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伪神的记忆4
天灰蒙蒙的,似乎是要下雪,玻璃结了一层霜,男孩满脸无聊,抬起头用手指在窗户上画着各种图案。
[恩少爷,你应该去学习了]
上次之后,菲洛莫已经入职了很久,经过上次管家和仆人的服务能力专业培训,以及各种各样的东西的培训,菲洛莫已经完全具备一个作为家臣的能力了。(其中包括礼仪培训,护理技能培训,应急技能培训,抗击打培训,与近战技能培训。)
菲洛莫已经入职了很久,在入职之后他才知道。其实小恩的家里并不全都是那些表面上的光鲜亮丽的商人,他们,包括小恩的父亲。更多的还是在经营黑暗面下的交易,杀手,毒枭,酒水商或者什么其他的,恐怕就是这个家族的人随随便便挑出一个家仆都是干也都是能从如今这个时代最好的监狱里随便逃狱的高级人才,随便哪个拉出来都是黑道当中能混的开的高级人才。只不过为了平稳的度过日子,他们选择隐姓埋名。(加成也大多都是一些与小恩父亲交好的朋友或者亲戚。菲洛莫是个例外,并不单纯是因为她是小恩的朋友,更多的是这个家族想要收一些外来的成员。用那些外来的成员负责家族内部的一些糟烂事,例如在关键时候去死这之类的。)
菲洛默身着正装,即使年龄还不到,但他非常严肃,很久没剪的头发,用一种特殊的凝胶固定,这一身昂贵的衣服和他本人那有些莫名其妙的帅气相辅相成,看起来非常有气质,也无比成熟。
[菲菲,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我们是兄弟,你不用叫我少爷]
小恩放下手中摆弄的东西,抬起头。
他仍旧是一头短发,清秀的脸蛋,宝石般的双眼。只是他穿着一身类似于白大褂的衣服,或者说类似于白大褂的西服,看不出来。
[好的,少爷。那么小恩,稍微去学习一会儿吧,你继续摆弄这些东西,你父亲会生气的]
[为什么生气?我觉得我做的这些事情很有用啊,我觉得爸爸应该会支持我才对]
他是这么认为的。
但其他人并不是这么想。
正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一个商人的儿子自然要继承他父母的意志,倘若说一个外人知道了这个富可敌国的商人,家里竟然养出了一个想要用钢铁注射器给别人扎针的服务人员,那恐怕是要比狼王的儿子是狗还要可悲。
[我觉得你做这些事情很有意义,医学是促进时代发展的很重要的一个基石,现代医学的产生,象征着人类在健康领域进一步发展,无论是人均寿命还是幸福程度,医学的功劳功不可没。 但这些并不适合你做。]
菲洛莫熟练地为小恩脱去穿在身上的白大褂,没有多余的动作,也不会有过多暧昧的感情,菲洛莫为他脱去衣服,仿佛是呼吸一样自然。
[对了,小恩。明天的话,我想请一天假]
[请假去哪儿?你你不会有女朋友了吧?]
小恩的语气满是疑惑,小恩那宝石般的眼睛也充满了疑惑,小恩整张脸都在表达他的疑惑。
[小恩,我来咱们这里,不管怎么说也已经一年了。我想回一趟以前的家,看一看祖父对了,我想看一看祖父最后生活的地方]
(菲洛莫的全家都秉承着一个传统,即使是火化了,也不会将骨头一块一块的捡出来,打磨成灰。
尸体会一直放在那里,如果偶尔来了一只野兽,食草的也好,食肉的也罢,倘若他们想要去骚扰那尸体,也不会有人管。如果他们想吃,那就任凭他们去吃。猎人们以猎杀动物生存,那么那些依靠动物的生命而存活的肉体,在死去的时候也自然要回归自然,成为这片大地的肥料。
因此,菲洛莫的祖父也没有所谓的坟头,那只是一个念想,菲洛莫也没有曾经的家。)
[是这样啊这次我跟你一起吧,毕竟你看上次不就是没有机会吗]
小恩提到上次,菲洛莫想了一会儿。
他提到的上次,大概就是那次自己当他的面崩了垃圾桶里的国王的那天,也是在那天之后,小恩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他不再像以前那么活泼好动,实际上他在那之后似乎还郁闷了几天,好像有无数说不出的话,但是他没有说。在那之后的两个星期,他一直把自己锁在自己的房间(在那两个星期,菲洛莫正经历所谓的培训),而在他出来之后,他有了一个想法——想做一名治病救人的医生。
[不,还请少爷不要。倘若少爷陷入了什么危险之中,我自己一个人肯定是没有办法。]
小恩眉头紧锁,他有些不太高兴。
为什么不高兴呢?
