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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一部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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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球赛的热度已经过去,我再次成为一个形单影只的人。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去上课,放学后一个人回宿舍。

    每天,我都盯着光戒,期望它闪烁,尽管每次我收到的信息都与关子笃无关,但我还是愿意等下去。

    生活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等待。

    没有结果的结果,成了支撑我的唯一信念。

    我坚信,关子笃会联系我的,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忽然,我的光戒微闪,我再次怀着期待,内心颤动着点开消息。

    是一封信!

    我将此信投屏出来,欣喜地发现落款人是我魂牵梦绕的三个字———关、子、笃。

    金霁月:

    这是我第一次给你写信,也是最后一次。

    我本不必写这封信,但为了避免误会,我还是打算清楚地告诉你————

    我们之间曾经没有发生过什么,未来也不会发生什么。

    你曾在我受伤时,照顾过我。

    为了表示感谢,我已经往你的银行账户中打了一笔酬谢款,这是你唯一能从我这里得到的东西。

    希望你能保持理智,我们之间隔着鸿沟,地位更是天差地别。

    而今,我马上就要正式成为光星第一顺位继承人了,立储大典下个月便会举行。

    如果不出意外,我们未来没有任何见面的机会,也没有任何必要心生留恋。

    在立储大典上,各个星球的统治者将会带他们的女儿来访,以求联姻。

    我将从其中选出一个配得上我尊贵地位的女孩,缔结良缘,成年后便会举行婚礼。

    作为曾经相伴过的朋友,希望你能衷心祝福我。

    此信无需回复。

    关子笃

    我怔怔地看完了这封信,那冰冷的字句,绝不会来自于关子笃。

    可这是一封用光子笔,一笔一画手写而成。

    那是关子笃的字迹,我认得。

    可那又怎么样呢?

    他一定是被人胁迫的。

    他不会这样急于与我撇清关系。

    我双手颤抖着关闭了光屏,坐在我床边,尽全力抓住我的理智。

    我再次打开光戒,打开录音功能———

    阿笃:

    你出什么事了?

    真是因为立储的原因,想要和我划清关系么?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是···可是我不相信你会是因为这个原因,要和我断了联系。

    如果你真的能找到一个你爱的人,我···我当然会祝福你。

    酬谢款,我不会要的。

    你为我做了那么多,要说谢谢的人,是我。

    我还是觉得,你不是要故意丢下我的。

    你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可是,阿笃,我不喜欢你这样。

    别自己一个人扛着,相信我,我想和你一起面对。

    不管你发生什么事,不要推开我,好吗?

    这个录音我录了好多遍,录着录着心里却越来越慌张,仿佛自己正在接受这个事实————

    关子笃要离开了。

    不,关子笃已经离开了···

    当我调整好情绪,确定录音里听不到哭腔后,我按下了“发送”键。

    收到的,却是系统提示:“信息已拦截。”

    拦截?

    他将我列为“黑名单”了?

    我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不知所措。

    我的思维完全混乱了,第一次,我觉得这个宿舍过于狭小,让我想要逃离此地。

    我跑了出去。

    我也不知道该去哪儿,只是呆滞地走着。

    夕阳西下,我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海边的死胡同。

    这里曾是我和关子笃的秘密基地,围满了海桃花,风一吹就是一阵惬意的清香。

    可现在,没有海风,一切都寂静无声。

    我心中的坚定,逐渐被恐惧所取代。

    那份仅存的希望,被这突如其来的信,给毁了。

    怎么办?

    理智告诉我,关子笃不会这样对我,其间一定有什么原因。

    可我心中的自卑却告诉我,我配不上他,他将我丢下了。

    我不知道此时是该勇敢地相信童话般的爱情,还是该勇敢地面对残酷的现实。

    想来,我和关子笃也就认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哪怕再一见如故,也无法在两个月里培养出坚若磐石的感情。

    他现在因为自己的未来,因为自己的事业,离开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女孩,也完全说得过去。

    难道,之前他给我带来的,不过是一场美妙的幻觉吗?

    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阿笃——”

    我朝着大海喊道。

    海风忽然吹来,海浪推向礁石,花瓣洒落一地。

    角落里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

    “你可真会扰民啊。”

    我回头一眼,胡同底走过来一个男孩,那身影神似关子笃。

    我语气里有些欣喜:

    “关关,是你么?”

    可当这个身影走近,我脸上的喜悦瞬即化为乌有:

    “怎么是你?”

    严望挑了挑眉:

    “怎么不能是我?”

    我:

    “你藏在这里做什么?”

    严望:

    “藏?我光明正大在花丛里睡觉好吧!”

    我:

    “那敢情我还打扰您老人家睡觉了?”

    严望:

    “可不就是嘛!”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准备走人。

    严望却跟上来:

    “哟,你这是相思病发作了?”

