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来信
就……就这样吗。
白宁傻愣愣的看着他,这种事情,还能……说停就停?
聂梵已经起身在掸睡皱的衣服,转头时正巧瞧见潮红未褪的白宁,她的眼睛湿漉漉的,像是刚被折腾狠了有些娇弱。
也像邀人采拮的娇花。
好不容易克制下来的东西又开始炙热,聂梵滚了滚喉结,仅有的理智岌岌可危。
可他不想这样……他想,让她靠近。
他按捺下心头的渴望,替她捋了捋发,慢条斯理的。
白宁没有躲开,脸颊不自觉往他指尖挪了挪,似乎并不排斥他的触碰。
“要继续吗。”感觉到少女的迎合,他心满意足的笑了笑,有几分哄骗的味道:“想就告诉我。”
哪有人会问这个的。
白宁抿唇,脸红的彻底:“随、随便。”
白宁红着脸,有些不安的攥起衣角。
室内温度一点也没冷却,反而更高了些,吃不到的东西总是最馋人。
聂梵动了动唇,压抑着声音:“现在还怕吗。”
白宁没说话,敛着眉眼,耳垂红得厉害。
“嗯?”聂梵有心戏弄,故意以唇瓣触了触她的耳垂,少女身子轻轻颤了颤,像是被触及的含羞草,袅娜的合上了叶子。
而他却恶劣的想要含羞草为他绽放。
“告诉我,还怕不怕。”他哑着声音蛊惑她,浅浅的:“若是怕了,就记在账上,咱们换个别的。”
聂梵的想法千奇百怪,也不知道又要换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花样。
“大概……”白宁红着脸,艰难道:“也不是特别怕。”
聂梵正拨弄着她刚刚系好的腰带,手头动作微顿,抬头看她。
“我已经准备好了。”白宁声音有些糯,觉得这么直勾勾的开口有些羞耻,末了又道:“反正……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话落,她已有了寻个地道钻下去的架势。
没办法,她的脸皮实在是太薄了。
聂梵轻声笑了下,没再戏弄她:“阿宁,你看着我。”
白宁抬眉,轻轻看他。
少女的眼睛春水涟涟,眼波流转间,娇媚而又温柔。
聂梵欺身而上,吻过她的额心:“告诉我,我叫什么。”
奇奇怪怪的问题。
白宁却还是回答他:“聂梵。”
他终于笑出了声,像是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散开床幔,与她十指紧扣。
细密的吻再次落下。
好不容易整理好的衣衫再次凌乱不堪,白宁轻轻握住他的肩,灵海没过多久便再次陷入朦朦胧胧的混沌。
像是一叶小舟漫无目的的在海中流浪,海浪凶狠翻腾,她便紧紧攥着他,让自己不至于沉没。
朦胧中,白宁感觉到有人拭过自己眼角的泪,她勉强睁开眼,看到一双漆黑幽深的眸子。
眸底黑浪般翻腾着无数浓烈的爱意。
她不自觉愣了下,但没来得及多想,就被带到另一轮风浪里。
精疲力尽时,她听到耳边的声音低哑,一声一声唤着她:“阿宁、阿宁。”
她疲乏至极,却依旧轻轻“嗯”了一声做回应。
身上一轻,她突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周围都是好闻的皂角香气,她没有挣扎,而是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睡觉。
朦朦胧胧里,好像有谁说了声“我爱你”。
她记不清了,也听不清了。
很快就睡了过去。
-
第二日醒来时,聂梵仍旧在旁边睡着,并未清醒。
白宁眨了眨眼睛,脑海忽的闪过昨夜的事情,飞快将头埋进被褥里。
她昨晚……与聂梵同房了。
白宁捂着脸,脸上有些烫。
这次没有魅香作祟,一整晚却并没有想象中的疼,也没有话本子里写过的那般痛苦,反而什么都很好,聂梵待她极好,除了开始难耐些,后面渐渐便也习惯了。
她依稀记得,结束后聂梵还替她擦过身子。
他待她很好。
白宁轻轻挪开被褥,偷偷看向身边人。
这个被她改变了命运的魔帝。
聂梵正睡着,长睫在眼下投下细密的阴影,呼吸平顺,哪怕骨子里依旧流淌着魔神的血液,可眉眼里却多了几分平和。闭上眼时,瞧着只像个清俊公子。
鬼使神差的,白宁轻轻抚了抚他的睫,手腕忽的被他抓住。
她愣了下,猝不及防对上了他的眼睛。
聂梵拉着她往怀里扯了扯,将她圈在怀中,许是刚刚睡醒的缘故,声音有些沙哑:“醒了?”
没想到他突然会醒,白宁脸红的彻底,低低“嗯”了一声。
不知为何,她有些想逃。
和上次清醒时一样,害怕事后面面相觑,于是下意识的便想装作这件事从未发生。
可如今聂梵将她揽在怀里,没有退路,周遭都是他身上好闻的皂角香气,白宁轻轻挣了挣,没挣脱,便将头埋在他怀里,没有说话。
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聂梵刚醒灵台尚未清明,察觉到怀里的温软,不自觉抚过她的长发,吻了吻她耳际。
“可有不舒服的地方。”聂梵模模糊糊道:“帮你清洗时你都肿了,现在可疼?”
