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回京都
“什么？你罩着小表姐，那谁罩着你啊？”
晚饭过后，沈砚舟当着众人的面打趣她，萧靖川笑而不语。
沈南风斜了他一眼：
“我自己罩着自己，看看你们一个个的，都小瞧我，等我以后富可敌国，你们就知道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笑她说话小孩子气。
只有萧靖川依旧抿着嘴低头笑上一笑。
钱老太太笑着看向萧靖川：
“萧公子想去哪里逛逛，便叫砚舟带你去。”
“他自小长在这里，很是熟悉。”
萧靖川起身竟又拜了拜：
“多谢外祖母。”
“朔州物华天宝，若是方便，还请外祖母亲自教一教我。”
教什么？
郭氏和钱多多疑惑的看向他。
可钱老太太却一下就明白了，慈眉善目的点点头：
“外祖母定会知无不言。”
盘桓数日，只有大舅舅和大表哥归来，一家人宴饮了许久。
翌日，沈家马车已备好，却发现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
两匹上等踏雪乌骓拉着，车架是千年金丝楠乌木，四面装裹着昂贵精美的丝绸，窗牖镶金嵌宝。
一双白手掀开帘子，钱多多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是我平日里乘坐的，表妹与我一起吧，也好说说话。”
沈南风愣了一下，贵门和豪门相比，相形见绌许多啊。
她拉着夜云上了钱多多的马车，沈砚舟坐进来时那辆马车里，与萧靖川一起聊天。
铃儿叮当作响，浩浩荡荡的一行人便启程前往京都。
沈砚舟：“殿下这些时日可打听到什么吗？”
萧靖川：
“朔州虽小，却是一面镜子。”
“根深蒂固如钱家，也免不了被那些贪官污吏抱着脖子吸血。”
“如今奸臣当道，商贾不好混啊。”
“久而久之，我大庆不必等大梁来灭，自己便岌岌可危了。”
沈砚舟喟叹：
“当今圣上的心思都在防止皇子夺权上，哪管得了这些。”
萧靖川却是笑了：
“放心，有你我在，天下乱不了。”
沈砚舟满怀感激的看向萧靖川，一个是千里马，一个是伯乐。
萧靖川乃是天生的帝王，总能在他士气低落之时，叫他再次昂首挺胸，拥有与黑暗对峙的勇气。
“沈兄啊，你要记住，要想战胜黑暗，不能期待天降光明，而是要用火，去点燃它。”
沈砚舟拜了拜：
“只要殿下是那举起火炬之人，我甘愿做一窜火苗，将那污浊奸臣烧个片甲不留！”
路上，有了钱多多的陪伴，沈南风也开心多了。
“小表姐，往后你要是真嫁到顾府，记住，一定要摆烂！”
“懂得不？摆烂！啥也别管，就照顾好你自己的身体，只求自己开心。”
“旁人爱说什么便说什么，不要理会那些口舌。”
钱多多木讷的点点头，沈南风叹了口气。
这个傻表姐，也不知道她听进去几分，又能做得几分。
这次回程，三七倒是没再指错路，快马加鞭的不出一个月也就到京都了。
外地前来京都的豪门贵人很多，升斗小民也都见怪不怪。
沈南风掀开帘子，眼睛直直盯着街道两旁。
钱多多：“表妹，你在看什么呢？”
沈南风：
“商机。”
“表姐，你从小接触生意，替我参谋参谋，应该做什么生意好呢？”
钱多多将另一侧帘子掀开，观察了好几条街，才慢吞吞道：
“这里什么买卖都有，大多是老字号店面，一开就是几十年、上百年的，新店不好干买卖。”
沈南风瞪了她一眼：
“要是连你都说不好干，那咱们还赚什么钱？”
“再说了，咱们也不一定邯郸学步，非要和那些老字号竞争。”
说着，便将帘子撂下，看向钱多多：
“我倒是有个想法。”
“表姐你看，京都时常有地方官员来办事，达官贵人们的家眷喜欢宴饮，比如设个裙幄宴、踏春宴之类的。”
“这些人的钱最是好赚！而且都是不义之财，我赚他们兜里的，那就是替天行道。”
钱多多摇摇头：
“那得多大的成本，不适合咱们。”
“况且，那种生意多是看老板脸面才能经营的起来，好不容易赚点钱，都用来打点关系了。”
沈南风坐到她身边，头头是道的计算道：
“成本越大，越不容易被模仿和替代。”
“越是独一无二，才越有价值。”
“我母亲在京郊不远处有片上好的庄园，平日里也就我家去溜达，变不出钱来岂非暴殄天物。”
“况且，我要做的不只是宴饮，还有住店、垂钓、歌舞。”
“那些人兜里有的是钱，最喜欢攀比，对于京外来人来说，京都内的客栈和酒肆根本不够脸面和排场。”
“他们其实很需要有个上档次的地方，巴结京官的时候好提些脸面。”
“而且我想好了，正所谓物以稀为贵，咱们的庄园不能太大，一定要小而精，叫他们争着抢着来预订。”
“就好比怡红院的花魁，你说说，那些有钱人家的公子为何竞相出价？”
钱多多想了想：“为了面子。”
沈南风激动的抱住她的肩膀：
“对啊！”
“就是面子！”
钱多多皱了皱眉：
“听起来倒是不错，够新颖，可是万一赔了，那可是相当大的本钱啊。”
沈南风劝道：
“这个准行！”
“咱们不能怕赔钱，万一挣钱了呢？”
“外祖母传我生意经时说了，做生意最忌讳画地为牢，想挣大钱就要敢于突破。”
“反正呢，想法我是和你说了，接下来就看你的诚意了。”
钱多多讶异的看向她：“我？”
沈南风笑嘻嘻的道：
“对啊！小表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其实很有钱的。”
“再说了，祖母就你一个孙女，你的嫁妆肯定比我多。”
“我已经和离了，原本的嫁妆是我母亲的。所以，你现在是我最大的倚仗了！拜托了。”
钱多多想了想：
“多了我可没有，就给你1000两吧。”
沈南风皱眉：“这么少？别抠搜。”
她素来大方，如今这是怎么了？感情淡了？咋说也得拿个2000两吧。
沈南风不乐意的撇撇嘴，却听钱多多缓缓道：
“不少了，是黄金。”
沈南风愣住了，半晌，感激涕零道：
“表姐在上，受我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