    我没有理他,只顾着往前走。

    我的脑子里,除了关子笃给我带来的混乱,已经无法承载任何理智的思考了。

    严望挡住我的去路:

    “上玄社的申请,你有结果了没?”

    我:

    “进了,但现在我不想去了。”

    严望停住脚步,我差点撞到他身上去。

    严望:

    “别人挤破脑袋都没法进的社,你面上了,竟然不去?”

    我:

    “让开。”

    严望:

    “不让。”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严望一把推开,就像是将我满心的纠结,和莫名的愤怒一齐发泄出来:

    “我说了,让开!”

    严望没有任何防备,被我猛地一推,跌倒在地:

    “喂,你抽什么疯啊!”

    我没有感到任何歉意,也不打算说对不起,我从他身边走过,一言不发。

    严望却跳起来,赶上了我的脚步:

    “明天,是上玄社第一次训练,时间地点我一会儿发给你。

    “来不来随你。”

    我加快脚步,再次将他甩在身后。

    这次,他没有再追上来。

    天色已晚,但我不想回宿舍。

    我来到星际第一大厦,顶层就是关子笃的住所。

    哪怕我知道,他此刻不可能在这里,但我还是有种想要上去的冲动。

    这种冲动无比强烈,竟然驱使我走了进去。

    一个漂亮的女人从迎宾台走出来:

    “小姐,请出示您的会员号。”

    我愣在原地:

    “我没有会员号···”

    这时,一个安保人员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是会员制,不接待外客。”

    身后响起严望的声音:

    “怎么去哪儿都要碰见你啊?金霁月。”

    我回过头,意识到严望是这里的会员,于是我赶紧和严望站在一起:

    “我是他朋友,他请我来的。”

    严望被我吓了一跳。

    说实话,我也被自己吓了一跳。

    现在,只要是关于关子笃的事,我都能拉下面子,什么也不想就行动。

    严望尴尬地笑了笑:

    “对,是我朋友。”

    保安对我们鞠了一躬:

    “请问去几层?”

    我和严望异口同声地说:

    “顶层。”

    我看着严望,带着一丝疑惑: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顶层?”

    严望则瞪了我一眼:

    “我还想问你呢!”

    到了顶层,我才发现,严望也住在这层。

    我只好求严望:

    “我想去关子笃的房间,你帮帮我,好吗?”

    严望看着我,像是看见一个怪物:

    “可他不在啊!”

    我:

    “没关系,我只是想进去看看,帮帮我吧。”

    我语气里满是恳求,哭腔已经完全掩饰不住了。

    严望只好对保安说:

    “这是我哥的房间,他的会员号是19bg909,我想进去找个东西。”

    保安核实了会员号和严望的身份后,将门打开:

    “这位女士也要进去吗?”

    我点点头:

    “我要进去。”

    保安问我:

    “未经关先生的允许,家属以外的人,都不能进去。

    “抱歉。”

    严望瞥了我一眼,对保安说:

    “她是我表妹,说起来,也算是关子笃亲戚。”

    保安只好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等我们进来后,将门带上了。

    我看着严望,严望也看着我。

    严望:

    “你不会是让我出去吧?”

    我:

    “可以吗?”

    严望挠了挠头:

    “你以为我想待在这儿,看你伤春悲秋呐?

    “主要是,那保安不会允许你一个人在这儿的。

    “万一东西被盗了,他一个月工资就没了。”

    也是,毕竟我不是这里的会员,又无法证实自己和关子笃之间的关系。

    我深吸一口气:

    “那你去书房吧。”

    严望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我怎么感觉,你把我当你的仆人?”

    严望的话,在我已经混乱不堪的思绪里,显得十分聒噪。

    我的身心被一种恐惧支配着,他不合时宜的语言,让我感到十分恼怒:

    “快去!”

    严望哼了一声,转身去了书房。

    而我,留在原地,一步也迈不出去。

    这里的摆设没有任何变动,我甚至还能感受到关子笃的气息。

    我打开浴室的门,一股竹香扑面而来,那浴缸旁的木桶里,还放着中草药。

    此刻,关子笃似乎泡在药汤里,我甚至能想起,他白皙的皮肤上几道刺眼的抓痕。

    那磨砂质感的深灰色吹风筒,正乖乖地躺在茶几上,我眼前出现了给关子笃吹头发的画面。

    我将毛巾盖在他头上,他的头发被我揉乱,但他却很开心地笑着。

    我走进卧室,怔怔地看着那床头的丝绒靠背,似乎那里正躺着一个少年,那少年脸上有一抹红晕,露着漂亮的锁骨。

    我像是出现了幻觉,似乎这房间里的一景一物全都有关子笃的影子。

    他的笑声,他的气息,似乎就在我耳边,是如此地清晰。

    我的情绪,如同雨后苔藓,潮湿得要发霉一般。

    “咚”!

