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关系破裂,母子对峙。
一连几日,石塘村的村民因上山捡毛栗子,赚了不少的银钱,甚至还有些人家为了庆祝这来之不易的惊喜,破例从镇子上割了两斤肉,添了几道荤菜。
而沈云夫妇卖的糖炒栗子,也把名声打出去了。
大街小巷传遍了不说,就连那些富家少爷小姐也早早打发家里的管家仆从,争先去买早上第一锅热乎乎的糖炒栗子。
只不过,西征军队近几日也到了,这会就驻扎在镇子外休整,养精蓄锐。
一时间,明月镇的各家各户,整日紧闭房门不说,还盘算着要不要出去躲一躲。
何氏的两个儿子,也从镇子上辞了工作,相继回到了家。
何氏的大儿子叫何富贵,其妻为杨兰,是平原上杨家村人,长子何松,次子何阳。
何氏的二儿子叫何富强,其妻为高小琴,来历不明,有两个女儿,大丫何大丫。
不过,何氏还有个小女儿,为何仙草,给明月镇的某家大户人家的老爷当小妾,奈何肚子争气,头胎便生了男孩,母凭子贵,倒也混的是风生水起。
何富强还没有走到家门口,远远的就听见家里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不用猜,两兄弟也清楚这又是谁的杰作了。
“老二,要不,咱们分家吧。”
何富贵拦住了自己的弟弟,他比自己小三岁,可看起来要比自己还老上许多,头发中夹杂着些许白发不说,整个人因为劳累过度,营养不良,十分的消瘦,也没有多少精神气儿。
这些年,母亲对老二家的做法,自己都看在眼里。
奈何父亲走的早,母亲一人将自家兄妹三人拉扯大,故此,也没有人敢忤逆母亲的意思。
可现如今,这家,不能分也要分了。
“大哥,你这是?”
分家的这想法,何富强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母亲的那一关……
哎,若再不分家,恐怕妻女的日子会越来越不好过。
“是我这个当兄长的,没有保护好你。咱们分家吧,这事我开口说,母亲留在我家,如何?”
何富强听着耳边熟悉的谩骂声,越发的头疼。
老二为人本厚,又孝顺。弟媳又是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软性子,自打进门,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
哎!
再不分,迟早闹出人命。
“谢谢大哥。”
何富强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
两兄弟走到门口,前脚刚踏进大门,一个不明飞行物朝着脑袋袭击而来,二人躲过这一击后,这才看清楚是一截子破柴火。
杨兰坐在东厢房的门槛上,悠闲的嗑着瓜子。
高小琴和两个孩子,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有些血迹,坐在南厢房的窗子下边,瑟瑟发抖的望着院子中央的何氏。
“姓高的,别以为你偷偷摸摸的就没人知道了,快说,剩余的铜板藏在哪里了?是不是给哪个野男人了?一个不会下蛋的老母鸡和两个赔钱货,要什么铜板,晦气!”
何氏大声呵斥着眼前的三人不说,时不时还上前对其拳打脚踢,身边有什么便拿起什么,毫不掩饰的往可怜的母女三人上招呼。
而高小琴,除了将两个孩子紧紧的护在身下之外,只有无声的哭泣。
“嘭!”
何氏又拿起脚边的背篓,就往高小琴身上扔。
而这次,却被一宽大的身影挡住了。
“娘,你够了!”
何富强看着自己妻女,眼角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回想着这些年,自己勤勤恳恳,一边种庄稼,一边还要去镇子上给人家帮忙做短工,补贴家用,妻子也任劳任怨,为的就是讨得母亲的欢喜。
可谁知,这些年来,母亲非但没有讨得母亲的喜欢,母亲却越发的过分。
“爹爹,奶奶和大娘骗了我们很多很多的毛栗子,还不给我们铜板。然后……然后她们还打骂我……我们……”
大丫一看是自己的爹爹来了,憋了很久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哽咽的说道。
“什么毛栗子?什么铜板?大丫,你慢慢说。”
何富贵是越听越迷糊,将妻女扶起来之后,便弯腰询问大丫。
大丫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何富贵。
“爹,古家的姐姐说了,一斤毛栗子两个铜板,我们……我们捡了五天,捡了很多很多毛栗子,可奶奶扣留了我们的铜板,还说那钱要留给大哥读书用……”
“大丫别怕,有爹在。”
何富贵这才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一斤毛栗子两个铜板,这次被母亲拿走的,怕不是小数目。
“娘,当真有此事?”
“你……自然是没有的,就她们的那三瓜两枣的,有什么可稀罕的。”
何氏依旧死鸭子嘴硬,不承认这件事。
在来的路上,何富贵多少也听说了古家收购毛栗子的事情,大家都赚了一大笔钱,况且,明月镇上最近火起来的糖炒栗子,也是出自古家。
&34;娘亲,你太让儿子失望了。&34;
何富强红着眼睛,拳头紧握。
“恕儿子不孝,分家吧。”
“你个逆子!”
何氏一听到要分家,眼前一黑,头脑一片空白,身子往后倒退了几步。
“娘,是我要分家的,这不关二弟的事。”
何富贵连忙插嘴道,老二一家的日子过得水深火热,而现在又在母亲的气头上提出分家的事情,怕是日子更不好过。
“你们……我……”
何氏呼吸急促,拍着自己的胸口,摇摇晃晃,挣扎着做到正屋的门槛上,铁青着一张脸。
“你们父亲走的早,我一个妇人家,年纪轻轻的成了寡妇,一把屎一把尿拉扯着你们长大成人,我也不指望你们大富大贵,只求个你们能好好孝敬孝敬我这个老妇人……”
“你们是不是嫌弃我老了,不中用了?”
突然之间,原本低声哭泣的何氏,发出刺耳的声音,大声质问道。
“啊!说话啊!”
“娘,这些年,我和小琴早出晚归,忙里忙外,能干的活都干了。可到头来,您又干了什么事?何必处处逼迫我们……还有,小琴和孩子们在这些日子赚的钱,少说也得有一两银子,您拿着也就算了,为何还要殴打责骂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