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试探
千憬揣着新版兵粮丸，想回家找泉奈一起实验一下的，结果回到家才听侍女们说，泉奈一早就出门去了学校。
因为这段时间的战争极为激烈，学校里有部分还余有战斗力的老师、也都被上面抽调派去了战场，所以忍者学校都被迫停了课，泉奈却在这时候去学校，他去干嘛呢？
而且听说还不止是今天。
从斑出征开始，泉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从斑的小粘包，变成了冷冰冰的糯米糍——看起来还是粉粉的，但戳上去却全是冰碴子。
千憬觉得好奇，也跟去了学校，却发现泉奈一个人在操场上，对着模拟敌人的木头人，一下又一下挥动着基础刀法。
“泉奈！”千憬开口喊他。
“千憬？”泉奈停下手中动作，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直起身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虽说千憬现在名义上是他哥，但两人只差了半岁，而且千憬这个哥还是个半路出家的，泉奈不习惯，千憬也不习惯，所以泉奈依旧喊得是千憬名字。
“来给你送个饭。”千憬提着侍女们做的晚餐，站在操场边随口闲聊道，“泉奈实力已经很强啦，还这么努力训练啊？”
“嗯！”泉奈紧了紧手中刀柄，“我想提前毕业，然后跟着哥哥一起上战场！我不想每次都被哥哥丢在家里！”
千憬看了一眼泉奈的表情。
刚过完6岁生日的泉奈，明明是个小孩子的模样，但却一脸倔强认真板着脸。
明明是个身高才一米五不到的小豆丁，却有模有样握着全长一米左右的刀具，那刀竖起来都有他三分之二那么高了。这画面看起来真是，既好笑……又残酷。
千憬重新低下头，将泉奈的饭盒从篮子里拿出来递过去，“那泉奈加油哦，我也会努力的！到时候泉奈保护斑哥，受伤也没关系，我会负责治疗泉奈的！”
“咦？”泉奈疑惑，“可是我听说千憬不能去战场啊？”
“……你听谁说的？”
“父亲说的啊？”泉奈眨眨眼，语气天真，“父亲上次答应我，等我毕业之后，就会带我一起去战场。但我问起你，父亲却说，千憬的技能很宝贵，不可以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千憬：“……”
果然如此。
在听说了春雨医生被“保护”起来的事迹之后，千憬就已经隐约有这种预感了。
他笑笑，将这件事几句话带过，面上督促泉奈吃完饭要休息一下才可以继续训练，同时内心默默盘算。
这是早有心理准备的事情，所以现下听到了他也毫不吃惊。
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办法试探一下。
毕竟他的能力与春雨医生不同，只安排在后方有些浪费了，他想知道，宇智波对他的“保护”，究竟是到哪种程度。
是像春雨医生那样只能关在族内；还是像咒回里的家入硝子那样，虽然重视，但有必要也会派上战场？
哎……
千憬轻叹口气，心里却还是有把握的。
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没有变过——单纯只是想在这个战乱的时代、随心所欲的活着罢了。
第二天一大早，千憬来到了斑的房间。
熟门熟路从斑衣柜的最底层，抽出了一件灰色的麻布短打，将自己身上的棉布浴衣换了下来，又稍微揉了揉头发，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齐整之后，千憬趁着天还没大亮，从后院翻墙，跑出了族长宅邸。
顺着南贺川一路往下走，千憬走走停停，一路上仔细观察周边，试图把沿路的路线都记在脑中。
他当然知道自己不可能就这么简单跑掉。
他现在只是想试探一下，看看宇智波能允许他走到哪一步而已。
果不其然，在大约走到了南贺川中游位置时，信寺突然瞬身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小千，你已经察觉到了是吗……”信寺的表情有点复杂。
他半跪下来，平视向千憬，陈述道，“我受族长指示。族长命令，不可以让宇智波千憬离开族地。小千，再往前走很危险，南贺川的下游就属于千手族地了，那是我们的敌人，你不能再过去了。”
千憬盯着信寺看了几秒，突然问，“信寺，你是站在哪边的？”
信寺想也没想就接话，“只要不背叛宇智波，我都是站在小千这边的。但是族长的命令我不能违背。”
“我知道了。”千憬点点头。
他看了一眼身边自由流动的南贺川，低下头，语气失落地对信寺说，“那我不走，我就在这，你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安静呆会儿吧？”
信寺欲言又止，但是最后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点点头，手中结印，又瞬身消失不见。
千憬就地坐了下来。
他双手托腮，看上去像是在发呆一样，但脑中思绪乱飞。
毋庸置疑，信寺对自己是忠诚的。
但在信寺心中，宇智波排在自己的前面。那么在有可能会损害到宇智波利益的事情上，就不可以太过相信信寺……但是可以稍微利用一下。
比如说像现在，利用信寺对自己的愧疚，让自己单独留下来。
只要他有点耐心，有些事情是可以潜移默化的，有些底线是可以慢慢突破的，不要紧，他现在的时间还有很多，可以慢慢来。
千憬在水边呆了一会儿，眼看着快到午饭点了，才拍了拍灰，起身往回走。
没走出几步，信寺又瞬身出现了。
千憬看了信寺一眼，信寺背对着千憬蹲下了身，千憬顺从的趴到信寺背上，由他带着自己回到了族长府邸。
从这天起，千憬就时不时偷穿斑的衣服跑出门。
每次都会来到相同的位置。
有时候过来练习一下水遁，有时候就是单纯过来发发呆，停留时间也有长有短，有时呆十几分钟就走，有时能一呆一整天。
前几次信寺还会跟着千憬一起出门。在确认过千憬很有分寸，真的只在那个位置停留不再向下走之后，信寺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想着这是在族地附近，周围还有时不时巡逻的族人，千憬又穿着平民小孩的衣服，而且自身实力也不弱，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
于是后来信寺也不是每次都会跟上去了。
这天，千憬又来到河边，努力回忆，练习凖人教他的水龙弹时，却突然被一个嘲讽的声音打断了技能——“我还当有小孩在这里瞎玩水，把我的鱼都惊走了。”
来人是个银白色的刺猬头，红瞳，穿着黑色背心，右手还提着一个竹编的空鱼篓。
他皱着眉头看着千憬，表情高冷，吐出的话却十分扎人心，“傻吗？连结印顺序都不对，你那样的也能叫水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