    一声巨响将我从伤感的思绪里拉了出来,谢天谢地,否则我下一秒就要崩溃得大哭起来了。

    我跑进书房,发现严望倒在地板上。

    严望:

    “哎哟,我去。”

    他手里拿着一本《老人与海》,长长的木梯倒在一旁。

    我:

    “你做什么?”

    严望:

    “我天,你不扶我起来就算了。

    “还一脸严肃地,质问一个刚刚从梯子上摔下来的人。

    “你可真行啊!”

    我没有打算要扶他起来:

    “你爬梯子做什么?”

    严望:

    “我看到一本好看的书,在顶层,就想拿下来看看嘛!”

    我蹲下来,看着严望:

    “装,你接着装。”

    严望:

    “我真起不来了,应该是哪里骨折了。”

    我将《老人与海》从严望手里抽出来:

    “这是我送给关子笃的,你要看就自己去买。”

    严望唰地蹭起来,生气地说:

    “本少爷我不看了。”

    说完,他就往门口走去:

    “你就自己待着发霉吧!”

    门被关上了,一同关上的还有严望聒噪的声音。

    我的身体渐渐弯了下来,一阵疼痛从我的胸口往全身蔓延。

    我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双手撑着冰冷的地面,无比难受。

    好想吐,却又发现自己饿得要命。

    上次进食光液,还是在此处,我将关子笃的残液吸取到自己体内,内化成了黑光光液。

    这光液,由于光球赛的消耗,已经所剩无几。

    那种熟悉的饥饿感再次向我袭来,我似乎又回到了孤儿院,又回到了那个毫无光亮的时刻。

    虽然我已经是黑光三级,可仍无法自己生成光液,怎么也无法达到黑光四级。

    “我们霁月,连黑光光脉都能觉醒,以后也一定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光!”

    房间回荡着关子笃的声音。

    我忍住疼痛,喊道:

    “阿笃,是你吗?”

    没人回答我,除了我自己的回声。

    我扯了扯嘴角,无奈地苦笑着。

    在这光子玻璃上方,是触手可及的星辰。

    夜色已浓,我被饥饿搅得难以入睡。

    我看了看那张柔软的大床,不敢睡在上面。

    睡在上面,我一定会被关子笃的温度和关于他的回忆而折磨。

    我蜷缩在那张小沙发上,想着:“等保安来赶我走吧。”

    这样想着,我慢慢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我被刺眼的阳光叫醒。

    我头疼欲裂,起身时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张厚厚的毯子。

    这不是关子笃房间的毯子。

    门被推开,严望走了进来,戏谑地笑着:

    “睡得可好?”

    我揉了揉太阳穴:

    “保安怎么没赶我走?”

    严望回避着我的眼神:

    “我怎么知道!”

    他真不怎么会说谎,想来是他跟保安打过招呼了。

    此刻理智回到了我的身体,我突然觉得之前对严望的态度有些过分了。

    我:

    “谢谢你。”

    严望愣住了:

    “谢我什么?”

    我扯了扯身上的毯子:

    “谢你让我睡了个好觉。”

    自从关子笃离开,我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次完整的觉了。

    严望尴尬地摆摆手:

    “这毯子,肯定是某个打扫卫生的阿姨,给你盖上的啦!”

    我起身,走到浴室的梳妆镜前,将头发梳整齐。

    这几天我蓬头垢面的,连头发都没梳过。

    严望拿了一根橡皮筋给我:

    “诺。”

    我迟疑地看了他几秒:

    “怎么在你哪儿?”

    严望:

    “啊呀,我刚从地毯上捡到的啦,不然你还以为是夜里我帮你摘下的?”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严望,你知道吗,你真的很不会撒谎。”

    严望尴尬一笑:

    “哈哈,是吗?”

    我深吸一口气,将头发扎了起来:

    “我收到你的信息了,晚上上玄社的第一次训练,我会去的。”

    咕噜——

    咕噜咕噜———

    这尴尬的声音,显然是我发出的。

    第一声,是从我的胃里发出的,我饿了。

    第二声,是从我的光脉中发出的,我身体里的光液耗尽了。

    严望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真逗啊。”

    我不和严望一般见识:

    “你开心就好。”

    说完我就往门外走,却被严望堵在门口:

    “这儿有送餐服务,现在时间还早,吃完早餐再走呗!”

    我疑惑地看了看严望:

    “这是关子笃的房间,你怎么倒像是这里的主人了?”

    严望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你说得对!”

    说完,他不由分说地将我拽到他的房门口,一脚踹开他的房门:

    “在我房间吃总行了吧?

