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踢中要害
决策已出，便签订了契约，即时起，老兵们开始找人。
这件事，陶然婷从头到尾都不敢告诉任何人，否则自己的身份就暴露了。
然而雇佣十二个人，这笔费用不少，她手里的钱坚持不了多久。
周边能加盟的商户都加了，收入逐步趋向稳定，她再想多扣点私房钱就难了。
“幸好，我还有后招。”陶然婷轻拍了拍食案，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秦韵翻唱的乐谱越来越多，舞姿也越发柔美成熟。
为此，程宜每当衙门有宴会，或请朋友到家里来时，都会让她跳上几曲助助兴，这让程宜很有面子。
秦韵的着装用度也越来越华丽，越来越精致，她心里甚是得意。
陶亮自上回辞官，再也无心于官场，每日在家喝喝小酒，种种地，无比自在。
程宜偶尔会遣人送些问候，可这大半年了，没见陶亮有返回官场的意思。
直到最近一次的回信，程宜才知道陶亮再也不想回去当官了。
他在信中语气决绝，尽述仕途之艰难，程宜知道之前用心维护的关系靠不住了。
“还指着他在上官那说句话……可惜了那藤纸，哎……”
程宜看着那信件，叹了叹。
他只是个主簿，人微言轻，没有可靠的人推荐，上官也很难给他铺路。
那藤纸是陶然婷自作主张送出去的，想到这，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老是坏他的计划。
陶然婷在账本上增加了几个新项目，比如什么维护费、培训费、差旅费等支出。
反正程宜又不会细看，这些支出每一笔都不大，但各个店铺加起来就多了。
找陶如兰时间长，难度大，必须要有更多的银钱作支撑。
等陶如兰回来，她就可以带着大笔钱自由自在地浪了，想想都爽。
然而，程宜看到那新添的几个支出项目，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些账目是怎么回事？有必要花这么多钱吗？”
陶然婷早就想好了答案，不紧不慢地说：“很多加盟商都是第一次做生意，很多规矩不懂，培训是必须的，培训是为了让他们快速上手。”
“差旅费短途送货的费用，几乎每家铺子都要用，数量庞大，少不得。”
见她又要滔滔不绝地讲道理，程宜不耐烦地打断她，“行了，既然都是必要的花费，便就这样吧。”
他反正也不懂生意上的事，更不会去调查。
“总之，以后每个月的进账不得少于五百两，我有急用。”
陶然婷紧锁眉心，这狗男人在说什么？
竟然给她下kpi？他什么都不干，整日瞧不起商人，有脸张这嘴？
“收入并不是固定的，若有当然好，但没有，你给我下这种命令也没用。”陶然婷淡淡地回答道。
其实她的收入远不止五百两，但她自己要留出一部分，自然不能对他说实话。
“你那偷奸耍滑之法不是很多吗，就几个月便可，以后你挣多少无所谓。”
最近上官对他格外重视，可偏偏陶亮这时不能给他支持，少不得花更多的银子。
陶然婷正要反驳，书房门“嘎吱”一声响了。
“夫君和夫人还在忙呢？”她轻声细语地问道。
见她进来，程宜脸色缓和了些，“你有事？”
最近秦韵在外唱歌跳舞，说话文温有礼，让各个上官对程宜印象很不错。
秦韵偷偷斜了一眼陶然婷，假装抱歉地说，“还是夫人谈完我再来吧。”
她刚要转身，程宜说：“有话直说，我跟夫人没啥事。”
秦韵犹豫片刻，便说了，“我近日的肌肤受损干燥，想试试芙蓉家的脂粉。”
芙蓉家是附近有名的胭脂铺子，价格昂贵，有点身份的上等人家的女眷才会买。
陶然婷听到这话，眯着眼瞪向她。
又看向程宜，她倒要看看程宜的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一点脂粉，何须问我，你自己拿主意。”
陶然婷有点不解地看着他，什么意思？秦韵自己有钱？
“你上回给的钱已经用完了，所以……”秦韵声音怯怯的，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可怜些。
程宜二话不说，拿出一袋钱丢给她，“拿去吧，该花就花。”
听声音，那袋子里似乎有银子在响，对她竟然这么大方，陶然婷彻底不爽了。
“年纪轻轻的，擦什么脂粉。”陶然婷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袋子，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不少银子。
陶然婷张大了嘴巴，质问道：“买个脂粉用得着这么多钱嘛？”
“我辛辛苦苦干一个月才挣几百两，你倒好，买个胭脂就给出去几两。”
上次给秦韵买了个什么衣服就算了，这回又是，看他熟练的样子，平时偷偷摸摸的都不知道给她花了多少。
陶然婷自己都舍不得买这么贵的化妆品，岂有此理。
见秦韵的钱袋子被抢，又挨了骂，程宜火气“蹭”的上来了。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生生抢别人的东西，知不知道羞耻？”
陶然婷咬着牙，声音更大了：“别人的东西？这是我挣的钱！我至少有知情权吧？”
她为了存点私房钱，暗暗花了那么多心思，又是项目又是方案的。
秦韵什么都不干，随随便便就拿走这么多钱，她怎么甘心。
“不对，你说谁羞耻？”差点忽略了最重要的那句话，陶然婷狠狠地问道。
“她什么都不干，有什么资格花钱？”
程宜张张嘴，刚想反驳，陶然婷指着他又道：“还有你，说我不知羞耻，全家就你最不要脸，花别人的钱，还骂别人脏，没有比你更恶心的人了。”
程宜气得青筋暴走，眼睛里带着血丝，平时他们两个私下吵吵就算了，今天还当着秦韵的面，被她这样辱骂，他的脸更挂不住。
何况，她今天的话带着巨大的侮辱，他怎能忍得了。
程宜气愤地站起来，走到陶然婷面前，“啪”，给了她一巴掌。
陶然婷瞪大了眼睛，这狗东西，竟然敢打她，她气不过，想回他一巴掌，程宜顺势抓住她的手，她动弹不得。
平时都是听他们两个在屋里吵，今日见他们“现场直播”，秦韵惊呆了。
但她心里却暗暗喜悦，平时都是夫人压她一头，今天总算出气了。
“夫君，别动手，夫人纵使有错，也经不起这样折腾呀。”她假装着急地想去掰开程宜的手。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程宜更不想放过陶然婷。
“你先出去，我今日非得好好教训她不可……”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陶然婷一抬膝盖，用力撞向他下面，程宜立马松了手，双腿跪下，痛苦地捂着那里。
“啊！”
秦韵吓懵了，忙上前扶着程宜，“夫君，你没事吧。”
程宜脸色迅速变得惨白，额头上全是汗，嗷嗷叫个不停。
这些都是从网上那些防色狼的小妙招里学的，没想到这么管用，陶然婷也傻眼了。
她也上前去扶程宜，“你……没事吧？”
程宜根本听不见她们在说什么，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