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淡忘的故事
“可惜她并不知道她们在自己背后的作为,她成了学校教师间的笑谈。她不知道自己做的所有表达爱慕的行为为什么在他们看来如此变态、荒谬,更不知道为什么一时间所有人都知道了。”
“他们都是背后对自己指指点点,就算隐藏的再好、一个人再迟钝也知晓了。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她的不要脸,她的恶心。他们都觉得她在痴心妄想,人家语文老师既温柔又帅气,为什么要喜欢你这么一个面丑心也丑的女子?”
“他们恶毒的话语越来越无孔不入,渐渐地影响到了她的正常生活,最后这些恶毒的话语竟然传到了她母亲的耳中。”
“她直接就怀疑是语文老师在传播她对他‘矢志不渝’的爱恋行为,恶意将她的这些行为定义成了变态,是他在‘造谣’自己!他想毁掉我!”
“越是爱的疯狂就越是恨的深切!”
“她把她癫狂的爱意全都化成了对他的恨,她要报复!她要毁掉他!”
“她想要伤害语文老师,用身体的疼痛作为代价偿还,。但她终归没有语文老师反应快、气力大,没能成功。”
“见这样不行,她又让自己衣冠不整,然后躺地爬行且声嘶力竭地高喊着非礼、语文老师要强暴她。她和语文老师两人独处在办公室,当时在上课而这间办公室只有她和他没课。”
“她的举动惊动了这楼正在上课的班级,很快就有很多人出来看热闹其中还包含好多胆子大的学生。”
“很多不明所以的学生都为她说话,都觉得语文老师真是色胆包天,是个衣冠禽兽。只有那些知道她的‘真面孔’的教师晓得语文老师绝不会非礼强暴她,她这是在演戏!还很逼真!”
“这件事影响很不好,况且还有那么多学生‘撞见’了。很快就让校领导知道了,非常恼怒!”
“校领导对那临时女教师是有所知晓的,都听到了些关于‘她’的不好言论。加上语文老师平日给人的印象,校领导很快就有了结论,是她在无理取闹。”
“领导还是给她留了脸面,没让她的行为公众在学生的视野中,领导没有为难她,而是让她一个澄清这只是个误会,让双方都有个台阶下,此事就到此为止。”
“但她怎肯罢休,现在的舆论优势在她。”
“她的执迷不悟让众人很是恼火,却又好似拿她没法。”
“领导只好请来她的母亲,由于从小就是在单亲家庭中长大的,她的母亲对她的管控严格到变态,所以这世上唯一一个让她本能的害怕和服从的就是她的母亲了。”
“她母亲早就知道了她的事情,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母亲可能是世上最了解的人了。因为是在学校且她也是个成年人了,她母亲还是给她留了面子,并未在公共场合训斥过她,只是私底下严厉的说教。”
“但那时她对他的爱就已经偏执到无可救药,不管她母亲怎么说,都是咬紧牙关,双目通红的看着自己的鞋尖,这种无声的反抗是从小到大对她母亲最大的反抗。”
“她母亲怎么也没想到,她的女儿已经疯狂到了这个地步。她要干嘛?那个年代一旦那语文老师背上了这种衣冠禽兽、强奸未遂的骂名那是彻底毁了!她的女儿怎么会如此歹毒!她听闻先是不信,但面对众人一致的‘控诉’,她不得不信。”
“哀莫大于心死,她对她真的是失望了。她带着怒火找到了她,她这一次没再给她留下体面。她打她了,就如同从小到大她不顺心时就会打她一样。她一边打她还一边叫骂她,好似要打死她一样,没有丝毫的手下留情。”
“她最后跑了,人生中对自己母亲的反抗已经不再是忍气吞声了。”
“她跑到了那教师公寓的顶楼,那是她的‘秘密基地’。里面有她的珍藏,那些珍藏全都是关于她的挚爱。”
“她跑走时的精神状态很不好,众人都怕她出意外。她的母亲还是很爱她的,在愣神几刻钟后就追她而去,后面还跟着好几个她的同事当然还有她的领导。”
“她们还是找到了她。”
胖子看了同桌一眼,继续道:“他们是在楼顶的杂货间找到的,那杂货间就在那语文老师屋子楼上。当时那临时女教师就瘫坐在破烂家具拼接起来的‘床’上,身旁有床被单。她的精神状态很不好,众人看到她时没有同情只有恼怒。”
“但她的母亲看到她这般模样,心中还是一阵绞痛,这是她的孩子啊!她就算万般不是,但她始终都是自己的孩子,是自己最后的心灵依靠。她看着她,两行浊泪还是从眼角悄悄滑落到她苍老褶皱的脸上。”
“周围是一堆遗弃的破烂废品、铁具。她怀中抱着一个纸箱子,眼神爱慕、全神贯注地盯着纸箱子中的物品,旁人来也没发觉。”
“纸箱子?里面有什么?”这时胖子临桌一人开口问道,显然这人也在听胖子讲诉,情情爱爱的八卦大多人都喜欢吃这个瓜。
胖子没理会那个扎着马尾的邻桌女生,继续说道:“找了她大半天了,什么事都干不成。现在看到她啷个样,他们气就不打一处来。她妈应该是真的气坏了,用力猛拉她的衣领,想把她拉出来。”
“那临时女教师当时也没准备,被她妈突如其来地猛拉,一个踉跄,怀中抱着的纸箱就打倒了,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大半部分掉了出来。”
“老旧的钢笔、坏掉的皮鞋、男子的贴身衣物,用完了的沐浴露洗发水空瓶子、破了个大洞的褐色羊毛衫等等,很多丢弃的男士生活用品。”
“那语文老师一看,就晓得是自己丢弃的物品。他神色不自然,皱紧了眉头,盯着纸箱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临时女教师是真变态啊。”胖子同桌说到。
“可不是嘛!后来啊,那临时女教师的行为实在是影响不好,校方领导在开会时是点名批评,她的名声是彻底臭了。”
“后来全校都传开了,学校怕影响不好,以那临时女教师被全校批评收尾,此事就算翻篇儿了。那时的临时女教师在当时都算是脸皮厚的了,但再厚也受不住全校看笑话啊!”
