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除夕夜，莫小北被打
“我实习开始，你们就管我要钱，我维持自己的生活都很艰难，还要省吃俭用给你们，哪个月没有及时给，你们就拼命打电话。”
“你们每次给我打电话除了钱还是钱，从来不关心我在外面生活的怎么样，你们的眼里，只有钱。”
莫小北看着父亲苦笑着说：“你们管我要的钱，随我工资的增加而增加，从小到大，稍不顺您心意，您就非打即骂， 您就像封建社会的地主，而我是你的长工，你不停的压榨我，逼迫我，我的精神长期受到折磨。”
莫小北抹掉眼泪继续哭诉道：“我曾站在25楼，心想着，我要是跳下去了，是不是就解脱了，就一了百了了？哈哈哈，可是我很懦弱，我不敢死啊。”
莫小南摸了摸眼泪，不说话，他没有阻止姐姐，她明白姐姐的一切感受，姐姐快被这个家压的喘不过气了，就让她发泄一下吧，发泄完就好了。 莫小北的话并没有让父亲有所动容，反而更加激怒了父亲。 莫华强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只觉得自己怎么生了这么个忤逆的东西，处处跟自己作对，自小就性格倔强，不讨人喜欢，真的是来跟自己讨债的； 莫华强气的发抖，抄起自己的酒盅，使劲的朝莫小北砸过去：“那你去死啊，你这个讨债鬼，你怎么不去死啊？”
莫华强的举动让所有人慌了神，酒盅稳稳的砸在了莫小北的额头上。 她痛的捂住自己的头，一股热流从头上流过脸颊，又从莫小北的指缝间渗透出来； 莫小南惊呼：“姐，你流血了。”
李梅赶紧说：“快去找药箱。”
便急忙跑过来看女儿的伤势：“好多血，我们去医院。”
莫小南打开药箱，查看了一下姐姐的伤口：“现在医院也没什么人，这个点都回去吃年夜饭了，哪还有什么人，有个口子，先消毒包扎一下，明天再去医院。”
李梅用毛巾擦着小北脸上的血，一边流眼泪。 莫小南一边给姐姐处理伤口，一边时不时的看着姐姐面无表情的脸和呆滞的眼神。 他心里仿佛有个巨大的石头，沉甸甸的压着他，他知道这个家在姐姐心里已经没有一点份量了。 包扎好以后，莫小北自顾的回了房间，父亲坐在沙发上拼命的抽着烟，母亲擦拭地上的血迹。 莫小南赶紧跟着姐姐，拦住收拾行李的姐姐。 “姐，你干什么？你要去哪啊？”
“回甬城。”
莫小北说道。 “姐，现在根本就没有车了。你别冲动，这大过年的，为什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莫小南很懊恼。 “都怪我，没拦住爸。”
莫小南自责道。 “跟你没有关系。”
莫小北边收拾衣服边说道。 “姐，我知道你很委屈，你很难过，你这个样子，我也很难受，姐……”莫小南拉住姐姐的手。 莫小北不顾弟弟的劝阻，收拾好衣服，看着小南：“小南，你一定要好好上学，哪怕是大专也得上，我以后都不想再回这个家了……” “姐，你走了我怎么办？”
小南无助道。 “小南，你别担心，家里的债务，我会还的，我会定期给妈打钱，直到欠的钱还完，我不会让你承受这些的。”
莫小北道。 “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小南忙解释道。 小北看着弟弟着急的模样，耐心道：“明白，明白…我知道的…我知道你最心疼我，所以我也最心疼你啊…我经历过这些就够了，不想让你再像我一样…” 莫小南拉着行李不让莫小北走，他总害怕姐姐这一走就再也不回来了。 莫小北强行推着行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李梅赶紧上前哭着拦住小北。 “小北，妈不知道你心里有这么大的委屈，更不知道你有这么大的怨，你爸今天也不知道抽什么风，他现在也很后悔你别理他……” 莫华强哪容得了父母对子女这样的低声下气 他马上厉声道：“你今天，要是走出了这个门，这辈子，你都休想回来！”
莫小北停在门口，转过身戏谑的环顾四周，冷笑一声：“您不会以为这是家吧？对我而言，不过是地狱般的囚笼。”
莫华强气的爆青筋，他手里的烟掉到地上，将茶几下面的地毯烫了一个洞，他目光呆滞的看着这个洞，不再说话。 莫小北推开门，李梅唤了一声：“小北……”，莫小北没有回头。 莫小南跟在莫小北后面：“姐，我陪你回甬城。”
莫小北停下，担忧道：“小南，你快回去，我怕待会爸又怕气撒在妈身上，你快回去……我没事……我一点事都没有……听话，快回去……别让妈受我牵连……” 莫小南一步一回头的往回走，莫小北看着他进了家门才转过身。 她抬头看了看天空的烟火，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她马上抬手用力擦掉眼泪… 她推着行李箱，朝公交车走去，这咕噜咕噜的滚轮声被淹没在绵延不断的鞭炮声里，空中的烟火照明了莫小北离开家的路途；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这样特殊的节日里，以这种让人窒息的方式，离开这个早已让她千疮百孔的家。 莫小北不知道该怎么回甬城，这个时间点哪还有车。 她不断的刷新着火车票，也刷新着打车软件，又看酒店客房信息… 她无助的像被风雨拍打在地的小鸟，无法回到巢穴，也无力飞向天空。 突然一声“小北…” 这再也熟悉不过的声音惊扰了莫小北的思绪。 她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在烟花照明天空的那一刻，她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从她的正前方走来。 莫小北想了1000种他们重逢的场景，命运却给了她第1001种答案。 时隔五年，他们竟是在她如此狼狈不堪的时候重逢。 安如果走到莫小北的身边，什么话也没说，拿过莫小北的行李，牵起她的手，往前走着。 莫小北看了看安如果紧握着他的手，她没有拒绝，也没有回应，就这样被他牵着跟在他身旁。 手心传来如果手上的温度，那温热就像以前的每个冬天一样。温暖着莫小北冰冷的手，一并温暖着她的心。 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看着安如果的侧脸，曾经清秀俊朗的面庞多了几分成熟稳重。 五年前，他们在这个地方彼此伤害。 五年后，他们又在这个地方并肩行走。 似乎岁月可回头！莫小北的心有些躁动，还有些希冀。 可岁月哪能回头？安如果很是难过，还有些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