    “不让你的关子笃破费,费用记在我房账上。”

    我将他的手从我手腕上掰下去,认真地说:

    “不必了。”

    可我的身子却猛地紧绷起来,整个身体里的光脉同时收缩了一下,让我不得不将手抵住墙,脸上露出近乎狰狞的表情。

    忽然,一股光液的香甜气味传来,我这才发现,严望将他的手腕举到了我的唇边。

    我一把将他的手打下去,忍着饥饿说道:

    “你干嘛?”

    严望:

    “救你啊。”

    我无奈地笑了笑:

    “我只是因为光脉中没有光液,感到难受而已,又不会死。”

    严望:

    “那倒也是。

    “但是,你知道你是吸光人么?”

    我:

    “什么吸光人?”

    严望:

    “我不知道白光者的规矩。

    “但对我们黑光者来说,有两个大类。

    “一类是吸光人,另一类则是养光人。”

    我:

    “所以呢?”

    严望:

    “所以你说的是对的啊!

    “你不会死的。

    “吸光人就算没有吸食任何光液,也能靠着光合作用勉强维持生活。

    “可是养光者就不同了···”

    我:

    “哪里不同?”

    严望:

    “养光者,如果没有吸光者来吸食自己的光,便会因为生养的光液过多,光脉涨裂而亡。”

    严望的心思和想法,总能很快被我察觉。

    我真不知道该表扬他的表达能力好,还是该鄙视他藏不住心思的天真。

    我:

    “你是养光者,对吧?”

    严望哈哈一笑:

    “这都被你发现啦!哈哈!”

    我:

    “你去找别的吸光者吧,我答应过关子笃,只吸食他一个人的光。”

    严望摸了摸他的手腕:

    “你不会认为,我想要你当我的吸光者吧?”

    我很直接地说:

    “你不就是这个意思么?”

    严望挠了挠脑袋:

    “不是啊,我只是在给你科普知识罢了。

    “再说了,我不需要吸光者,我可以通过放射治疗来放掉多余的光液。

    “虽然贵是贵了点,但我有钱啊!”

    我:

    “···”

    严望:

    “当然咯,放射治疗,也比吸光者吸光要痛苦一些啦!”

    我:

    “再说一遍,我不会吸食你的光液,请让开。”

    严望:

    “哈!我就喜欢你冷漠的样子,你眼神里的恨意,实在是太过美丽。”

    我:

    “···严望,你是不是有病?”

    严望:

    “哈哈哈哈,那你有药吗?”

    我推开严望:

    “无聊。”

    严望和我一前一后离开了大厦,又一前一后来到了教室。

    我突然发现,我不再是一个人了,身后多了个影子。

    今天是周一,第一节课是御心学。

    上课老师名为候云洲,是鎏金学院·白金系主任。

    我搜索到了课本《神奇的光灵》,作者是廖钟。

    向阳:“起立!”

    “教授好——”

    候云洲带着半块青黑色面具,他的右脸极为英俊,同学们都在想他摘下面具该会多么迷人。

    候云洲:

    “我们这节课,主要任务就是弄清光灵的概念。

    “各位同学,有谁知道光灵到底是什么?”

    班上没有一个人举手,于是候云洲喊道:

    “金霁月,你来回答。”

    我在心里纳闷,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这才想起方迪教授曾说的,要把我推荐给校队。

    而校队的带队老师,正是候云洲。

    我站起来,摇摇头:

    “我不知道。”

    如果不是他叫了我的名字,我连自己身处何处都不知道,别说光灵了。

    候云洲皱了皱眉:

    “那就请金霁月旁边的同学回答。”

    严望站起来,瞪了我一眼:

    “教授,回答个问题,都要实行连坐法?”

    班上同学哄然大笑起来。

    候云洲也忍不住笑了:

    “哈哈!就当我实行连坐法吧,你说说,光灵是什么?”

    严望:

    “我不知道怎么用学术语言表达。”

    候云洲:

    “没关系,说你知道的就行。”

    严望:

    “光灵嘛,普通人看不见摸不着。

    “但对一名优秀的光者来说,光灵是无处不在的。”

    候云洲:

    “哦?继续说。”

    严望:

    “比如我,我能听见光灵的声音,看得见光灵的颜色,也能感受到它的移动。”

    候云洲赞赏地点了点头,说道:

    “同学们,记下来——光灵的第一大特点就是:移动性。

    “光灵稍纵即逝,只会依附在运动的物体上。

    “也就是说,静止的物体上,是没有光灵的。

    “光灵的第二大特点,就是它有振幅、会发声,但普通人是听不见的。

    “光灵的第三大特点,在于它有颜色,同样只有优秀的光者才能看见。”

    说完,候云洲身后的光屏上显示着6个大字:会动、会叫、会显。

    台下一片寂静,似乎除了严望,没有一个人能看到、听到、感受到光灵的移动。

    我想起严望递交给上玄社的申请表,意识到他的真实实力早已超过了很多同龄人。

    候云洲笑着说:

    “大家还无法捕捉光灵,这很正常。

    “开设这门课,只是先给大家打个理论基础。

    “具体的实践课,要到二年级才会有。”

    班上同学这才松了一口气。

    毕竟,他们连光灵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要去学习捕捉光灵,这不是逼着他们挂科吗?

