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逐渐癫狂
“历史老师上午有课，他婆娘也是要出门收罗废品的。俩人吃过早饭见他还没醒，就关上房门出门去了，留他一人在客厅睡着。”
“直到中午夫妻俩回家午休，他也还没有醒。这时俩人见状都发觉了不对劲，历史老师上前轻轻推摇他，喊着他的名字。”
“但是他像一个会呼吸的雕像，对历史老师的动作没有丝毫反应，依旧未醒。”
“夫妻俩见他如此，心中不安感顿时上涌。又尝试着喊醒他，用力摇晃，还伸手拍打他的脸颊。他宛若格林童话中的睡美人，怎么叫喊他都不醒。”
“夫妻俩有些怕了，害怕他出事，还是喊来了医生。那医生是镇上卫生所的老中医，隔了两条gai（街）。”
“医生经常帮学校看病，和公寓楼的人大都很熟了。历史老师打了个电话粗略的说了下情况，十多分钟后那医生就来了。”
“医生不愧是老中医了，针灸几下语文老师就悠悠转醒了。”
“他就是精神过度紧张加上身体疲劳导致了昏迷，医生叫他放松身心注意休息，开了几副中药给他调理。”
“那女娃儿跳楼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医生自然也是晓得嘞。看那语文老师精神萎靡、眼神空洞，也不见语文老师回答他。医生是皱眉叹息，又叮嘱他几句注意事项就离开了。”
“历史老师倒是帮他记下了医生的叮嘱，笑送医生离开了。”
“整整一个下午语文老师都浑浑噩噩的，他也没回自己的屋子，就一直呆坐在凉板儿上。”
“看他那样，历史老师夫妻俩是真的怕了。历史老师他媳妇儿从中午回来后就再没有离开了，她一直盯看着语文老师。”
“他的状态很不对劲儿，真的怕他出什么意外。历史老师下午是有课的，送走那老中医后没多久就继续去学校上课了。”
“历史老师她婆娘盯着语文老师看了许久，看着他木讷的样子，像个没生气的玩偶。她是越看越觉得违和别扭，看着看着心底渐渐有了惧意，她不敢再盯看着他了。”
“她就进了里屋把电视打开，看起了电视。她把电视声音开的很大，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不安的内心松下来，但她依旧是提起了心胆。”
“语文老师就呆坐在客厅之中，面无表情。里屋电视吵闹大声的声音并没有让屋子变得喧嚣，相反更加衬托着屋子很静，那种没有生气般的静。”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总觉得屋子阴气森森的。当时是夏天，但是那几天镇上总是阴沉的天气。是那种既不会下雨，又看不见太阳的那种阴沉的天气。”
“到了晚上就算是有月亮也像昨晚那种朦朦胧胧的月光，就是给人一股不舒服的感觉。”
“好在也没发生什么意外，除了气氛有点诡异。很快历史老师就上完课回来了，一进屋他就看见了呆坐在客厅的语文老师。”
“里屋的女人听见客厅的动静，也知道是历史老师回来了，她这才从里屋出来了。她一出来，就吸引了历史老师的注意。她是满头大汗，头发衣冠都很凌乱，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里屋干什么呢。”
“历史老师看着她脸上害怕的神情也就没问她什么。”
“他们是真不知道怎么办，语文老师是醒了，但他那样和没醒又有什么区别？”
“医生说没事儿了，但他那样像是没事儿？”
“那时候没有人会想到去看心理医生，不知道他为何这样，要不是医生说没事他们都快把他送到县医院了。历史老师他婆娘说，他该不会是撞邪了吧？”
“历史老师给了她一个白眼，厉声道让她别乱说。”
“到了晚上，语文老师终于是恢复了点，脸上总算是有了神色不再如同玩偶。他的变化当然没有逃过一直关注他的夫妻俩。他稍稍恢复表情的苍白脸上，夫妻俩只看到了深深的恐惧。”
“俩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究竟为何这般。”
“他脸上痛苦挣扎的神情持续了二十多分钟后，他的眼神逐渐聚焦，像是恢复了意识。”
“眼前是一片模糊，他睁开了双眼，但眼前是无尽的黑暗。他挣扎着逃离这无尽的黑暗，突兀间周围传来她的低语。”
“周围全是她的低语，他害怕急了。他在黑暗中奔跳，想要远离她。但是她如附骨之蛆，怎么都甩不掉。”
“无助在心间不断滋生，到最后他认命的不再反抗，瘫坐在无尽的黑暗之中。她的呢喃从四面八方不断传来，越来越近，像是一张血盆大口即将吞噬他。他从未如此无助，他就静静地等待她将自己拖进无尽地绝望之中。”
“他低头掩面，等待下一刻的恐惧。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的呢喃渐渐消失了。一抹微光从指缝间穿过，透入他无助的眼中。”
