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你一定要幸福

    黄岚给安如果发了一条信息：“我听到莫小南打给你的电话了，没关系的，你去吧，我跟宝宝在家里等你。”

    安如果看完短信，心里的愧疚又多了几分……　　他边将莫小北的行李放进后备箱边说：“你先上车，外面冷。”

    莫小北本能的打开副驾的门，但是座位却放满了物品。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突然想起了顾言。　　她正准备坐到后座，安如果赶紧拉住她，收拾好东西，绅士的用手为他挡住门框，防止她撞到。　　“我送你回甬城，地址给我。”

    坐到车里的安如果道。　　“今天除夕，路途得四个小时，你送我去车站吧。”

    莫小北体谅他道。　　“甬城地址给我。”

    安如果第一次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跟莫小北说话，莫小北也是第一次这么听话，给出了地址。　　车子行驶在黑夜无边无际的马路上，与车内周杰伦的歌曲《一路向北》相得映彰，这是他们喜欢的歌曲……　　他们谁都没有勇气正式开始一场谈话，车内只有周杰伦的音乐不断环绕：《晴天》、《花海》、《七里香》……　　那些年，他们听过的、喜爱的承载着两个人青春的音乐，一首一首循环往复着。　　车内的两人，各自回忆着有关于彼此的一切，就当是陪对方再走一遍青春年少……　　他们就这样，沉默了很久很久……　　终于在《说好的幸福呢》“你的回话凌乱着，在这个时刻……”这句歌词唱出来的时候，他们异口同声的开口了：　　“我们重新开……”　　“我要结婚了……”　　莫小北的话没有说完，与安如果的那句‘我要结婚了’重叠在一起…　　车内不合时宜的歌词“情绪莫名的拉着，我还爱你呢！”

    ，让一切颇有言情剧的味道。　　两个人都听到了对方的话，彼此都没再说话，又陷入了沉默……　　他们继续听着这首歌，莫小北苦笑，别过头看着窗外…　　安如果的眼前渐渐模糊，他迅速靠边停车……　　莫小北咬着手指，眼泪滑过冰冷的手，她感受到一阵炙热滚烫……　　安如果奋力拍打着方向盘，喇叭声划破夜空。　　他声音沙哑率先开口道：“莫小北！你为什么不好好生活？”

    “当初你那么决绝的离开，可你现在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为什么？为什么？是证明我错，还是你错？”

    安如果恨自己已无能为力。　　安如果无助又绝望：“对不起！对不起！小北！对不起！”

    他等莫小北一句‘重新开始’等了多少年？可是太迟了，真的太迟了！　　莫小北紧咬嘴唇，不说话，是她现在所能想到的唯一，能控制好情绪的方式。　　“小北，没有一个人能等谁5年的！”

    安如果红着眼看向莫小北：“在我最爱你的时候，你放弃了我。在我对你的爱日渐消磨的时候，你却等了我五年，真讽刺！”

    “跟我说说你和她的故事吧。”

    莫小北迎上安如果的眼神，豆大的眼泪不听使唤的从眼眶滑落下来。　　安如果拭去莫小北的眼泪，坐回座位仰着头，试图让眼泪流回去：“她是黄岚，半年之前我们还没有任何关系。”

    莫小北此刻痛恨自己，也痛恨安如果。是他们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　　安如果发动车子继续道：“她太像爱着你的我了，我没有办法拒绝这样的黄岚。或许我和她是同一类型的人，我们能彼此理解，不会彼此伤害。”

    莫小北只觉胸口发闷，闷得喘不过起来，她打开车窗，留出可呼吸的缝隙，雪花飘进车里。　　“对不起，如果，是我太敏感、太自卑。”

    莫小北看着掌心里的雪花渐渐融化：“你让我成为更好的我，我却没有把更好的我，呈现给你。”

    世界上最遗憾的词是‘差一点’，遗憾的不是曾经拥有，而是差一点就可以，差一点，我们就可以拥有未来。　　“如果那天我再多一点理智，如果那天我能学会妥协，如果那天我说我爱你…”莫小北像是说绕口令一样，说着只有安如果能听懂的语言：“可是人生没有如果，我也不会再有如果…”　　25岁的安如果多了份隐忍，他单手开着车，手臂搭在车窗上，咬着指关节。　　“是当初的我不够成熟，说了那么多伤害你的话，我知道它们肯定像一把刀扎在你的心上，不仅是你，连我自己都很失望。”

    安如果道。　　莫小北苦涩的笑了笑，道：“其实，我知道你有女朋友了，那天王阿姨来我家的时候，提了一嘴，只是我没想到…你们快要结婚了…”　　“你看，即使知道你有女朋友。我还是在想着要跟你重新开始，证明你曾经没有错付，所以你的心结可以放下了。对吧？”

    莫小北看着安如果强忍泪水笑着道。　　安如果没有回答，如果说5年前，他伤害了莫小北，那么5年后的今天，她不仅背叛了莫小北，还对不起黄岚。　　处于感情纠葛里的两个人，如果一方没有踏出新的一步，另外一方，即便已经有了新的开始，依然总会抱有幻想；　　莫小北知道，他的少年再也不会回来了，他的心已跨过岁月重新开始，而给不了对方未来的自己，还在原地等待一个不可能的人。　　两人又纷纷陷入了沉默……　　莫小北看着手机的定位已经进入甬城，当看到有一排亮着灯的房屋时，她说：“我到了。”

    安如果看了看地图：“还有些距离。”

    “我已经联系了朋友，他待会会过来接我，就在旁边的公交站放我下来吧。”

    莫小北道。　　安如果只好停车问道：“真的？”

    “嗯！”

    莫小北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安如果看着莫小北，他知道莫小北肯定没有说实话。　　莫小北神色恍惚，抿了抿嘴巴，笑着看向安如果：“真的。”

    “小北，这可能是我们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了。”

    安如果看着莫小北。　　莫小北点了点头。　　安如果神色黯然，继续道：“我们要搬到z城了。”

    莫小北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觉得过去的人和事，离自己越来越远……　　安如果想了想，试探性的问道：“我……国庆结婚……你来吗？”

    他想要她的祝福。　　莫小北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问道：“我们之间到底是谁辜负了谁？”

    她给不了他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