    候云洲让我和严望坐下来,开始正式上课,同学们也开始正式昏昏欲睡。

    而我,则盯着眼前空着的桌椅,陷入了一阵失落之中。

    我再也无法将自己从悲伤的情绪里抽离,候云洲的声音,再也无法进入我的耳朵。

    快要下课的时候,候云洲总结道:

    “感受光灵的振幅,如同感受忽高忽低的节奏。

    “用身体的运动,来吸引光灵依附于自己。

    “这样我们就能将光灵内化成光液,为我们所用!”

    内化成光液?!

    我猛地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却无奈地发现下课铃声响起。

    我真的好饿。

    如果真如侯明洲所说,可以将光灵内化成光液,岂不就能解决我的饥饿问题?

    我起身准备去找候云洲。

    严望在我身后淡淡地说:

    “可惜了,只有上玄社才有内化光液的本事。”

    我:

    “真的吗?”

    严望两手一摊:

    “是啊,只有他们有系统化、密集性的训练。

    “不过,你不是对训练没什么兴趣吗?”

    我:

    “现在有兴趣了。”

    我坐下,打开光戒,找到了严望发给我的时间和地点——晚7点~9点,上玄社大训练室。

    后面的课就变得极度难熬,放学前最后一节课是高羽初晓的课。

    说实话,自从光球赛赢了高羽初晓,我就一直怕上她的课。

    我以为,她一定会找我茬,让我在全班同学面前下不来台。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她并没有这样做,反倒是频频向我投来赞赏的目光。

    很含蓄,但很真诚。

    高羽初晓:

    “《尚黑·熔金成水》这本书,我们已经上了一半了,完全足以应对期中考试了。

    “下面还剩几分钟,给你们讲讲黑石症。

    “虽然没要求学,但我猜这次期中考试会考。”

    台下哄闹起来。

    “没学过,为什么要考?”

    “超纲了就离谱。”

    “无所谓,我不会别人也不会。”

    “是啊,要错一起错。”

    高羽初晓开口,班上安静下来:

    “有谁知道,黑石症是什么吗?”

    严望本在睡觉,听见黑石症,猛地将头抬起来,一脸错愕地望着高羽初晓。

    高羽初晓:

    “怎么,严望,你知道?”

    严望立马摆摆手,尴尬地笑了起来:

    “啊哈哈哈,我怎么会知道嘛!

    “高教授也太看得起我了。”

    高羽初晓伸出长尺,在严望头上猛地敲了一下:

    “不知道还睡觉!”

    说完,光屏上出现了一段视频讲解——

    “黑石症,是黑光者基因中的一种不治之症。

    “得了此症的人,一生需生活在别人的仇恨里。

    “恨断则魂断。”

    班上的同学,包括我,都感到不可理喻。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得靠恨活着。”

    “我要是得了这症,岂不是每天还得谢谢仇人,求他继续恨我?”

    “这病好变态啊!”

    “得了这种病的人,岂不是天天都在拉仇恨?”

    “人人都恨的话,估计早被打死了吧。”

    “怕就怕这人实力强。”

    “是啊,如果这黑光者光术高超,作恶人间,令天下人憎恨,他岂不痛快?”

    “这种黑光者,不疯魔不成活啊!”

    “可怕可怕。”

    “我听说,这类黑光者一生下来,就会被医院活埋的。”

    “对啊,我也听说,要是在产检的时候,检查出了这种基因变异,医院是不会同意孩子出生的。”

    “这样说来,又有点可怜他们。”

    向阳:

    “安静——”

    班上热烈的讨论声,总算安静下来。

    高羽初晓:

    “得了黑石症的人,如果不再被人憎恨,双眼便会变成黑色的石头。

    “最后整个人也会慢慢石化而亡。”

    严望一动不动地坐着,没有凑过来和我讨论,只是冷冷地看着屏幕,目光里带着一种“死神来了”的宿命感。

    我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严望,是有“黑石症”的顶级黑光者吗?

    他第一次见到我就对我张牙舞爪,对周围的同学虽然大恶不做,小恶作剧却一个也不落下。

    比起关子笃的高人气,别人谈起严望,只叫他“阎王”。

    他明明实力超人,颜值不比关子笃差,可为何大家谈论起他总带着一种恐惧和讨厌呢?

