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要结婚了
星辰起起落落,人间风风火火。
云筝发火把池肃撵走之后,回屋关门倒头便睡。
而她不知道的是,有人开始要倒霉了。
飞驰的车上,池肃寒着脸拨通了冷志的电话。
“爷,有何吩咐?”二十四小时待命的男人恭敬问道。
“他们人呢?”
他们?
冷志稍微有点愣神,一时不知道对方在问哪个,“抱歉爷,你问的是关小姐还是季总?”
“冷志啊。”池肃拖着长音,音色里含着冰渣,“看来你在我身边混腻了,是吧?我吩咐你盯好他们,现在你倒反问起我来了,真是好样的。”
这下冷志清楚了,扬手甩了自己几个大耳光,浑身哆嗦着。
“爷小的知错了,关小姐跟季总刚离开沉香阁,正前往黑森林的路上。”
黑森林是长河城最大、消费最高的酒吧,只有会员才能进,且每人一晚上的消费不能低于一万块。
电话里的沉默声吓得冷志差点咬舌自尽,忙着再解释,“爷,今晚我真没偷懒,一直盯着他们,视线都没离开过半分钟,不信我给你开视频瞅瞅。”
他的车子一直跟在季振南车屁股后面,刚才愣神也是因为瞧见了关月跟季振南在车里亲嘴。
池爷前女友跟他兄弟勾搭一起,这个瓜有点大。
这事冷志不知道该不该说。
要是不说吧,怕爷误会他是那对狗男女的间隙,和别人一起对付他。
可要是说了吧,他又怕爷生气气坏身体。
试问哪个人愿意被自己兄弟戴绿帽子的?
冷志辛苦纠结着,池肃却冷不丁笑问道:“你看到他们做了?”
“砰”一声,冷志心一慌错把油门当刹车,霎时间车子撞到路边的栏杆,而他头重重地磕在方向盘上。
头破血流,一脸丧气,“爷,我出车祸了!”
“艹!”
池肃眼底溢出一抹清寒,恨铁不成钢,“你怎么不开到河里去呢?”
“对不起爷!”冷志以为男人担心车子,“车子坏了,我一定会赔偿给你的。”
“赔?你拿什么赔?拿命吗?”
“我……”冷志一时哑然。
车头撞瘪了一大块,维修费起码得六位数起。冷志家庭负担重,家中有常年卧病吃药的父母,以及四五个嗷嗷待哺的弟妹。
一家的重担子全压在他一个人身上,就算他每天只吃馒头跟咸菜也赔不起这六位数。
要是爷硬要他赔,那他得去黑市卖肾换钱了。
这会儿池肃眸光眯了眯,没再揪着问题不放,“车子送你了,自己去医院看看吧。”
他向来都是刀子嘴豆腐心,人并不坏,不然老张夫妇也不能拿他当亲儿子。
“啊?”冷志难以置信,愣着大半天缓不过神来。
他也不知道爷为什么要烦这辆路虎车,
“是不是我把它撞坏了,爷就不喜欢了?他想把它送给我抵消今年的年终奖?”
要是这样的话,岂不是他要发财了?
可是,冷志是个老实人不愿意占人的便宜,而且爷平时待他挺好的,还给他父母拿过医药费。
“爷”
冷志还想废话,电话嘟嘟~~~挂断了。
池肃把手机扔到副驾驶,盯着前方的黑夜,心里一顿烦躁。
有些记忆很不合时宜地在他脑中重现。
关乎他和前女友关月之间的情事。
那辆路虎车,是他大学毕业那一年跟关月一起去车行买的,颜色还是她挑的。
车里挤满了二人的回忆,还有她的味道。
他在开车的时候,她就在坐副驾驶叽叽喳喳陪他聊天说笑,再寻一个偏僻处,吻得天昏地暗。
可后来她仍是觉得他给的不够,无法满足她对物质的需求,便跟一个外国佬私奔去了国外。
外国佬说他家里有四五幢大城堡,可以把她当王妃一样供养,让她一辈子过得富裕无忧。
女人一时鬼迷心窍,贪得无厌甩下他就跑了。
从那之后,池肃再也没开过那台车,叫人把它扔在地下室停车场养灰尘。
这段时间冷志天天在外替他跑腿,池肃一时心软怕他跑腿断,就把车钥匙扔给他。
车子送出去了,女人却回来了,真是讽刺可笑。
黑森林在市中心,池肃脚踩油门飞驰而来,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车子停好下车,抬头一看就瞧见了门顶上那三个金灿灿的大字。
他从兜里摸出根香烟咬在嘴里,点燃,然后一口一口吸着,再径直大摇大摆地往里走,自在得就像回自己的家一样。
进去举目张望,男人女人在舞池里扭腰摇摆,肉贴着肉,又嗨又浪。
池肃大口吸烟,等烟头快烫到手了才摁灭在吧台上的烟灰缸里,不由分说一句大步朝那对男女走了过去。
“肃,你来了。”看到他,季振南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心虚地放开了怀里的女人。
“不是说不来了吗?怎么,跟兄弟玩突袭?”