“那临时女教师算是彻底在学校出名了,走到哪里,背后都有人指指点点。她好像抑郁了,有段之间走到哪里都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连话都不说了。”
“她终归是个弱女子,她那已经扭曲的心智让她想到一种最极端的报复。”
“她要化作厉鬼!她要缠着他!她要让他一辈子活在恐惧中!”
“那临时女教师后头还是受不了自杀了。那天是个风雨很大的夜晚,大雨从下午就开始下了,天色阴沉沉的。那一整天临时女教师都不太正常。不过没人在意,他们已经习惯了临时女教师的怪异行为。”
“那临时女教师是跳楼死的,死前换上了那语文老师扔掉的羊毛衫,她的衣服就放在那间杂货间的‘床上’,还贴心的将一旁的被单盖在上面,像是她还睡在哪里。”
“公寓楼底下绑着一根筷子粗细的钢丝绳,是一楼居民用来晾衣物被褥之类用的。那棵香樟树当年快长到了四楼,一楼好些地方光照不是很好。他们就绑了这么一根钢丝绳。”
“好巧不巧,那临时女教师跳下来时,脖颈刚好被那根钢丝绳整齐切断,整颗头颅掉了下来,死状极惨。”
“临时女教师砸下来的声音很大,就算是大雨烈风的声音也遮盖不住。当时已经是晚上一两点了,虽然居民早就睡戳(睡着)了,但还是有很多居民都听见了,尤其是一楼。”
“他们出来时,拿着那种装五号电池的老式手电筒照向声源。那临时女教师的无头尸体顿时暴露在一道道黄光的照射下,脖子处断掉的动脉血管还在汩汩往外喷血。不远处就是临时女教师面目全非、死不瞑目的头颅,他们似乎从那张面目全非的脸上看到了狰狞的笑容。”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尾巴骨涌上他们头顶,一声刺耳的女人尖叫过后,此起彼伏杂乱的吼叫声四起。他们高喊死人咯!死人咯!很快整栋楼的所有住人的房间灯都亮了起来,全都冲到走廊,看到楼底下在一盏盏‘聚光灯’照耀下凄惨飙血的尸体。”
“弄(这么)惨啊!?”胖子同桌不由得想象那夜大雨中临时女教师头颅分尸的尸体,一阵恶寒。
“惨?是惨!但她妈更惨!”胖子没好气的回了一声,“死了就死了,一瞬间的事。他妈呢?她送走了自己的老公,现在又要送走自己的女儿。家里就只有她一个独活了,悲伤沁入了骨子里,后半辈子都是悲剧了,生活没点色彩。”
“是啊”邻桌的女生不由自已的感慨了句,眼神悲戚。
胖子瞟了那女生一眼,继续说道:“那些楼里的居民只是报了警没有打120,当时人都死透了,根本没必要打120了。派出所就在学校附近两三百米的地方,接到报案后很快就来到了现场。”
“是自杀,案子不复杂,很快就有了定论。那语文老师因为舆论的缘故,学校给他批了一年的假期,算是躲一躲,静等事态平息。那语文老师是分配来的,他老家在其他市,回去不方便。就呆在了那公寓中,那段时间也少有出门了。”
“那临时女教师的家庭算是彻底毁了。她妈那晚收到自己女儿自杀的消息后,是连夜赶来的。当时家里有辆自行车就算是富裕家庭了,但她妈哪来的自行车?”
“穿着军绿雨衣、黑色长筒桶桶鞋(雨靴)冒着风雨连夜赶了两个小时来到镇上派出所。看到自己的女儿无头尸体,最后一丝幻想破灭了,随后就昏厥了过去。”
“她妈是第二天中午醒的,那头发,我跟你讲哈,是一夜就白了。一夜白头原来是真滴!以前老是觉得那成语夸大其词。真是造孽哦。”
胖子同桌和邻桌那女生也是觉得造孽、可怜,一致认同地频频点头。
“因为那几天一直有公安警察在调查那临时女教师自杀的原因,消息压不下来,一下子就传开了。当年整个小镇和周边村镇都传的沸沸扬扬。”
“好像是哈,劳资以前也是听到家里摆过(说过)。”胖子同桌又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