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想做什么都可以
司无崖掩下这突如其来的情绪,眸中又恢复了一贯的漠然。
勾唇冷嗤,摇了摇头。
青山看破不说破,眉头轻挑。
室内只留下凌知一人,她狐疑的打开桌上的包裹,发现是一套红色的裙袍,颜色刺目,娇艳如火。
凌知惊叹一声,欢天喜地的将衣袍换了。
她并不知道门外的两人方才竟然在聊这么深沉的话题,只“哈”的一声,打开了房门。
青山优先扭头去看她,温柔的眼神一亮,勾唇笑道,“这颜色倒衬你。”
说罢又招招手,示意凌知来她跟前靠近点。
凌知转着圈到他面前,歪头一笑,“好看,我喜欢。”
司无崖将凌知一袭红衣的身姿收入眼底,唇角不着痕迹的微挑,心道这人间界就没有你不喜欢的东西。
耳边却又回想起青山说过的话。
于是微微抿唇,将视线从凌知身上收回,转身朝楼下走去。
“走吧。”
青山此时是妖娆女子的形象,凌知与她身高相仿,与她并排走着很是亲切。
青山道,“还没吃早饭吧,走吧,姐姐我带你吃去。”
凌知盯着司无崖的背影看了看,启声问道,“可以么?”
司无崖头也不回。
“嗯。”
“好耶!”
凌知高兴起来,手臂穿过青山的胳膊,一把勾住。俩人一袭红衣,一身青衣,勾在一起,宛如一对姐妹花。
这素淡的青衣却是长了一张魅惑人心的面容,热烈如火的红裙却是一位面容单纯清丽的姑娘。
这样的反差和美貌,在下到二楼时,就惹来一众食客频频侧目。
甚至连一楼的散客见状都纷纷跑到二楼来用餐,只为多看几眼这两位美女。
来到靠窗的桌前坐下,回首便见青山和凌知‘如胶似漆’般勾在一起,青山还指着四周的人对凌知说,“不要被那些臭男人的眼神给骗了,在人间界行走,你要多长点心。”
凌知眼神到处瞟,“什么?点心?哪里有点心?”
青山:
沉默一刻,扭头对上了司无崖的眸子。
只觉得一股冰冷的气息从脚底升起,司无崖的视线落在他与凌知相挽的手臂上,眸子眯了眯。
青山手臂僵了一下,然后将手从凌知怀中抽了出来,转移话题道,“快坐下吧,看看你要吃什么。”
司无崖这才收回了目光,缓缓在位置上坐定,目光透过窗户,落在熙攘的大街上。
小二十分有眼力见的过来招待,递上来一面木板,木板正反面都刻着菜名,一列列的十分整齐。
青山一道菜名一道菜名的念给凌知听。
凌知嘀咕一声,“甜豆腐花是什么?”
又下意识的问司无崖,“乌鸦哥哥,我可以吃这个吗?”
司无崖收回目光,扭过头来与凌知对视。
他的眸如一潭没有波纹的深水,黑且沉寂。
“以后你想做什么,都可以自己决定,不必询问。”
不是预想中的回答,“可”或“不可”,凌知不由愣住,一双晶莹的美眸呆呆的看着司无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也就是说,她可以想做任何事情。
应该是令人开心的事,但她只觉得心中有些茫茫然。
她讷讷应声,“好。”
又问,“那乌鸦哥哥要吃吗?”
司无崖又将视线投向窗外,头也未回的轻摆了一下。
凌知又是讷讷一声“哦。”
青山向她介绍道,“这个好吃,甜的。”
“再来一碟油条怎么样?上次你吃过的。”
凌知想起上次青山给的油条,油滋滋的,吃在嘴里脆脆软软,口感甚好,脆生生应道,“好!还要包子!”
又将方才沉闷的情绪丢到脑后去了。
这顿早膳,司无崖半点未沾,他只倚在窗边喝了两盏白茶。
凌知倒是吃的十分畅快,对人间界也越发眷恋了。
这可比枯坐在山巅修炼有趣的多嘞!
等二人吃饱,桌上还剩下一个包子。
司无崖扫了一眼,便一声令下。
“出发吧。”
几人向客栈外走去,桌上的最后一个包子最后还是被凌知捏在了手里,边吃便走。
浪费?
她可舍不得!
出客栈后,几人转进一道无人暗巷,司无崖施法凌空而起,顺手抄过凌知的腰肢,将她顺了起来。
青山揉身飞跃,在空中变成一条大青蛇,紧随其后。
远去的方向,正是烛龙潭。
他们飞行的速度很快,在地上只能看见一个虚影瞬间远去,压根看不清青山的本体。
凌知双手下意识的环保住司无崖的腰身,脑袋贴在他的胸膛前,迎着晨风问道,“我们去哪?”
青山在司无崖身侧探出个大蛇脑袋,吐了吐信子,口吐人言,忽悠道,“上我家做客去。”
做个屁的客。
他家都快被那群邪修捣毁了。
凌知却信以为真,羡慕道,“真好。”
“可惜我家已经变成废墟了,不然也请你上我家做客去。”
司无崖默默插话,“即便天华山不倾塌,以他千年修为,根本攀不上天华山的山巅。”
凌知闻言哼哼,十分不高兴。
也是,要是谁都能上得去,她哪里能长到一千岁,早在几百岁就让人给挖走炼丹了。
途中司无崖又问了一些青山关于那群邪修的问题。
闲聊了一路,也不算枯燥。
直到暮色降临,太阳在西边只露出半个脑袋,迷黄色的金光从云层中洒下,照在山峰上,却没有半分美感。
司无崖忽的警惕出声,“前面有人。”
二人便收了神通,在山顶的一颗巨树上落定。
青山蛇身一团,又变回妖娆女子的模样,见眼下这情景,张嘴就大骂起来。
“他妈的这群狗东西,将烛影山折腾成这鬼样子。”
“死邪修!还不知道要把老娘我的烛龙潭糟践成什么样子!”
半个月前,她才来这里扫过一眼,那时这烛影山上的树木花草还算青葱浓郁,眼下打眼看去,只见半个山头都被烧的光秃秃。
就连他们此时落脚的巨树上都只有头顶有几枝嫩叶,其余都只剩下漆黑光秃的枝干。
真是造孽!
司无崖却一直注意着方才感知的动静,不顾青山的谩骂,沉声道了一句,“是泰山堡的人。”
剑眉也随之拧起。
青山一怔,“什么?”也凝神去看动静的来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