[我说了多少遍了,我们是兄弟,不要叫我少爷。兄弟之间怎么可能会用这种称呼的?]
[在我的心里,少爷就仿佛是兄弟一般,但身份有别,高低贵贱之分,还是要区别出来的,否则倘若你给了我太多好处,我会忘记自己的身份,忘记自己的职责。]
菲洛莫背过手,小杨感觉在一年前的这个与自己相同的男孩子,此时此刻好像就是家里的那些管家。
用所谓的高低贵贱来束缚住自己的想法,用所谓的高低贵贱来约束自己的行为,用所谓的高低贵贱来将自己的命运束缚捆绑,用所谓的高低贵贱让自己的生命一文不值。
[好吧,我允许你去了]
[谢谢少爷]
[但是]
小恩突然的转折,他似乎想要强调什么。接下来的结果与话语菲洛特不难猜出来。
[但是你必须要带着我去,这次不是请求,而是命令,因为你说过高低贵贱,所以说作为主子,我命令你必须要带着我去。]
[好的]
[而且我命令你,如果到时候真的有什么危险了,你千万不要顾及我的感受,如果是我们两个没有办法解决的事情,你就丢下我,赶紧一个人逃跑]
[好的]
[今晚上你也陪我睡吧,我一个人睡不着觉]
[好的]
小恩曾听说过,听他的家臣说过,他们说社会上有一种人,那种人有一种特殊的情绪,名叫仇富。他们生来不在一个优秀的家庭,他们也没有大多数优秀人所拥有的品质品德,他们不愿意出力,也不愿意动脑,但是他们嫉妒心很强,他们看不得别人过的比他们优秀,他们只能看到人家生活的有多好多美丽,而看不到人家在那背后在舞台之下付出的汗水与辛苦。
而在那种所谓的仇富的心理下,人们的品德会变得越来越败坏,从而会有一些杀人犯疯子精神病的产生,那些精神病平时就会躲在人群之中,每天满嘴的漂亮话束缚带,对于它是没有用处的,唯一有用的,只有它将自己内心当中的狂暴释放出来,将他所能看到的所有富人都一一杀死,或者更简单的,那人首先被杀死。
那时候小恩一直只把这个当个笑谈。毕竟他没看到过那样的人,他所看到的都是那些每天都是笑脸相迎,满嘴都是拍马屁跑火车的正装绅士。他们八面玲珑,他们满脸粉墨,很难想象他们会真的去拿起刀,拿起枪去杀掉谁。
但是不知道是从哪天开始。对于小恩而言,黑暗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黑暗了,不再是那个玩累了就可以睡,可以安心的睡,然后一直等到第二天太阳出来的那个黑暗了。
夜晚也变了,不再是那个宁静的只能听到虫鸣和蛙叫的夜晚,这个夜晚充满了恐惧,这个夜晚是血腥味儿的,是带着火药和铁锈味儿的令人难以忍受的八小时。
小恩脱去身上的衣服。
白嫩的皮肤吹弹可破,粉红色的两颗小点点被他用手臂遮住,纯棉质的白色内裤包裹住这个小男生的羞涩。
[少爷,睡觉吧,如果明天想要去的话,就尽量早一些,不然会被发现的]
菲洛莫随意的将自己身上的衣物脱掉,扔在地上。
上衣,衬衫,皮裤,鞋子,袜子,内裤一件不留。
他光着身子,就像一只成了精会说话的野猴子,只不过是身上没有毛,菲洛莫身上有很多的伤,都是一些细小的伤口,刀伤烫伤,还有一些野兽的咬伤。