    只要严望愿意,他完全可以成为一个受欢迎的风云人物。

    我很少对别人产生厌恶的情绪,可严望却轻易做到了这点。

    下课铃声响起,我准备开口问严望。

    可他却唰地站起来:

    “晚上训练,爱来不来。”

    说完他就走了,脸上的表情无比冷漠。

    下课后,我仍是一个人来到第一饭堂,坐在我常坐的角落,食之无味。

    出门走到小卖部时,心想:

    “下课时,严望心情很差,估计不会吃晚餐吧。”

    我多买了一个面包还有一瓶酸奶,放进我光戒中的收纳空间。

    他之前帮了我的忙,我也该还他个人情。

    7点的课,6:30我就到了训练室。

    训练室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头顶上紫色的光闪着,内部一片黑暗。

    我下意识地打开了我发给关子笃的录音,仍然躺在我的发件箱内,没有发送出去。

    而收件箱里,关子笃发给我的信,则被我顶置,霸占着我信件的头条。

    我深吸一口气,再次打开那封我看了无数次的信,这才发现那封信底下还有个附件。

    我满心忐忑,极度悲观的情绪里竟带着一丝期待。

    他的附件里会写什么呢?

    是不是有什么不好说的话,他要压缩在附件里?

    我颤抖着手,猛吸一口气,点开——

    是一张图片。

    图片上是关子笃好看的手腕,上面光洁无瑕···

    我喉咙哽咽,克制不住自己翻涌起的情绪,一滴眼泪砸在了光屏上。

    那手腕上,原本是一颗黑色的星星,是我给他留下的专属印记。

    他说,有了这个印记,从今以后,他的光液只属于我一个人。

    可现在,他将印记消除了···

    我宁愿自己没有打开过这个附件。

    一种极致的绝望,如同爬山虎一般,爬满我的心脏,束缚着我,让我喘不过气。

    忽然,教室的灯亮了,一个漂亮的女人走了进来。

    她看到蹲在墙角的我,走过来,也蹲下来,问道:

    “你怎么了?”

    这个声音···好熟悉。

    我抬头望去,不,不是暗夜女神。

    我见过暗夜女神的幻影,她年纪比眼前的女孩要大。

    样貌完全不像。

    我这是怎么了?

    怎么突然感觉,生命中发生的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我似乎无法辨认了。

    曾经我认为无比真挚的感情,一点一点地从我身体里抽空,记忆变得荒谬可笑。

    我笑着摇摇头,站起来:

    “我没事。”

    她却握住我的肩膀:

    “你这叫没事?”

    这嘲讽的语气里,带着急切的关心。

    是暗夜女神,不会有错!

    我抬起头,盯着这漂亮女孩:

    “暗夜···女神?是你么?”

    女孩笑着点点头:

    “我现在是星儿老师,记住了哦!”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汹涌而至,我抱住眼前的陌生女孩:

    “暗夜女神,我真的好想你。

    “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事···”

    暗夜女神轻轻拍着我的背:

    “没事儿。

    “我回来了,就不会走了。

    “那些事,我可以慢慢听你说。”

    我:

    “真的不走了?”

    暗夜女神:

    “嗯。这里是战争中立区,是暗夜守护的庇佑所。”

    我:

    “所以,你现在寄宿在这女孩身体里?”

    暗夜女神:

    “她出车祸了,我救得不及时,魂魄已经消散了。

    “我便替她活着了。”

    我还想和暗夜女神说些心里话,可顾归琛的脚步声打断了我们之间的谈话。

    暗夜女神迎上去:

    “顾教授,您好。”

    顾归琛似乎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星儿:

    “你好,是来上课的?”

    暗夜女神笑了:

    “我是教务处的副主任,我叫星儿,是沐兰的手下,分管上玄社。”

    顾归琛点点头:

    “上玄社不比其他社团,训练危险性很高,多派些分管领导也好。”

    暗夜女神附和道:

    “是啊是啊,所以这节课,我申请了助教。”

    顾归琛:

    “助教?你是领导,这恐怕有些不妥吧?”

    暗夜女神微微一笑:

    “没什么不妥的,一切都是为了学生的进步嘛!”

    暗夜女神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有种将顾归琛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意味。

    她···是知道什么了么?

    顾归琛:

    “也好,我的教材编纂工作正在收尾。

    “我不得空的时候,还请你多帮帮忙。”

    我站在一旁,并不插话。

    顾归琛却对我说:

    “霁月,我的新办公室就在教务处旁边。

    “你遇到难事,可以去那儿找我。”

    我回避着他的目光:

    “哦。”

    距离上课不到10分钟,社员纷纷进入训练室。

    我在人群里发现了诺琪和苏洛,我赶紧跑上前去:

    “我就知道你们会在这儿。”

    诺琪见了我,毫无表情的脸突然写满了喜悦:

    “霁月!”

