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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一粒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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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唇上绯色如春,自不必说。

    司无崖衣襟下除了刺刺的痛楚,还有难耐的燥热。

    恰好凌知一个抬眸与他对视,他的视线太过炙热,令人难以招架。

    眼神闪烁两下,她蹬着腿,嗫喏道,“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先头哭过一阵,又被司无崖厮磨多时,情态半显,此时一开口声音绵软不说,还带着一股慵懒的娇嗔。

    司无崖笑道,“别动。”

    “我站不大稳,当心再将你摔进雪里。”

    凌知是不信他这前半句话的,但后半句,她觉得十分符合司无崖腹黑的心思。

    没准就打着算盘将她摔进雪地里,还在她身上压一回呢。

    当即止了挣扎的动作,也闭上了嘴巴,一双莹莹双眸自下而上打量他。

    司无崖没有向她问路,而他竟熟稔的穿过长廊,在数列寝房中精准的找到了凌知的那间。

    推开房门的那一瞬,凌知有些不悦,拔高了声音质问他。

    “你窥视我?”

    他倒是神色如常,淡淡的回问,“此话怎讲?”

    抱着她进门后,熟稔的将她放置在小案旁的蒲团上。

    仅此,他已面色发白,胸中疼的厉害,深呼吸后长出一口气。

    放下凌知后他并未歇着,而是转身前去书架上提来一个药箱,放置在小案上。

    凌知哼道,“你怎知我这是我的寝房?又怎知我的药箱放在何处?”

    不是暗中打探过,甚至进来过,又如何知晓的这么清楚!

    听得司无崖失笑摇头,伸手在她脑门上蹦了一个。

    他道,“这是我的寝房。”

    室内寂静一刻,他的声音略显落寞,自我纠正了一下。

    “曾经是。”

    玄天山重建的图纸都是他画的,其中设计与当初一般无二,就连室内陈设也是如此。

    凌知闻言愣住,回想起从传言中得到的有关司无崖出身的内容。

    他是旧玄天山山主捡来的孩子,无父无母。

    对于他来说,旧玄天山山主便同再生父母一般吧。

    当凌知转头重新将寝房内的一切收入眼底,最后视线落回司无崖身上,一股无形的暧色悄然弥漫起来。

    两个不同的时间下,她与司无崖都在这间屋子里生活过。

    也许她坐在小案前时,曾经的司无崖就坐在她的对面。

    在床榻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的时候,曾经的他也倚在她的身边。

    这种感觉十分奇妙,她垂眸压下心中所想,唇角却不经意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

    司无崖将药箱打开,取出所需要的纱布与药,放置在小案上。

    随后坐在凌知身前开始宽衣。

    没半点避讳。

    话说凌知曾经不懂男女有别,那时候身高将将到他腰间,司无崖或是泡澡,或是更衣,她托腮坐在一旁,眨巴个大眼睛在他身上来回打量。

    即便是穿着小裤,司无崖还是会被她盯得不自在。

    如今倒是凌知先不自在起来。

    该不该说,她买了很多人间界的话本子消遣。

    梦里的那句‘情欲’,她终于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司无崖将外袍一脱,继续去解中衣。

    凌知下意识向后缩了缩,红着脸问,“你你要做什么?”

    司无崖冷不丁看她,见她这副羞赧的模样,心下好笑。

    他抓过她白皙的手,教她探入自己的中衣之下,声音沙哑的问,“摸到了么?”

    凌知面上一片绯色,耳朵里都快冲出两股热气,但还是不甘示弱的摸了摸。

    她问,“这个么?”

    确实摸到了。

    是颗软软的豆子。

    哦不,偏硬的豆子。

    手指捏住它,又本能的按了按。

    司无崖浑身紧绷,没想到她还是这么莽,叫摸就真的摸。

    脸色古怪,眉毛抽了抽,然后把她的手从中衣里提了出来。

    他压低了嗓音道,“别乱摸。”

    凌知还略有不服,低声辩驳,“不是你叫我摸”

    司无崖无奈压下眉头,“我叫你摸我的伤口。”

    中衣顺势解开,露出被血染红的里衣。

    除了里衣是白色,外头的衣衫都是玄色黑色,故而鲜血染就难以发现。

    然而湿润的衣衫是可以摸出来的,这触感她竟然没有发觉。

    她以为司无崖又要戏弄她来着。

    抿了抿唇,她缩回两只手,乖巧的拢在身前,等待司无崖解开最后的里衣,准备给他处理伤口。

    她盯的那块染血的位置,看的十分认真,眸中清澈,没有半点旁的心思。

    饶是这样,司无崖还是被她的目光影响到,深吸一口气,缓慢的吐纳出温热的气息。

    里衣解开,露出缠绕着纱布的胸膛。

    尽管他瘦了许多,腰腹处肌肉依旧明显,线条硬朗流畅,养眼至极。

    纱布已经被鲜血染透,红的发黑,乍眼看去鲜艳刺目。

    然而凌知的脸通的一下红到底,原本欺霜压雪的肌肤此刻红的像煮熟的虾子。

    目光莹莹闪烁,她看着司无崖右胸前的一粒暗色,羞窘的说不出话。

    不是豆子。

    是

    司无崖见她这副表情,嗤的笑出声。

    无知者无畏。

    怪道如此生猛,原是没想到这一层。

    而今见着真身又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情态上来,既是好笑又是可爱,还带着几分女儿家的娇怯。

    他一笑,凌知愈发坐不住了。

    索性脑袋一撇,背过身去,留给他一个后脑勺。“你耍我!”

    身后传来他的声音,依旧带着笑意。

    “哪有。”

    “小凌知。”

    袖子被人牵住,轻轻扯了扯。

    “小凌知。”

    “你不给我上药,我当真要疼死了。”

    “嘶”

    凌知回头悄悄看他一眼,刚好撞上他看过来的视线。

    那一眼中带着浓浓笑意。

    凌知蓦的就心软了。

    她低哼着转过身来,司无崖靠近她几分,端正身体,等她给自己拆解纱布。

    双手环过他的腰肢将纱布一圈圈解下,鼻尖恰好触碰到他精瘦的胸膛。

    温温的,暖暖的。

    叫她想起自己身体变小时,自己经常抱着他的脖子缩在他怀中。

    染血的纱布被彻底解开,露出胸前一个狰狞的黑色窟窿,和一道长长的疮疤。

    窟窿是问天剑留下的,已经被缝补过。黑色血痂裂开,里头又不断地涌出红色鲜血。

    长长的疮疤却比这剑疮还要狰狞百倍。

    新皮旧皮长在一处,无数针眼缝补的痕迹,凌乱交错,像几只叠在一起的蜈蚣。

    这是司无崖放血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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