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时光如河流般流淌
这个孩子的天赋能力简直超乎想象。
竟然能将摇滚中的撕裂音唱的如此完美，有爆发力，感染力。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天才才22岁。
还是一个博士。
他恨不能冲上台和秦川深深拥抱。
不知道怎样才能表达这份激动。
但今天秦川是注定被淘汰的，正因为如此，他觉得深深的遗憾。
还有些嫉妒在心底撕扯。
这些使王峰内心非常纠结。
旁边的那樱努力镇定着自己的表情，虽然皱着眉，表演的似乎非常难以抉择，但身体语言很明显。
她并为所动。
在她看来秦川不过是无谓的挣扎。
嘶吼的再大声又怎样。
拒签合同的那一刻开始，这个人已经被圈子淘汰了。
周皆伦握拳安静的听着，眼睛有点湿润了。
这首歌深深的打动了他。
他跟妈妈的感情最深。
这么多年来，妈妈为了自己付出了多少，他回想起来历历在目。
自己的成功是妈妈丢掉了多少东西换来的？
如果妈妈听到这首歌，会不会泪流满面？
妈妈会不会后悔在人生这条河流中，一切并没有按照自己曾幻想的方向流淌？
皆伦努力的控制着眼泪，不想让泪水掉下来。
大章伟握紧双拳，身体前倾，紧皱眉头。
短短的一首歌的时间，他有几十次冲动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转过身。
这是多少年才能见到的一个音乐奇才。
资本怎么能就这么让这个孩子流失在茫茫人海。
可下午每人又加签了一份协议，他不能贸然这么做。
这是个圈子，就算自己来参加之前不知道内幕如此之深。
但很多事情是圈子里默许的。
投资方，制片方等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
孰轻孰重他怎会不知？
大章伟无奈的低下头。
最终还是没有转身。
演播大楼外的街道上。
已经聚集了一大群人，正在流着泪看着一楼橱窗中转播的节目。
这其中哭的最痛的，是一个穿着环卫工人制服的阿姨。
她也是个妈妈，儿子今年上大学，看起来应该跟秦川差不多年纪。
为了这个家，老公在千里之外打工。
自己天天在附近几条街道打扫，顶着烈日，受着酷寒，她不怕苦不怕累，有时候还能带回点瓶子和纸板，换些微薄的收入。
多久了，她从来没想过，年轻时候的自己还有理想。
多久了，她甚至都没问过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多久了，她也从来没想过，为了这个家她丢掉了什么。
这个家从来没人在乎过，她的遗憾和失去。
这首歌仿佛一面镜子，她就这么赤裸裸的站在镜子前，看着如今饱经风霜的自己。
她感到内心瞬间被击溃。
溃不成军。
远处还有一个背着挎包，带着眼镜的中年人。
眼镜的反光挡住了他流淌的眼泪。
来这个城市已经快20年了，大学毕业他就执意留下。
如今还未成家，也算不上事业有成。
想起远在家乡的父母，这首歌让他彻底破防。
“嘿呀，那儿有筑巢的燕子啊。”
“嘿呀，那儿有吵闹的知了啊。”
“嘿呀，那儿有金色的庄稼啊”
这几句歌词，让他仿佛回到童年，又回到那个记忆中的家乡。
多少年了，他连过年都没回去过。
父母一个接一个电话催着，他临近年中忙的脚不沾地。
步入中年的自己，在公司年纪不占优势，也没有上升的空间。
他曾经看着这个茫然的城市，反复衡量着自己曾经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
但回头，却看不到退路。
他弄丢了一切吗？
听着这首歌，他不断的反问着自己。
心痛的不能呼吸。
今年自己多少岁了？
还有多少走回头路的机会呢？
他默默摘掉眼镜，擦拭着眼泪，转身走进黑暗。
有多少人，在人生的某一个时间，才突然明白，曾经年少时的坚持，是多么苍白和残忍。
丢弃是一生的遗憾，坚持是一生的消磨。
可惜真的懂了，已经再也没有走回头路的时间。
时间如河流般流淌，从不为谁停下。
舞台上的秦川缓缓抬起头，泪流满面的唱出最后一句歌词。
“嘿，你的年纪有多大了？”
所有人都静默了，在无情的时间面前，我们都一样卑微如尘埃。
秦川慢慢站起来。
一切尘埃落定。
他转身捡起帽子重新戴上。
回到舞台中心。
舞台下的观众这才缓过神，几乎集体起立，没有欢呼，只有震耳欲聋的掌声。
久久不停。
但没有导师为秦川转身，就意味着秦川没有获得场内投票的机会。
何炯压力非常大的走上舞台。
站在秦川旁边，等待掌声停止。
导师们也都缓缓转身。
秦川看到他们中几个人眼圈是红的。
他站的很直，接受着掌声的洗礼。
弹幕中一场战斗开始拉响。
大量秦川的粉丝涌入直播间，各种质疑和愤怒达到顶峰。
“什么破节目！这么好的歌没人转身？你们管这叫正常？”
“节目组的人呢，出来解释下今晚这种盛况？”
“我就想问一句，这节目制片是不是真的跟那有关系？”
“这是得罪谁了？你们怎么敢？”
“我不管，今晚不给个说法，我们就攻陷官博。”
“谁给你们的胆子，你们的耳朵都聋了吧？”
“来，痛快给我们一个解释，秦川的这首歌真是把前面四首秒成渣。”
“如果秦川留不下来，这个节目直接把黑幕挂在宣传语上得了。”
“这跟直接承认有黑幕有什么区别？”
“导师们集体噤声，你们仿佛遇到秦川就过敏？”
“我从头哭到尾，你们不感动？你们不转身，这合理吗？”
“上一次某那说川川高音不行，我今天就要听听，还能放出什么屁来？”
“这首歌太完美了，期待这几个怎么编下去？”
“前面四个选手脸红不？我要是你们，直接别活了。”
“如果秦川都留不下来，别人敢留下来吗？脸呢？”
“这是硬黑啊！”
“只能说资本永远是他大爷。”
“是不是川川给不起50万！找我，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