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谈过恋爱吗？
楚蓝抿了一下唇：“怎么还跟老师提要求了，快点上课了。”
凌予衡发笑。
楚蓝快步走向钢琴，来到钢琴旁后，她左右看了看。
凌予衡的钢琴凳是双人的，但是楚蓝不能就这样肩并肩坐下来教他。
楚蓝问：“有其他凳子吗？”
凌予衡看了看琴凳，到喉咙里的那声“嗯”被咽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两个字：“没有。”
“哦，”楚蓝站在一边：“那你坐吧。”
凌予衡立马坐了下来，不过他在右边留了一个人的位子。
“知道中央c的位置吧？”楚老师问。
凌予衡嗯了一声：“你以前告诉过我。”
楚蓝笑了一下：“那么早的事情还记得啊？”
凌予衡很自然的回答：“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
楚蓝：“”
糟了，小心脏啊，又受狙击了。
楚蓝无语了一会儿，她真的觉得这种学生她教不来啊。
楚老师深吸了口气。
问题不大，来吧。
“今天咱们先单手练习高音部分，也就是右手的弹奏，”说到这儿，楚蓝看了一下凌予衡的坐姿，还可以，但是手部有点不够放松。
“肩膀放松，手指自然弯曲，像这样，”楚蓝俯身伸出右手在琴键上做示范。
凌予衡的右手也来到楚老师的手边学着做。
“手掌要支撑好，”楚老师上手，三根手指很自然的钻进凌予衡的掌心里，帮他顶了一下：“对，就这样。”
进入角色进入的太好，导致楚蓝好像一点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过这也是给外界的感觉，其实说实话，楚蓝的内心并不完全这么单纯。
想当年，楚蓝就幻想这种场景想过好多次的，所以怎么想，她也不可能是没想法的。
就像现在，本来学生已经做到了，显然已经明白了老师的意思，但是看着被自己的手指顶着，悬在琴键上的这只漂亮的手，楚蓝竟忘了接下来自己要说什么了。
凌予衡转头看楚蓝时，楚蓝还在看那只手。
“楚老师。”凌予衡喊她。
这个声音说重不重，说轻不轻的撞击到了楚蓝的耳膜，楚蓝这才发现，凌予衡的温度近在身侧，并且她余光可以看到自己脸颊旁的那张脸。
甚至，她甚至可以感受到凌予衡的呼吸。
楚蓝迅速缩回自己的手，站直了：“嗯？”
凌予衡拍了一下自己身旁的座位：“楚老师坐下来教吧。”
“两个月的时间，”凌予衡翻了翻琴谱：“练好这个曲子，应该会需要很多个小时吧。”
凌予衡又顿了一下：“楚老师一直这样站着，会很累的。”
楚蓝活动了一下肩膀：“嗯，一会儿累了我会坐的。”
这话说完还不到两分钟，楚蓝就被迫坐了下来。
因为凌予衡有个地方怎么教他，他都不明白，楚蓝只好坐下来慢慢讲。
“因为你没有基础，所以像这种升降号你就先只能硬背了。”楚蓝看着凌予衡说。
凌予衡唇边似乎有一抹得逞的笑意：“如果我想系统学习，不知道楚老师会不会教。”
楚蓝坐直了些：“不是要给你的外甥准备礼物的吗？”
怎么还要系统学习了呢？楚蓝奇怪。
凌予衡：“我是说，等两个月以后。”
“哦。”楚蓝笑起来，又嗨了一声：“两个月以后的事情，到时候再说吧，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
楚蓝真的还没办法安排两个月后的事情，因为那个时候是暑假，每年暑假导师都会给她安排一堆任务，做这做那的，比开学时候还要忙。
“楚老师说的对。”凌予衡坐好。
见凌予衡这样乖乖坐好，楚蓝就能放松不少，仿佛自己真的在给某个中学生，或者是某个小学生上课一样，她状态一下就起来了。
楚蓝：“今天就先练前面这八个小节，单手练习，不求快，慢慢来。”
因为怕妨碍到凌予衡的手，所以楚蓝尽量坐在琴凳的边缘，尽可能的给凌予衡空间。
楚蓝看着敲在琴键上的那几根手指，不禁叹了声：“你这手也太”
楚蓝话说一半，咽下剩下的“好看了吧”几个字。
如果是朋友之间，楚蓝肯定就无所顾忌的说出来了，但是眼前这个人，他们连朋友都不算吧，充其量就是个认识的人。
唐突了。
但是，凌予衡转过来了：“楚老师是想夸我吗？”
“呃，”楚蓝顿了一下：“差不多。”
凌予衡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来，说：“楚老师，可以给我你的课表吗？”
楚蓝：“？”
楚蓝：“干嘛？”
凌予衡：“我想根据你的课表来安排我的时间。”
楚蓝抿唇想了想：“也行，不过丽姐那儿，呃，就是我兼职的那家平面模特公司，那边的时间不是固定的，一般都是提前一两天通知我。”
凌予衡点了点头：“好。”
两个人此时就坐在一张双人琴凳上说话，两个人都是同样的姿势，双手放在膝头，转头看着对方，身前就是一架白色钢琴。
空气是流动的，时间也是流动的，但是此时，楚蓝却觉得一切都停止了。
楚蓝看谁都没有像这样看的出神过，唯独见到凌予衡，每次都跟个某星球来的大傻蛋一样看的愣神。
怎么回事呢，刚刚明明还只是在聊很正经的事情，可是怎么突然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了呢。
楚蓝还在看凌予衡。
他的眼睛也太漂亮了，一双瑞凤眼，眼尾微微上翘，不光眼睛漂亮，眼神还深的有些勾人。
楚蓝吸了口气，本想移开自己的视线的，可是移开的方向不对，不是往左，也不是往右，而是移到了下面。
他的嘴唇上。
他的嘴唇轮廓分明，线条流畅，有着一种无法抗拒的魅力。
楚蓝看见那对唇瓣动了一下，而后她听到了凌予衡的声音。
“蓝妹妹。”
楚蓝这才眨了一下眼睛。
她意识到自己这样盯着别人看很失礼，她迅速转向钢琴，这才应了一声：“嗯？”
凌予衡似乎是犹豫了一下，然后他问楚蓝：
“谈过恋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