上气喘嘘嘘，还不忘瞪了千憬一眼，“你这么听话的吗？我说什么你都信我？！”
千憬眨眨眼，犹豫问，“……不好吗？”
“你……”扉间无语。
他不知道该说千憬是太天真还是怎么样，总之，在这个年代，像千憬这样的孩子真是很少见了……因为这种的，恐怕活不长。
但小孩子这样才是正常的，是现在的世道有问题，不是对面那孩子的错。
扉间翻身坐在岸边，还在微微喘息，他看着千憬说，“我叫扉间……刚才的事情，我向你道歉。”
“也不用道歉吧，是我自己选择要相信你的……”千憬拧了一把自己湿掉的发尾，也看向扉间说，“初次见面，我叫千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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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河岸边升起了一团篝火。
围着火边坐着两个孩子，他们面前分别用树枝插着一条烤鱼。
扉间盘腿坐在石块上，双手抱臂，严肃的对千憬说，“你太冲动了！”
千憬：“？”
扉间不满的拨动了一下烤鱼，继续说，“现在的小孩都太冲动了，我四弟也是。”
千憬装作不知道问他，“你有兄弟姐妹吗？”
“嗯，我家有四个兄弟。”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我三弟已经死了，死在了不久前的战争中。”
“抱歉……”
“你道什么歉，这又不是你的错。”扉间瞥了一眼千憬，“这都是战争造成的，我父亲说，忍者是为战死而生的，虽然瓦间只有七岁，但他作为忍者能够战斗到死，这是他的荣耀。”
千憬板起脸，没吱声。
扉间又看了一眼千憬的表情，然后笑了笑，“不过我大哥为此顶撞了父亲，他觉得不该让孩子牺牲，还被父亲狠狠揍了。”
“你大哥很爱你们啊。”千憬感慨，“我也有一个很爱我和弟弟的大哥。”
“你也有兄弟姐妹吗？”扉间问。
“嗯。”千憬点头，“之前，我是没有的……后来我父母因为战争而亡，我就被现在的人家收养了。收养我的这家，原本有一对兄弟，收养我之后，按照年龄，我排在第二位。”
扉间：“……”
看这经历……千憬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无知小孩啊。
扉间皱了皱眉。
既然知道战争的残酷，怎么还这么容易轻信别人？
千憬伸手将烤鱼翻了个面，随口说道，“我大哥对我很照顾，我弟弟也很可爱，我很喜欢现在的兄弟，不希望因为战争再失去某一个亲人了。”
“所以我说了，大人们都是傻瓜，这样的战争根本没有持续下去的必要，如果想要结束战争，只要和敌人缔结协议，停止争斗不就好了吗？”扉间撕下一块鱼肉咬进嘴里，被烫得伸了伸舌头。
“可是，你说的敌人是谁？”千憬状似无意问道，“比如说，就像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他们的仇恨由来已久，即使彼此能够缔结和平契约，但作为忍者，若是接到了对立双方发布的任务，那么为了完成任务，不还是会再一次站到对立面上吗？”
扉间愣住了。
千憬问他，“对于千手一族或是宇智波一族来说，他们的敌人，究竟是彼此，还是那个给他们发布了对立任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