    她捧着我的脸,往中间挤了挤:

    “好久不见,你更加可爱了。”

    我真怀疑这是一句奉承话,因为我眼下全是黑眼圈,整个人疲惫不堪。

    苏洛似乎看出了这点:

    “霁月妹妹,一旦有关子笃的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知我者,苏洛也。

    我朝着苏洛点了点头。

    杜坤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笑着对我说:

    “漏体就是漏体,如果没有你身边这些人,你什么也不是。”

    以前,我对杜坤的挑衅是有抵抗力的。

    可以说,我压根没在意过他的嘲讽。

    但现在,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如同刀剑,扎进我脆弱的心脏。

    茜子从杜坤身后走出来:

    “你能有今天,完全是因为关子笃。

    “他走了,你就从云端跌了下来,不是么?”

    诺琪将我拉开:

    “二年级的欺负一年级的,真丢人!”

    这时,刚刚进门的尤也看到了我:

    “上玄社的hr瞎了眼了?”

    尤也话音刚落,就听到顾归琛的低沉的声音响彻整个训练室:

    “没有站位表,大家按自己的喜好站。”

    我默默地往右边走,避免处于训练室的中央。

    诺琪赶紧站在我的右边,苏洛则站在我身后。

    严望没有和杜坤他们在一起,反倒是站到我左侧:

    “怎么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受宠若惊了?”

    我一脸疑惑地看着严望:

    “你和杜坤,不是一伙儿的吗?”

    严望:

    “哦,我们昨天绝交了。”

    我:

    “为什么?”

    严望:

    “没有为什么,只是发现他是个小人,不配做我朋友。”

    由于我站的是第一排,所以前面没有站任何人。

    顾归琛见同学们都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位置,便说:

    “我们上玄社的训练,实行双导师制度。

    “后面的训练,将由我和星儿老师来教。”

    大家纷纷将目光移到台前的女孩身上。

    她很年轻,可目光却极为深邃,与她的年龄不符。

    暗夜女神微微鞠躬:

    “请多多指教!”

    顾归琛带头鼓掌,教室里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顾归琛:

    “我们这节课,做一些留住光灵的基础训练。”

    说完,他指了指每个人脚边的黑匣子:

    “这是光灵模拟器,打开它,你周围的空气里便会充满光灵。

    “你们需要做的就是,尽全力将光灵吸附在身上。”

    我将黑匣子打开,看到了五颜六色,如同萤火虫一般的光灵从黑匣子里钻出来。

    严望:

    “能看见?”

    我点点头。

    我不仅能看见,我还能听到那“萤火虫”的鸣叫,声音有高有低,有急有缓。

    但我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抓住它们。

    它们漂浮不定,如同灰尘一般,似乎轻而易举就会掉落。

    顾归琛:

    “接下来,我将教大家一套基本功,其余时间就自行练习。”

    他转头对暗夜女神说:

    “星儿,能帮我做个示范么?”

    暗夜女神欣然同意:

    “当然。”

    她走到顾归琛面前。

    顾归琛指着暗夜女神白皙的脖颈:

    “我们的第一个练习,是脖颈的分离练习。”

    脖颈?

    分离练习?

    这听上去有点吓人。

    果然,有同学打趣道:

    “老师,您这是要教我们断头吗?”

    顾归琛没有生气,也没有回答:

    “跟着我。”

    他今天穿了一套运动服,十分具有活力。

    顾归琛一边喊,一遍动着脖子:

    “前、后、左、右。”

    “不错,继续。前、后、左、右。”

    “来,换!前、右、后、左。”

    “诶,对!前、右、后、左。”

    “好,绕圈,前右后左,加快···

    “反方向!前左后右···”

    顾归琛的脖子如同人体某个机器的零件,可以完全脱节,又能运转自如。

    而我的脖子,除了前后,连左右移动都难。

    跟着顾归琛的节奏,很多同学脖颈上都吸附了许多光灵。

    而严望的身上更是五光十色。

    诺琪凑过来,问道:

    “霁月,你是不是看不见光灵?”

    我无奈地笑了笑:

    “我不仅能看见,我还能听见,我甚至能感受到光灵的移动。”

    苏洛听到我的话,问道:

    “但就是使不上劲,对吗?”