小恩和菲洛莫躺在一张床上。那是一张单人床,一个人用就非常的挤了,两个人用的话就更加无可避免的让皮肤与皮肤贴紧,肌肉与肌肉相碰。(小恩的房间有很多东西,各种乐器,各种书籍,各种乐谱,各种钞票,各种算盘,当然也有它一些喜欢收集的医疗类的书,有中国的中医,有一些其他人发表的论文,而其中占地面积最大的自然是它的床,一张双人床,两张单人床。单人床是家仆为他准备的,为的是让菲洛莫可以更好的在小恩的房间里保护他的安全,但后来,因为费洛莫在这张床上睡觉,并且怎么也不愿意上小恩的那张双人床,因此小恩也换了地方,两个人经常是堵在这一张床上,搞得好像家里就没有任何一张可以睡的东西似的。)
[少爷,您为什么不用那张双人床呢?那张床上睡得更舒服]
[那你为什么不去睡那张床呢?]
[少爷以我的身份没办法睡那张床。这您是知道的。如果我去睡那张床的话,第二天一定会被您的管家所批评,然后会带到地牢里重新接受教育]
菲洛莫这么说的,他从小恩的身后抱住他,就像在抱一个大号的人偶一样。没有任何的感情,也没有任何暧昧的动作,只是单纯的抱着,因为小恩说过,这样的动作会令他安心。
[那我也还是那句话,因为我是你的上司,而且你要听我的,所以说我们两个就一定要睡在一起,既然你不想睡我的床,那我就只能睡你的床咯。毕竟你是贴身保镖嘛]
小恩这么说,他的背往菲洛莫的身体上靠了靠。
温华的皮肤仿佛不是一个男生该有的,这就好像是一个少女的皮肤一样,或者说小恩整体的状态就仿佛是少女一样,自打什么时候开始,小恩就已经没了以前的阳刚之气,他变得唯唯诺诺,做事也要吭吭唧唧半天,无论是干什么,总想要有个依靠,无论是走到哪儿都总想让菲洛莫陪着他,让人很难理解。
(小恩的身材属于是比较矮小的那种,或许是因为他父亲的基因不错,也可能是因为他母亲的基因不错,导致小恩整体来看的确是一个女孩的模样,而且去那些老管家们所说,小恩的母亲是一个非常漂亮的人,小恩的父亲虽然说年纪也不小了,但看着还是非常年轻,颇有姿色。)
[菲菲,为什么你说我不适合当医生呢?]
[]
[医生不是治病救人的工作吗?我觉得我觉得我可以的,而且我也不是不能吃苦毕竟吃苦的工作,你可以帮我做的]
[少爷,医生的确是一个神圣的职业,但医学并不是。医学的发展过程是远远比单纯的一场战争,一场战役要残忍的多。人类总是害怕未知,也总是想要去探索未知。即使是如今,如今这个时代,医学已经有了些许的发展,但它依旧是一个零,医学是从无数的人体实验当中不断发展的,动物实验 人类实验,活体实验,细菌实验,从血液到粪便,从皮肤到骨骼,而更多的还是苦恼。因为如今的医学并不发达,即使是你想成为医生,或许你并没有那么多的知识储备量,你也并没有那么多的能力和技术,你更多的只是能治疗一些简单的疾病,面对更多人的死,面对更多生命在你面前的逝去,你会无能为你会疲劳,你会疯狂。]
[但那些都没有关系,不是么?]
小恩用胳膊支起身体,月光洒在他脸上,仿佛拥有一头秀美的银色长发,他的眼睛里闪动着光,银色的,与月亮同明的光。
[没有关系吗?]
[没有关系,毕竟你陪着我的嘛。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