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挨打
冤枉她买错鸡就算，现在又加一条罪名，她真的要炸了。
越是这样激动，程宜越觉得有事。
“果然……”程宜冷哼一声，认为自己说对了。
“在作诗的时候，他还特意坐在你对面，就是为了与你相会吧？”
“哦，对了，吃饭的时候，他好像还为你说了句好话。”
“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
他露出了又怒又悲的表情，满脸都是对她的嘲讽，甚至有一丝厌恶。
陶然婷气到全身都在颤抖，在程家勤勤恳恳干了这么久，钱都充公了，竟然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
“啪！”她一个巴掌甩在程宜的脸上。
程宜不可思议地僵在原地，什么情况？
他被打了？被自己的媳妇打了？怎么可能？
眼珠子呆滞了片刻，他才缓过神，慢慢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看向她。
狠狠地咽了口唾沫，张张嘴，刚要说什么，门被推开了。
“夫人。”
“老爷。”
这个巴掌实在太大声了，云香和柳淑听到动静，急忙闯了进来。
陶然婷也慌了，没想到自己居然动手打人，她力气虽大，但从没打过架呀。
看到程宜那悲愤交加的眼神，突然有点后悔，看到她们两个闯进来，更后悔。
他这么爱面子，被人发现挨打，还是被自己媳妇打，万一把她赶出去，以后上哪混？
她整理了一下情绪，推搡着云香和柳淑往外走，“没事没事，你们先出去。”
见她一脸镇定，脸上也好好的，云香再次问道：“你真的没事？”
“没事，放心吧。”
柳淑瞥了一眼程宜，好像他有事……但程宜没发话，她也不好说什么，这毕竟是他们两个的私事。
“你们有话好说，别冲动啊。”柳淑还是忍不住叮嘱一句。
她们两个走了之后，陶然婷松了口气，回头看一眼程宜，他正咬着牙，情绪并未平复。
“夫，夫君，对不起啊，我不应该动手的。”陶然婷双手抱拳，谦卑地低着头，偷偷瞥向他。
程宜倍感屈辱，用力抓着她，一路拖着走，把她往床上一扔。
“啊！”陶然婷痛地喊出一声，摸着手肘，磕到了。
还没来得及说话，程宜脱掉外衣，便要扑上来。
陶然婷眼都大，迅速往旁边一躲，程宜扑了个空。
他更加气愤，再次抓起她的手，她顺势转了个身，“啪！”又一巴掌响起。
嗯，两个巴掌，整整齐齐。
陶然婷趁他懵逼之时，快速逃离了他身边。
见到两个红红的巴掌印，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办？怎么办？
她倒不是怕他生气，而他顶着两个印子去上班，多丢人？
家丑不可外扬，怕是自己真的不能在程家呆下去了。
“是你先动我的啊，我只是出于自保，那个……那个……”
“要不我给你敷一下？”
刚燃起的一点兽性，被她打得烟消云散。
他死都想不到，那个温婉如水的如兰竟然能使出这么大的力气。
而且还能连刮两掌，他现在脑子有点嗡嗡响。
“你到底是不是如兰？”程宜怔怔地问。
不是吧，他真的认出来了？
早知道就不打了，陶然婷此刻悔得肠子都青了。
见他满脸怀疑，陶然婷慢慢地往外面走了几步，掩饰自己的慌乱。
“我，我当然是了。”
“回来这么久了，我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
听到这话，程宜冷笑一声，她是什么人他还真不清楚。
只是他越来越确定，这个如兰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如兰了。
“是你变了，还是我老了？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程宜脸上略显悲戚，想他这些年辛辛苦苦地经营着这段婚姻，勤勤恳恳地讨好着陶家人，可结果，却换来两个巴掌。
“我没变，只是……被贼人拐跑之后，我心中实在害怕。”
“你刚才那样碰我，我当然紧张了。”陶然婷突然想到个自认为不错的理由，顺嘴说了出来。
程宜听完，瞳孔瞬间放大，似乎想到了什么，莫不是……
“你被山贼玷污了？”
什么玩意？陶然婷眨巴几下眼睛，确定自己没听错。
“你听好了，我没有被人玷污，也没有跟任何人私通，你不要胡乱冤枉我！”
她突然提高了声调，语气里尽是恼怒。
门外两人听这动静还没消停，急得直跺脚。
正巧，程品和程素从门外经过，柳淑忙喊住他们。
“娘。”
“二娘。”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喊道。
“快快，你们父亲正跟夫人打架，去劝劝。”柳淑拉着他俩，悄声说道。
她们刚才进去被撵出来，想是夫人怕丢丑，如果是小孩冲进去，顶多是年纪小不懂事，可以省去很多尴尬。
而且，看在孩子的份上，他们夫妻两个又向来重视对孩子的教育，应该会收敛点。
两个孩子瞪大了眼睛，打架？
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大人打架呢，第一次听闻竟是自己的父亲和最知礼的夫人。
程素拔腿便跑，冲进屋里，云香也快步跟上了。
见程宜穿着白白的里衣，脸上挂着红彤彤的巴掌印，陶然婷除了头发有些松散，没什么异样。
“娘，你没事吧？”程素忙跑上去，拉着陶然婷的手，着急问道。
在程素心里，母亲向来柔弱，父母打架吃亏的肯定是母亲。
程宜见他们又冲进来，怒气未消却无可奈何地走了出去。
“我没事。”陶然婷淡然一笑，怕孩子担心，她故作镇定。
她只希望程宜不要生气，日后毕竟还得见面，闹僵可就不好了。
何况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后面还有哥哥一家子，纵然程宜这个人又虚荣又古板，但若没有他，日后她该如何与陶亮相处，回娘家吗？
都说嫁人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这个时代又对离异的女性歧视极重，回娘家只会给哥哥一家添麻烦。
“夫人。”云香上下打量她一番，又帮着整理陶然婷的衣服和头发。
见她确实毫发无伤，才放心地舒出一口气。
柳淑和程品刚走到门口，见程宜面无表情地走出去，她呆呆地看着他，张张嘴，刚想问，可程宜快速掠过她，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她也就闭嘴了。
支开两个孩子，陶然婷一屁股坐到席子上，柳淑和云香也不好问什么，只得安慰几句。
两个红印把秦韵吓了一跳，她拿了药给程宜敷上。
“嘶啊……”
“很疼吗？我轻点。”秦韵放缓了手上的动作。
“夫人下手也太狠了，完全不顾夫君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