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困在回忆里
当陆娇娇推开那小院里屋子的门时，她吃惊的捂着嘴，
里面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是曾经两人在沈府时卧房的样子。
那张桌子上还有几件衣裳在上面，陆娇娇走过去，
手轻轻摸过上面的料子，她记得这是两人在离开沐阳城时，自己给沈湛买的成衣料子。
而旁边放着得是长得像沈湛的糖人，陆娇娇看的失了神，
这也是她死之前，两个人在沐阳城内逛着的时候她让一个老爷爷给他做的糖人……
陆娇娇的手轻轻地颤抖着，一时间悲从中来。
那些年他就是这样看着屋子里的一切，空等着她么。
沈湛的面色如常的注视着这桌上的每一样东西，
陆娇娇实在看不下去了，“我先走了。”
她转身就想离开这个地方，经过那人的时候，被对方拉住了。
“陆娇娇，你是不是又要离开我。”
沈湛始终没有抬眼，他的眼睛注视着她的手腕，没有波澜像一片死海一般。
陆娇娇不知道沈湛知道什么，但是他戳中了她的心事。
两个人坐在屋里的桌旁，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你知道些什么？”
陆娇娇红着眼眶看着对方，沈湛掀开眼皮看了她一眼。
低沉的声音发出：“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陆娇娇眼神震惊，但是沈湛只是勾唇轻蔑的笑了笑。
“的确应该震惊，从始至终你都在隐瞒我，就连这次回来恢复记忆后，还是隐瞒我。”
沈湛像是疲乏了一般，他的眼睛盯着陆娇娇。
陆娇娇一时之间也说不出话来了，只拼命摇头。
“陆娇娇我原本该恨你的，不过是我活该，这一生能贪恋的美好时光并不多，你占大多数。”
说完沈湛笑了笑，然后看向陆娇娇，自嘲的问：“这次还是选择隐瞒么？”
陆娇娇的的眼泪含在眼眶里，最后选择把所有的事情都和沈湛说了清楚。
也是第一次陆娇娇的坦诚相待，即使有些迟。
沈湛一直在听了陆娇娇的话，点点头。
“那你呢，想回到自己的世界么？”沈湛看着她问。
陆娇娇摇了摇头。
沈湛再次点头，“我不知道我做的一切能不能留住你，但是陆娇娇，这次你走了，就不要回来了。”
他后面说的话，让陆娇娇听不下去，他的意思分明就是若自己消失他也不会独活。
回都城的路上，沈湛没有再开口说话了，
陆娇娇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沈湛同她说了臻时宴的事，也说任务令拿到了，
陆娇娇还想仔细问问过程都被对方敷衍过去。
“就明日吧，明日我寻你出来。”
沈湛再次开口的时候马车已经快要到蒋府，
他看着心事重重的陆娇娇，将她的下巴抬起来。
“别哭了。”
而陆娇娇的脸一看就是哭过的样子，眼睛通红，鼻子也红了，
她甚至都消化不了沈湛说的这些事。
原来在自己不曾注意的地方，他已经做了那么多事了。
到达蒋府之前，陆娇娇回了自己的马车上。
心神不宁的样子，倒是让几个丫鬟有些不知所措。
蒋母在卧房听了桃渊的禀报，若有所思的问：“心情不好？”
“是的，奴婢瞧着小姐似乎才哭过的样子。”
蒋母听了皱着眉头：“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么，那清禾可还有说什么？”
“小姐说明日还要出府一趟，侯爷说明日还会来接她。”
桃渊将陆娇娇的意思传递给了蒋母，蒋母坐在屋内叹气：
“这孩子怎么回事，你说她要是开开心心回来就算了。
如今这副样子又说还要出去一趟。”
蒋母实在搞不懂自己这个女儿了，索性随她去了。
陆娇娇回来以后一直待在院子里，如今她和沈湛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为什么心里还是很恐慌，
以前自己一个人面对的时候都不会这样，但是如今两个人都知道以后，她竟然感到害怕。
她想她害怕的事自己消失后，沈湛随之。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陆娇娇在床榻上辗转难眠。
明天的结果是什么样子的谁也不知道，但是今天陪沈湛去了一趟那间小院，对陆娇娇的触动太大了。
夜里雪又下起来了，整个都城都被笼罩在这一片白茫茫的雪下。
沈湛回去以后，一直在书房同黑衣老者和僧人，异族人氏商量着如何泯灭天道。
德玉和尚，首先表明的自己的观点，他认为事事顺天，逆天行事难。
但是如今在他面前的两人怎么会听从他的建议，
从天黑一直到天亮，众人才从书房内退出，乘着马车去了郊外那老者的小屋。
沈湛推开门后便感受到了，外面的风雪，夹杂着寒气，一股股的向他迎面。
他伸出手，看着天，眼神晦明。
陆娇娇被接走之前正在同蒋父蒋母以及蒋完言在吃早食，
今日的结果不管怎么样，她还是想最后跟蒋家人一起待一会。
陆娇娇被接走时神情里有些不舍，看得蒋家人有些疑惑，
蒋母心中有些慌乱，她看着蒋完言道：“你妹妹怎么感觉舍不得去的样子。”
蒋完言这个人没有那么细腻，她觉得蒋母太敏感了，应付了几句就让蒋母不要乱想。
陆娇娇走的时候，也下着漫天的大雪，坐在马车上闲来无事，
她把手伸出去感受了一下，冰凉的雪花，飘在她的手里，让她的手为之一颤。
很快沈湛的马车便出现了，他远远地就看到陆娇娇将手伸在窗外。
接她过去的时候，看着她的手有些红，握住以后便一直包在手心里。
“凉不凉？”
自从昨日以后再面对沈湛的时候，陆娇娇总有一种愧疚的感觉，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觉得应该对他好些。
沈湛偏头看她，摇了摇头，也没说话。
“你紧张么？”陆娇娇这句话问得小心翼翼。
沈湛低眸未抬眼看她，
“你想我怎么回答？”
陆娇娇闭上嘴咽了咽口水，想说的话憋回去了。
而对方将她拉过来，牙口在她的肩膀上死死的咬了一口。
“不准走。”
这是陆娇娇第一次听到如此凶狠又带着乞求意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