白宁本就脸皮薄,闻言攥紧了他的衣襟,埋着头愈发不知道要说什么。
“怎么了?”感觉怀中人身子僵硬的厉害,聂梵骤然清醒,以为弄疼了她:“是不是疼了?哪里,给我看看……”
话落,作势又要解开衣带看。
白宁死死攥住自己的衣服:“没、没事。”
她终于抬起了头,聂梵这才发觉白宁脸红的彻底,眸光游移不知该看向哪里。
他顿时了然,猜到她的心思。
“你、你笑什么。”白宁抬眼恰好看到男子笑出了声,有些恼:“你、你笑话我。”
眼见白宁已有了恼意,聂梵忙止了笑,吻了吻她的额头,好声好气道:“没有。”
白宁不信他,作势挣扎着要离他远些。
聂梵没放手,俯身吻了吻她的唇。
“阿宁。”感觉到怀里人挣扎的动作小了些,聂梵又将她往怀里拢了拢,语调里满是餍足的轻快:“你真好。”
白宁动作停了片刻,神色微滞,不知怎的,竟有些心虚。
不知想到了什么,怀里的少女忽的安静下来,悠悠竹叶香自她颈窝散在空气里,聂梵揽着她,心绪前所未有的安宁。
“原来抱着你醒来,竟是这么美好的事。”
白宁顿了下,一时没听清,抬头看他:“什么?”
聂梵笑了下,“没事。”
白宁依旧茫然的望着他,聂梵动了动唇,俯身在她唇上吻了下。
蜻蜓点水的吻,带着满满的珍视,一触即分。
不知怎的,白宁忽的想到昨日听见的那声“我爱你”,她顿了顿,不过是片刻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幻听吧。
聂梵是魔神转世,骨子里淌的是暴戾与疯狂,哪有什么爱。
顶多不过是喜欢罢了。
话本中他虽是对白晞晞情根深种,可白晞晞死后仍旧收了不少女子入魔宫,打着缅怀旧人的名号,彻夜寻欢荒淫无度。
白宁敛眉,指节微微颤了颤。
他是魔神转世,哪知什么是爱意。
-
两人已经回到清净派的消息传的颇快,两人各自起床洗漱后,白宁收到经纬长老的急函,说是要前去宗门大殿。
聂梵依稀记得,昨日白俞提及掌门白长盛近来在那里休养。
如今十万火急的催白宁前去,想来是有什么大事商议。
白宁未曾耽搁,做完早膳后便出了门。
“若是山上呆的闷,可以去山下逛逛。”白宁临走前见自己的贴身玉佩予了他,嘱咐道:“遇上事了拿这牌子去寻长老,自可给你行方便。”
聂梵对下山没什么兴趣,接过玉佩倦倦看了眼,搁在一旁没再多看。
他慢慢走过去揽了揽她,有些舍不得:“记得早些回来。”
两人靠的有些近,白宁微微有些脸红,但还是点了点头。
这才离开念娇峰。
独自一人呆在念娇峰实在无聊的紧,聂梵去书房里想着寻些书看,忽的听见外头传来熟悉的声音,他微微愣了下,放下书走出去。
穿过长廊走出斜雨竹林,不远处闪过一抹白影。
看样子,似是故人。
聂梵站在原地,迟疑片刻,瞥了眼灵海中微弱的心魔,简单查了查自己经脉中的功力,片刻后,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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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宁抵达大殿时,殿中五位长老周身都有法器飘荡,空气中隐隐有几分戒备之意,白宁顿了顿,颇为识趣的召出了代表自己身份的青鸾剑。
殿中气氛这才缓和了些。
白宁踏入殿中,拱了拱手:“白宁拜见掌门,诸位长老。”
经纬看过她的青鸾剑,面色缓了缓,道:“贤侄不必多礼。”
白宁刚一起身,忽听他又道:“此番叫贤侄来此,是为商量你与凌绝宗少宗主之事。”
虽是早已做好要与诸位长老商议此事的准备,可万万没想到会在这种境遇下。
掌门受伤,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忽的说这件事实在有些蹊跷。
白宁抿唇,心下有不好的预感,面上仍旧恭敬道:“长老但说无妨。”
经纬与其他四位长老双双对视,似是斟酌字句,这才道:“你与少宗主之事原是不归咱们管,然则如今事关重大……还望贤侄以大局为重。”
“还请长老细说。”
眼见白宁面色冷凝下来,经纬长老叹了口气,无奈道:“想来你已知晓,掌门受那魔女所伤。”
白宁眉心跳了跳。
“那魔女不知用的是何功法,竟在一招之间使得掌门……经脉错位。”
白宁一愣,不自觉蜷起指节。
经脉错位……这是仅次于本源受损的大伤,若是不及时恢复,恐会有性命之忧。
白长盛与她虽不亲厚,但毕竟担着父女之名。
经纬眉头微蹙,道:“我们束手无策,求助于凌绝宗。”
言至此处,他取出一封信笺,转交白宁。
“这便是凌绝宗的回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