“他像是一个瞎子，仿佛从未见过光一般，他此刻是如此的激动。”
“他放下手，慢慢抬起头来。”
“入目的是光，刺眼的光。”
“他用了很久才适应了光线，随后一道身影轮廓挤入他的眼中。”
“一具娇小的身影！一道怀中抱着头颅的身影！一道他余生都不会忘记的身影！瞬间霸道的占据他所有的注意力。”
“他差点又因此晕厥过去，但是他还是挺过去了。”
“那道身影如同镜花水月，在他惊恐的注目中缓缓消失了。最后他看到的是两个人站自己身前，一男一女，脸上都是担心害怕。”
“他还没有从恐惧中回过神，看到历史老师夫妻俩，他是激动的泪流满面。”
“他像是个刚做了噩梦的孩子一样，飞速跳到历史老师身侧，而后紧紧抱着历史老师的臂膀。低头埋进历史老师的胸膛，身体还因为惊魂未定而瑟瑟发抖。只有人的体温才能让他惊恐的心稍稍安定。
“历史老师也被他这突入其来的举动，搞得别扭不堪。”
“但是看着他那因为恐惧导致的如此姿态，历史老师任由他这般了。”
“历史老师他婆娘也是看的尴尬癌都犯了。一个二十多将近三十的成年男子如此作态，看着除了浑身冒鸡皮疙瘩的尴尬外，真的不会如女人那般让人产生想入非非！”
“十多分钟后，他也感觉到房间气氛有些怪异。他稳了稳心态，在历史老师夫妻俩怪异的目光中将昨晚到他恢复意识前的所有恐怖的事都讲了出来。讲完后，他顿时感觉松了口气。”
“这回不仅是历史老师，就连他婆娘都不信语文老师的话语了。”
“按他所说，昨晚那女鬼是在他们房间现身了，还绞的狂风大作。但是昨晚在夫妻俩看来是风平浪静，没有任何诡异的事发生。”
“他们都迷茫了，某一瞬间看向语文老师他们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得了妄想症？他该不会是疯了？”
“历史老师的婆娘是个有话就说的直肠子，藏不住事儿。她当即就将自己昨晚所见讲了做来，和语文老师所见所闻问毫不相关。她昨晚可是一夜未睡，此刻她的眼球还有丝丝血丝未消散。”
“语文老师见她如此所说，和自己的见闻经历大相径庭，顿时急了。”
“你们不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她一直都在缠着我，她每天夜晚都会现身！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相信我！她一直都在公寓里！一直都在！”
“我们不是不相信你，但是我婆娘确实没嚯（骗）你。她昨晚熬了一整夜，真没看到听到你说的那些。”
“而且我昨晚一直都呆在你旁边啊，没离开过，早上我起床还看到你躺在凉板儿上睡得戳戳得。”
“历史老师也是帮着婆娘一番解释。但语文老师见他俩都不信自己说的话，是越来越激动了。他疯狂的向夫妻俩描述他昨晚看到听到的一切。”
“夫妻俩想说服自己相信也没法，人们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不管他说的如何绘声绘色、如何逼真，夫妻俩口中说着相信，但那敷衍感让他感受的是如此真切。”
“他不知道如何说服俩人，就像精神病人如何解释自己不是精神病，但旁人都只会是敷衍的说对对对。说着说着，他跪在地上，双手抱头紧抓着自己的头发。”
“相信我！你们相信我！你们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像一条落水的败狗，最后的力气也彻底泄了。”
“下一瞬，他猛地抬起头，望向天花板声嘶力竭。”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折磨我！！！”
“你放过我好不好！？老师就算万般不是，但人死灯灭，你放过老师好不好！”
“老师也有家人要养活，你放过我好不好！”
“他的泪水疯狂从眼角涌出，花了整张帅气又有些苍白的脸。”
“劳资ri你妈卖pi！为什么要折磨劳资！你个狗日的！你tm的死的好！死的真好！你个狗日的疯婆娘！死了还要折磨劳资！劳资做了鬼不会放过你！来啊！弄死劳资！”
“哈哈哈哈哈哈哈！！来啊！弄死劳资！！！”
“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咳！”
“历史老师夫妻俩看着渐渐疯恐的语文老师，俩人是齐齐后退好几步，眼中有了几分惊恐。他们都担心此时的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屋内没了夫妻俩的声音，只有一道疯狂沙哑的声音在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