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老情人
“男人？难道是老情人见面？”
陶然婷双指叉着下巴，有点疑惑，“之前没听说她有什么亲人朋友，怎么突然冒出个人来。”
她看向云香，谁知云香也摇摇头。
秦韵很小的时候就失去双亲，无依无靠，否则也不用一个人在街头卖唱。
后来不知怎么遇上程宜，因一次醉酒误事，被迫娶了她。
这些都是从阿才那里打探来的，其他的消息云香也不清楚。
“不过既然这个男人出现了，事情应该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之前不知道她的底细，是因为她身边一个人都没有，现在有了于枚就好办了。
她转向于枚，又道：“以后你多观察她，至于那个男人……我会派人盯着。”
于枚点点头。
本以为这件事还要拖很久，没过几天，秦韵竟然主动找上门。
“见过夫人。”难得见她如此恭敬，陶然婷懵了一下。
“什么事？”她正在算账，抬眼望了望，又低头做自己的事。
秦韵走上前，低头看看她桌上的账本。
“我需要些银子，还请夫人宽仁一二。”
陶然婷皱起眉头，“还没到发银子的时候，下次再来。”
秦韵不紧不慢，语气轻佻地说道：“我问过夫君了，他说可以先向你预支，毕竟，我这胎可是个男孩，夫君格外重视。”
自从她有了孩子，程宜事事顺着她，又是买补品，又是陪她解闷。
对她的吃穿用度更是细心，也曾交代过陶然婷，让她不要苛刻秦韵的待遇，该花就花。
想到这儿她就来气，她每日想破脑袋怎么赚钱，他们两个倒好，蛇鼠一窝，就知道花钱。
见她不说话，秦韵又道：“我这是为了程家的血脉，你也知道夫君重视后代，这钱可省不得。”
最近给她的钱已经不少了，大房和二房加起来的例钱都没她多，她莫名其妙地要钱，最好是真的用在养胎上，否则别怪她不客气。
陶然婷不耐烦地甩出一锭银子，“拿去，赶紧走！”
那银子咕噜噜几下，滚到了地上，秦韵脸色骤变，“才二两……”
见她还在唧唧歪歪，陶然婷“噌”地站了起来，“你要就要，不要就给我滚。”
说罢，就要去捡地上的银子，见她生气，秦韵抢先一步把那银子捡起来。
“要，干嘛不要。”她哼唧了几下，便出去了。
要说这钱给得真值，秦韵又借口去庙里上香。
陶然婷便派人跟着她。
这次庙里的见闻，比上次精彩的多。
一到庙里，秦韵便支开于枚，独自进了一间禅房，那个男人后面也进去了。
那男人一进去就脱下她的外衣，四处摸索。
秦韵没好气地推开他，把身上的银子拿出来，扔在床上，“拿走。”
男人怔了怔，眼神阴沉，“才二两。”
秦韵没理他，整理自己的衣衫，“就这么多。”
以前的程家他知道，确实没钱，可最近兰之的店有多热闹他是见识过的，别说二两，二百两都是小菜一碟。
“你在耍我。”男人搂着她的腰，用凌厉的口吻说道。
秦韵试图扒开他的手，可他的力气太大了，根本掰不动。
“夫人不给，我有什么办法，你要有能耐，自己去要。”
男人看向她的腹部，又抬起眼皮，“你不是说程宜很舍得为你花钱吗，如今这副模样，他也不给？”
“哼，钱是在老爷手里，可他也有花钱的地方，我最近要的次数太多了，都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你让我怎么要？”
“夫人赚的钱又是定时入账的，我今日贸然问她，已经在得罪她了。”
男人朝她身上扫视一圈，眼神露出些许狡猾，“不如你假意受伤，让家里辟邪，我给你演道长驱魔。”
秦韵一听，急了，急忙掰开他的手，“你疯了吧，我这个样子若是受了伤，做不好会一尸两命。”
“我是让你假意受伤，没让你真的搞出个好歹。”
没有这个胎，他怎么讹她的钱？他自然不会傻到让她假戏真做。
秦韵缓了口气，厌烦地看着他，“你让我想想。”
待两人密谋完毕，于枚假装着急地问秦韵去了哪，干了什么。
而另一边，有人偷偷跟着那个男人，他在程家附近的一个乐馆落脚。
两边的消息汇合在一起，陶然婷便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你说他回了乐馆，又后与一位官人接头，他们聊了什么？”
张伯的铺子里屋，一个周身黑装的小厮坐在桌子的另一头，仔细地汇报着今日的行程。
“小的不知，那男人给了那官人一袋钱，没一会儿就出来了。”
陶然婷陷入了沉默，秦韵给他钱，他又给官人钱，到底要干嘛。
看样子像是贿赂，也有可能是欠钱。
“那男人是干嘛的？”
“他好像就在乐馆里做工，出了房间后，他就直奔后院了，我见他与后院那些做工的熟悉得很。”
“乐馆工人……”陶然婷再次陷入沉思。
根据于枚的消息，秦韵之前也在那家乐馆做过工，还是程宜介绍的，三角恋？
不管是啥，他们三个肯定有些奇妙的关联。
“你打探清楚这人男人的来历，还有那个官人的来历。”
“是。”
陶然婷拿出一袋钱，推到他面前，“辛苦了。”
小厮拿起钱，高兴地道：“夫人尽管吩咐便是，一点都不辛苦。”
待小厮走后，陶然婷挑了挑眉，心里已经编了一百出大戏。
有了新欢忘了不旧爱，深闺宅女痴恋老相好。
冤大头程主簿，被诈骗集团双双拿捏，进退两难。
苦命卖唱女一朝变凤凰，谁料老情人频频诈尸，死命纠缠。
……
“没有最狗血，只有更狗血，艺术果然来源于生活，妙啊。”
这边“剧情”进展顺利，如兰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
刘善来信说，陶如兰被拐进鲜卑军队后，确实被当成军粮。
首领看她貌美，舍不得吃，她也自知反抗不过，只得默默忍受。
刘善他们四处打听，终于找到她，多次商量后，她终于接受了老兵的帮助。
坏消息是，他们在回来的路上，被卡在关口上，回不来。
“关口？”陶然婷陷入沉思。
老兵们没有通关文书，当时进入北境是偷渡去的，回来时，那条路却被封死了。
如果让檀大哥去，分分钟能解决，可檀济与陶家、程家关系甚密，告诉他无疑一个惊天巨瓜降临，容易打草惊蛇。
她的身份提前暴露只会拖延拯救陶如兰的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