    我点点头:

    “好像是这样。”

    苏洛:

    “可能是因为你身体里的光液太少了。”

    我无视翻腾的胃,无奈地说道:

    “这样啊···”

    顾归琛:

    “分离训练,是为了后面做完整的动作打基础。

    “我刚刚在群里发了一本《地球爵士舞教程》。

    “大家可以看看。”

    一直在旁侧的暗夜女神站出来,说道:

    “下次训练,由我带大家探索。

    “记得穿短一些的上衣,最好能露出腰腹。

    “因为我将带领大家做跨部的分离动作。”

    台下的人,大多羞红了脸。

    暗夜女神严肃地说:

    “习光之人,需将羞耻之心抛在脑后。

    “唯有心无旁骛,才能掌握精髓。”

    顾归琛又带领我们学习了肩部的分离训练。

    我却怎么也使不上劲。

    整个人有千斤重。

    顾归琛教完,还剩下一个半小时,留给我们自行练习。

    暗夜女神则紧紧追随着顾归琛,一同离开了。

    还不到9点,杜坤他们便成群结队地冲出了练习室。

    而我,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和我的身体做着最后的抗争,以失败告终。

    诺琪和苏洛因为家庭作业还没写完,跟我打了个招呼,也离开了。

    月亮爬上树梢,但我不想回去。

    鬼斧神差地,我爬上了这栋楼的天台。

    不,我没有想要自杀。

    我只是想吹吹风。

    “喂!金霁月,你想干嘛?!”

    背后传来严望的急切的声音。

    我转过身来,背靠着天台的栏杆:

    “你怎么老跟着我?”

    严望疾步上前,左右手放在我身体两侧,撑住那栏杆,整个人几乎快要压着我。

    他的心跳,近在咫尺。

    我有些慌乱:

    “你···你干嘛?”

    严望将他的校服领子往下扯,扣子崩掉一颗,露出他的脖颈。

    因为长达两个小时的训练,他脖颈上吸附的光灵,早已内化成光液,正在光脉中汩汩流动。

    严望低头看着我,眼里没有了往常的戏谑,温柔得像是一潭幽静的湖水:

    “金霁月,我要你···吸我的光液。”

    我饿得连推开严望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将脸侧到一边:

    “不。”

    严望看着我,自嘲地笑了起来:

    “有人靠爱活着,就有人靠恨活着。

    “金霁月,我是后者。

    “如果我喜欢你,那一定是因为你讨厌我。

    “若是有一天我爱上了你,请你一定要恨我。”

    我转过头来,对视上了严望的真诚的眼睛:

    “你有黑石症,是不是?”

    严望苦笑一声:

    “被你发现了。”

    光液,流动着···

    香甜气味,弥漫着···

    我摇摇头,想把自己的意识从饥饿感中拉回来。

    可严望却俯身靠近我的耳朵,嗓音低沉地说:

    “金霁月,给我,你的专属标记吧。”

    他的脖颈就在我的唇边,我的五感成倍放大。

    我的神志被严望的话语击溃。

    我的身体完全不受我的控制,对食物的本能渴望,让我吸上了严望的脖颈。

    一股晚香玉的清香传来。

    是黑光光液的味道!

    这味道极为香醇,在我的唇齿间流淌。

    我记得,在申请表上,严望是黑光二级,光脉觉醒的同时,还能生养这么醇厚的光液,真不愧是顶级养光者!

    显然,严望感受到的,并非我此时的舒畅。

    因为他咬着牙,整个身体都紧绷着,想是在克制着什么难以忍受的疼痛。

    严望:

    “呃···”

    我听到了他的痛苦,赶紧放开他:

    “严望?”

    严望笑了笑,再次俯身靠近我:

    “我没事。”

    我身上有了不少力气,将他推开:

    “够了。”

    严望背靠着栏杆,在月色下失去了平日里的跋扈,变成了一个稚嫩的少年。

    严望:

    “啊哈哈,金霁月,从今往后,只有你能吸食我的光液了!

    “你会对我负责的,对吧?”

    他戏谑一笑,再次恢复了平日里的样子。

    我没好气地说:

    “你自己去做放射治疗,反正你钱多得是。”

    我曾经承诺过,只会吸关子笃的光。

    可笑的是,我心里唯一的坚持,竟然崩塌在我眼前。

    关子笃除去了我的专属印记,理智告诉我相信他,情感却对我说他并不在乎我。

    他告诉过我,印记只能约束他,而他不想给我留下印记,他想给我自由。

    但这并不是我不守承诺的理由。

    我没想到,原来我的感情是这么脆弱不堪,经受不起任何的风波和考验。

    一阵挫败感涌上心头,我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天台,飞快地往宿舍跑去,把严望甩在身后。

    当我回头望时,发现他仍在天台,隔了老远的距离,看着我的身影。

    回到宿舍后,我想起严望那句调侃“你会对我负责的,对吧?”

    不由自主地,我开始搜索其他的吸光方式。

    如果严望当真有了我的专属印记,当他养光过多,身体无法承载的时候,我很难做到袖手旁观。

    只是,当我的唇接触到他的脖子,总感觉很奇怪。

    很快,我便找到了其他的吸光方式。

    比如:制作光丹,或者通过御心隔空吸光。

    总之,我做了很多功课————

    如何在保持身体距离的情况下,对严望身上的专属印记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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