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原来泪真的会不听使唤掉下来
“嘿你的年纪多大了？却还像个孩子一样。”
这句歌词戳中了多少人的心。
70后，80后，90后，00后，处在不同的人生阶段，但谁曾经还不是个孩子？
直到突然有一天回头看，原来自己已经三四十岁了，二三十岁了。
但闭上眼睛，心里的自己仍然还是个懵懂的孩子。
这种心酸和无奈，我们一边逼着自己成熟，去适应社会。
心里又不愿承认岁月，想抓住所有逝去的时光。
不管多大年龄的我们，其实都一样。
“每一个苦闷的夜晚。”
“我都会在梦中惊醒。”
秦川痛苦的低头咬唇，想起曾经的自己，仿佛那个空间的自己才是一场梦。
“梦到把我抛弃的理想和家乡。”
在这个光怪流离的舞台上，秦川完全把自己献给音乐，已经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只觉得自己陷入了迷失的空虚中。
“嘿呀，那儿有筑巢的燕子啊；”
“嘿呀，那儿有吵闹的知了啊；”
“嘿呀，那儿有金色的庄稼啊；”
“嘿呀，那儿有茫茫的白雪啊。”
秦川仍然闭着眼睛，脑海里闪过上一世的一幕幕，他曾经鲜活的生活在另一个空间。
沉吟的歌声，像是在讲述，像是在回忆，像是在提醒自己，怕渐渐的一切都被岁月抹去痕迹，变的模糊不见了。
秦川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觉得内心积攒着一种压抑的情绪，无法释放。
他来到这个空间已经快一个月了，在这一个月里发生了很多很多事。
他似乎换了一个新的活法，可正因为如此，跟曾经的自己对比之下，他更是感触颇深。
他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逝去的？什么时候这一切会又一次失去？他只能闷头往前走，自己去寻找答案。
秦川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
“但是妈妈我弄丢一切吗？”
“像你年轻的时候一样丢掉了画画和长发？”
他声线明显提高，声音也更加沙哑。
像是在腹腔努力挤压出来的声音。
重重的砸在每一个听歌人的心上。
这一声爆发引得观众席一阵尖叫。
仿佛带着一点试探，一点不肯定，一点不甘，又饱含无助和惋惜。
有人跟着落泪了，想起自己曾经逝去的青春和理想。
你曾经无比珍重的东西，你无比坚定的信念，在人生的某一刻，你才突然意识到，不知何时，你已经弄丢了。
成年人的崩溃，仅此而已。
哪怕你心疼不已，无法接受，痛彻心扉。
丢了就是丢了，遗憾已成遗憾。
秦川控制不住的颤抖，泪缓缓流下来。
他睁开眼睛，眼含泪水的继续唱。
“也许所有的日子都会过去。”
“但不会被遗忘。”
“时光如此清澈。”
“像一条流淌的河流。”
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秦川看向台下的观众们。
有的捂嘴痛哭。
有的在默默擦泪。
有的任凭眼泪无声的掉落。
弹幕中“泪目”两个字成为高频词汇。
“我真的感受到了巨大的悲伤，虽然不知道为何悲伤，但泪流不止。”
“这首歌的共情能力太强了吧，哭的停不下来。”
“秦川又一次封神。”
“我的妈妈已经离开了我，我弄丢了妈妈。”
“40岁了，回头只是一瞬，我弄丢了太多太多。”
“跟楼上一样，几十岁的人了，听的想哭。”
“这才是真正的歌手，一张口就是一本书一样厚重。”
“我的泪真是不受控制的掉下来。”
“川川，妈妈们都在，别哭啊仔。”
“川川到底经历了什么，我跟着好伤心啊。”
“原来秦川的高音唱的这么好。”
“他是秦川，一个无欲无求的音乐博士生，铁打上班人。”
“感觉他真的在发光，刺的我睁不开眼睛，泪流不止。”
“这个撕裂音太强了！”
“你我不过是蝼蚁，最终都要化为一捧土。”
“我的心跟着秦川走啊走，颤抖不已。”
音乐继续流淌，就像短暂的尘埃落定。
秦川闭上眼睛，随着音乐微微摆动。
如麦田深处的一株麦子，随风摇曳。
他紧紧抓住话筒，吟唱道。
“嘿呀，那儿有筑巢的燕子啊。”
“嘿呀，那儿有吵闹的知了啊。”
“嘿呀，那儿有金色的庄稼啊。”
“嘿呀，那儿有茫茫的白雪啊。”
轻轻的歌声，抚慰着所有受伤的，听懂的人们。
突然的，秦川拔掉了话筒。
“但是妈妈我弄丢一切吗？！”
秦川弯腰，声音从喉咙撕裂般的挤压出来。
这个高音极具难度，引发了强烈的共情。
大家刚被平复的心情，突然就这样被爆破。
泪水一下子夺眶而出。
秦川在问自己，而这个问号同样震荡了所有人的内心。
摇滚唱法的现场震撼力，戳破耳膜直接击中心脏。
秦川还没有停下，高音更加极致，撕裂。
“像你年轻的时候一样丢掉了画画和长发？”
秦川的脑海里出现了另一个空间的妈妈。
她是那么爱自己，而自己从来不知道也没关心过妈妈年轻时的梦想是什么？
从来没有机会问一句，妈妈此生你有什么遗憾吗？
因为空间置换，他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几十年的生养之恩，秦川的泪再也控制不住。
对于别人来说，这句歌词也许只是寓意。
对于秦川来说，却是真的弄丢了一切。
再也回不去了。
那些痛苦的，麻木不仁的和妈妈相依为命的日子。
回不去了。
他不敢想自己离开后，妈妈该怎么承受？
秦川突然双膝跪地，痛苦的环抱自己。
嘶吼的唱着。
“也许所有的日子都会过去。”
“但不会被遗忘。”
“时光如此清澈像一条流淌的河流！”
“河流”两个字饱含着强烈的压抑。
气流生生从腹腔压迫进喉咙，然后喷薄而出。
秦川的呐喊中充斥着巨大的无助和强烈的遗憾。
整个声音已经在极力咆哮。
他整个人匍匐在地。
所有人无不为之动容。
发出痛哭的呜咽。
还有少部分人哭着喊着秦川的名字。
连还未转身的导师们都紧握双拳。
王峰已经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