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聊聊过去（上）

    从程心到这里的第一天开始，他就对钟默这五年的经历十分好奇，之前没找到机会问，反正今天圣殿问过了，也都一起问完得了：

    “都说了这么多了，顺便跟我说说你这五年的经历呗？”

    钟默想了一下，也未尝不可，正打算开口，程心见自己得逞了，立刻补充道：

    “说重点！尤其是和奚姑娘有关的！”

    程心也待了有一段时间，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又经过这阵子的观察，他是越来越对两人的故事感兴趣了！

    钟默知道，再拖下去也是没意义的，早晚程心都会知道，与其以后因为这事被程心来回骚扰，不如现在就坦白了更好。接着，程心就听到了十分熟悉的套路。

    钟默回忆着开口道：

    “五年前我刚到这里时，也只是想努力活着，对这个世界的争斗漠不关心，只是天不遂人愿，我还是落在了盗寇手中，也是那时，我……”

    “这题我会！遇到了奚姑娘，然后一来二去，差点就做了赘婿是不是？”程心抢答。

    钟默眉头挑了挑，心头涌出一股想揍人的冲动，继续说道：

    “后来的日子还算平静，毕竟原本的时代不同，也做出些他们不能理解的事，结识了许冠和湛鸣二人。”

    “许冠？湛鸣？”程心显得有些意外。

    钟默点头道：

    “他们两个都是名震一方的侠士，和奚辞的父亲‘金刀’也有来往，和他们相识之后，反而是我们三人私交甚厚，他们都是超一流的高手，可惜后来因为不同的选择，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程心急忙打断：

    “等等，什么叫超一流的高手？这个战力系统到底怎么定的？”

    钟默又思索着一下，解释道：

    “以《隋唐英雄传》做参考，不谈历史，只说个人武力，程咬金的三板斧脱胎于《天罡三十六斧》，常进下山时，隐渊子前辈的条件是接他三招，有没有感觉很熟悉？”

    程心若有所悟，瞪大眼睛。

    钟默继续说道：

    “隐渊子前辈，是深不可测的绝世高手，也是隐世的高人，真实实力无法估量。抛开不入世的前辈，高手的第一个分水岭，就是常进，也就是能接下前辈三招。”

    程心不自觉地念叨着：

    “老常？”

    钟默笑道：

    “用我们话说，常进就是战力统计单位，实力明显在常进之上的，就是超一流高手，常进就是一流高手和超一流高手的守门员，弗朗西斯科属于一流高手上等，元崇约翰属于一流高手中下水平，然后是秦朗，卡在二流高手和一流高手的分水岭，而颇具儒将风度的罗显，算是二流高手。”

    程心问道：

    “那你呢？”

    钟默也不生气，坦然地说道：

    “我应该卡在二流高手和三流高手的分水岭吧，毕竟五年的时间，完全比不上常进这种从童子功练起来的。”

    程心感觉内心火热，继续问：

    “三流高手，是个什么水平？”

    钟默笑着反问：

    “都三流了，还能是什么水平？”

    程心说道：

    “那不对啊，秦朗约翰他们也不是像常进一样有高人指点，怎么会这么厉害？”

    钟默说道：

    “战场上厮杀，积累出来的杀人手段是其一，你似乎忘了，秦朗的父亲是猎户，从小在崇山峻岭里穿梭，弓箭、猎刀都用得极为娴熟，后来带亲人逃命，路上少不得和人、和各类毒虫猛兽以命相博，这里的人不知道《水浒传》，不然都得叫秦朗‘小武松’，元崇约翰虽然最初也没有高人指点，却从小就在各种高强度的重活累活中做完了力量训练，战场上的技巧锻炼，心性的磨砺，再加上后来湛鸣的指点，可以这么说，他们的一身本事都是熬出来了。”

    程心懂了。

    钟默继续说道：

    “原本我是打算在奚家了此残生了，可到处都是战火，不是你安安分分不惹是非就能躲过去的！一天，湛鸣十分狼狈地逃到奚家，声称自己被人追杀，我和奚辞窦错愕不已，很难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高手，能让他落得如此田地。许冠听说后，也来帮忙，共同抗敌。”

    程心咽了口唾沫：

    “后来呢？”

    钟默一副回忆的神色：

    “追杀湛鸣的是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前几天被约翰他们围杀的高手，五年前湛鸣许冠就和他们交过手，许冠与那人打了近一百回合才慢慢占据上风，湛鸣和另外一人从始至终难分伯仲！那是我见过的唯一一次四个超一流高手的混战！天下将近半数的超一流高手，在那天齐聚，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对方渐渐不敌，说走就走，许冠和湛鸣也没办法留住他们，那次的混战，时常在我眼前浮现，直到前段时间，我们抓到其他的舌头，才勉强问出来，他们都是爱德华的人！”

    程心紧张地说：

    “后来，后来怎么样了？”

    钟默说道：

    “后来我怕遗祸于奚家，给奚辞留了一封信，不辞而别，当时各地乱民流民聚集暴动，我和湛鸣为了理想拉起了一支队伍，陆陆续续遇到了罗显和辜云青，到遇见下山的常进时，我们的队伍也有了一定规模，攻下了一座县城，那时洛安天临仍在陈国的掌控之中。当我们在县城的根基渐渐稳固之后，我又回去打探奚家的消息，看到的却是一片枯焦破败的房屋，又经过多方打探，才知道刘布扩张地盘时，手下和奚家起了冲突，双方兵戎相见，奚辞的父亲战死，奚棠奚桓两兄弟带家眷逃离，不知去向。”

    程心很能理解钟默当时的心情，不再着急摧钟默讲述了，只是静静等待钟默开口。

    钟默声音很低，继续说道：

    “四年前，我们进攻天临，先后遇到了约翰元崇和弗朗西斯科，三人的情况又各不相同，弗朗西斯科当时在洛安发动部曲，组成一支保护百姓安定地方的武装力量，被刺史曹望贼寇刘布里应外合，联合剿杀，最后逃到天临附近，被我们抓到，当时只把他当做一个对陈国还未死心逃难到天临的流民，看管起来。约翰当时也带了一支力量进攻天临，人数不多，但都很勇猛，与我们的理念也比较相合，攻下天临后自然而然地并入我们，在天临救下了即将被处决的元崇。在那之后，我们又重新在天临稳固根基，天临发生了许多变化，终于打动了弗朗西斯科，他向我们坦白了自己率部抗贼的过往，也加入了我们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