“你跟我出来,我有话找你聊。”
池肃直接上手扯着季振南的衣领往外拽,一眼都没去看那个女人,仿佛拿她当空气一样。
看着两个大帅哥渐行渐远,关月这才回过神来,赶忙跑到吧台问服务生拿回包包跟手机,快步追了出去。
三人一前一后走出酒吧,站在大路边。
季振南脖子被勒得生疼,有些喘不过气来,却不敢生气发火,只好陪着笑说:“肃,有话咱们好好聊,你先把手拿开。”
“好。”
池肃应一声突然松手,季振南一个趔趄站不稳身体往后倒,关月看得心悸连忙过去扶。
她身子玲珑娇小,自小又处尊养优惯了,力气小扶不住男人庞大的体格。
“哎呀!”她喘息呼叫。
声音嗲嗲的,就如夜里叫春的小猫。
让她更尴尬难为情的是,她跟季振南跌倒在地的时候,屁股压到了男人双腿之间。
姿势暧昧,很容易勾起人的遐想。
关月羞得满脸通红,抬眼望着几米远的池肃。
男人穿着一身阿玛尼黑色西装,没打领带,衬衫领口开着两颗扣子,露出一截小麦肌肤,锁骨若隐若现。
冷静与克制的优雅。
他抱着手臂,饶有兴致地望着他们。
关月的眼眶渐渐湿润了,带着万般思念勇敢地迎上了他的目光。
他勾着薄唇露出一抹嘲讽之笑,神色寡淡眼里无光。
好像关于她的一切早就随风而散,他的眼里已经没有她了。
关月心脏狠狠地被刺痛了一下,努力挣扎着起来,“肃,我”
刚起来一半,她的脚忽的又一崴,屁股重重跌回到季振南的大腿上。
不偏不倚砸中了他的m根子。
“啊!”季振南失声惨叫,额上青筋凸起,疼得差点晕死过去。
“哈哈哈哈。”
池肃开口大笑,看着自己的好兄弟摇着头说,“真有意思哈,上大学那会儿你就开始惦记我的女人了,现在我嫌她脏送你了,你却无福消受。”
季振南喜欢关月的事,当时在大学校园里早是公开的秘密。
不过关月一直瞧不上他,觉得那时的季家在长河城排不上名,地位远远不及池家的。
她是个务实又具有心计的女人,只要男人兜里有钱有金,不管对方模样好看还是丑陋,她都愿意把自己的肉体贡献出来让他咬一口。
只是让她做梦都想不到的是,短短的四五年时间里,当年被她嫌弃瞧不起的两个男人如今摇身一变,成了长河城的上等人。
只是季振南比起池肃来,还差了点。
差了多少?
几条街吧!
而季振南跟池肃称兄道弟多年,对他的脾气自然再了解不过了。
要是得罪了他,别说了混了,恐怕连继续苟活下去都难。
关月是池肃的前女友,就算他嫌弃不要,别人也没胆来接盘。
季振南是个聪明的男人,没必要为一个女人舍弃自己的小江山。
再说关月已经被那个外国佬搞烂搞臭了,再也不是他当年梦里的那个白月光了。
为她得罪池肃,估计笨蛋都不敢这样干。
利弊分清楚了,季振南毫不留情地把关月从身上推开,立即跟她撇清关系,向池肃解释。
“肃,我跟她之间啥事也没有,你千万别误会哈。”
池肃摆摆手,漫不经心地回:“别,你想上就上,不用顾忌我。我过来无非就是想告诉你们一声,我要结婚了。”
“以后若你们还敢拿以前的破事来打扰我,我叫人”
目光如炬,声音冷冽,一字一顿残酷无比:
“抽你们的筋,饮你们的血,吃你们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