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清醒
第三个人。若是让其他任何人知道了，你邱家满门的命就别要了。”
就因为这句话就要诛九族吗？这个瞬间，邱萦忽然泄了气，放弃了自己要成为皇上心爱之人的梦想——皇上对这女子的爱，是隐忍的爱，是所有爱中最难的一种，更何况他还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皇帝。明白不能再做什么对那位女子不好的事情，邱萦提裙跪下：“奴婢明白。”
她话音刚落，顾苍语忽然皱了眉头：“里屋有声音……她醒了？”
“啊？”
邱萦也很震惊，因为这刚刚过去了一小会儿时间，怎么可能……但现在看来，有关这位姑娘的事情，皇上是很放在心上的。所以，她甚至没等顾苍语说平身，就往里屋跑去……痛苦，十分痛苦，姚轻妤觉得整个背部火辣辣的疼。说好的自己进的是生门呢？这明明是痛苦之门啊！她在痛苦中挣扎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痛苦的程度竟然越来越轻了。她在一条长满荆棘的路上飞奔着，终于……面前出现了亮光。她向着亮光跑去，一阵光芒袭来……看着面前姚轻妤在床上挣扎，顾苍语很是焦躁：“这个过程要持续多久？”
“一般情况下至少要十二个时辰，但……”“说下去。”
“姑娘能这么快就到这一步，应该是体质极好的，所以这个过程应该会短一些。”
虽然早有准备，但真的看到这样的场面，顾苍语还是焦急的。“顾苍语！”
姚轻妤忽然惊叫出声——嗓子嘶哑难听，但在顾苍语现在听来，可以说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了。他马上凑到了床边，大声开口：“我在！”
旁边的邱萦只觉得心惊——如此轻易地就叫出了皇上的大名，尽管刚才已经听到过不止一次，但每次听都是害怕的。“啊，不要，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说到后来，姚轻妤的眼泪顺着面颊流了下来。这已经不是愤怒了，而是求饶。“对不起……不是我……我是无辜的……孩子是你的，你信我……顾苍语。”
她泪水如瀑，根本止不住。信息量太大，别说邱萦，就连顾苍语都有些接受不了——也就是说，姚轻妤对他一直有敌意，难道是因为她之前的经历？可是他们之前并无交集，姚轻妤怎么会说到他们的孩子？不过虽然不知道姚轻妤何出此言，但这样的她和平日里浑身盔甲的她完全不同，很让人心疼。他下意识就想去抱她，倒是邱萦说了一句：“别碰她，皇上，现在她经不起任何移动。”
顾苍语这才讪讪收回了手。很显然，姚轻妤还没从“睡梦”中醒来。“我要杀了你！顾苍语，你这个混蛋！”
这一次，顾苍语被这嗓子吓了一跳，却因此松了一口气：“她说话越来越有劲儿了，是不是意味着身体好多了？”
说要杀皇帝这样的话，还是当着皇帝本人的面儿，若是别人，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但面前这女人说出来这样的话，皇上不但不追究，反而还是担心她的安全？邱萦的声音中有一丝苦涩：“回皇上，是的。”
“如此便好。”
姚轻妤感觉不到自己经历了什么，只觉得自己在记忆的迷宫中胡乱飘着。眼前的景象是迷乱的，身边好像有人在提醒她——往前走，往前走，千万别回头……背后有阵阵凉意袭来，姚轻妤十分好奇，但还是坚持着没有回头。终于，她睁开了双眼。她眼神清明，虽然已经精疲力尽，但目光炯炯，完全不像是还十分虚弱的人。顾苍语一惊：“醒了！”
姚轻妤微微低垂眼眸，看到顾苍语，就知道自己是醒了——自己想象中的顾苍语才不是这个样子。“还疼吗？”
顾苍语垂下头看着她，眼中满满都是关心。怎么会不疼？不知怎的，看到顾苍语这样的眼神，姚轻妤竟然会觉得他是真的在担心自己的——大概是她在自作多情吧。“还好，能承受。”
她竟然真的不想让顾苍语担心。亲耳听到姚轻妤这么说，顾苍语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扭过头去：“过来给她看看。”
这句话是冲着邱萦说的。邱萦领命上前，只与姚轻妤对视了一眼，便惊呼出声。姚轻妤身体虚弱没有做出什么反应，顾苍语刚刚放下的心又猛然间悬到了嗓子眼：“怎么？”
邱萦摇了摇头：“只是觉得姑娘能这么快起来是个奇迹罢了。”
接下来的几天，姚轻妤一直呆在密室里，邱萦也是没日没夜地照顾，顾苍语也是除了早朝，其他时间都在这密室里——不管是处理政事，还是读书习字。姚轻妤的身体恢复的很快，虽然还不被允许下床，但是调侃顾苍语的力气还是有的。“皇上天天在我这里呆着，后宫的妃子们知道了不得吃了我。”
“那就不让他们知道。”
顾苍语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抬头，依旧是认真地看着奏折的。“这墨汁味道挺浓的，我闻着不舒服，要不……”“这可是贡品，没有一般墨水的臭味，编瞎话也编不清楚。”
这次，他从奏折中抬起了头。半天，他说了一句：“你就这么想让我走？”
这意思难道不明显吗？姚轻妤不迭点头。顾苍语倒是没有生气：“我心中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回答了，我才会离开。”
姚轻妤点头表示同意，却没想到顾苍语提的问题简直是给了她当头一棒。“你昏迷之时为什么会提到孩子？”
这是她永不能触及的痛。听到这个问题的瞬间，她感觉浑身的肌肉都猛然间收缩了一下。顾苍语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也不说话，就等着她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