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庆祝
顾修北看着雨后风景,心里不禁感慨,“楚天千里清秋,水随天去秋无际,遥岑远目,献愁供恨。”云舒瞥了他一眼,“你还有愁啊。”
“无人会,登临意啊。蓝蓝,你就不问问我为何愁情。”
“我又不是苏儿,还要接话。再说,人生在世,无非就是血海深仇,权力争夺,重人所托这么几件。”
“蓝蓝,你的愁是什么?”
“我没有愁。”
“若是说谎有后果,你怕是马上就应验。蓝蓝,你觉非凡世之才,命运也绝非常人,你的愁,未必比我少。”
“对于顾兄的夸赞,云舒真是受之有愧。”
大仆从走到自己房里,又挑了几本刺激的话本,满脸姨母笑。递给日念,悄悄地凑到他耳边,“少主,老奴有的是,您慢慢看。”日念满怀激动,翻看着,脑中却不断浮现风凛的面容,想起昨天风哥哥抱起自己,心里的小鹿不禁乱撞。
就这样,到了申时,风凛来到小院,一丝惊讶闪过,贪玩的小傻瓜没在院里。风凛走进屋里,看见日念又在看书,假装咳了一声,大仆从听到后赶忙行礼,“风总管。”日念听到风凛来了,赶紧收起话本,“贪玩的小孩子找到了新的乐趣,是不是就不需要我带去玩了。”
日念赶紧起身拉住他的手,“不是的,风哥哥你听我说,我就是见不到你太无聊了,才看书的。”风凛看着日念的眼睛,慢慢凑过去,“那我应该为了少主找想,时刻都让少主见到才是。”
日念哪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光顾着点头了,还说“对。”站在后面的大仆从简直是偷偷的笑疯了,仿佛看到了话本里的两位主角。
夕阳正好,漫天的橘色灿烂,温馨肆意,洋洋洒洒地落到日念和风凛身上。“风哥哥,我们要去哪儿?”“去昆仑。”风凛一只胳膊环抱日念,轻功飞起,日念的视野一下子变得广阔,可以看到正堂,附室,还有自己的小院,正堂前的宽阔白石道终于能看到全景。日念转过头看风凛,平日里严肃的大总管显得那么温柔,大概是因为黄昏的缘故吧。日念越看越着迷,又听见了心跳声,日念默默想着,这小心脏真不争气,见到风哥哥就跳。
风凛在东面的净清山停了,两人坐在山顶,看着昆仑派。日念突然想起什么,“风哥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个岛是你家?”虽是问句,却满含抱怨,倒像是小娘子撒娇。风凛笑出声来,“我还不是怕你玩的不尽兴。”和大仆从说的一模一样,日念只是“哦”了一声。
“少主,我想去小院住。”
“为什么?”日念听到风凛的话后,几乎是脱口而出,很是震惊。
“我的家那么远,少主每日都等我等的无聊,为了让少主不无聊,风凛只能住进小院。”
日念震惊了好久,紧接着就是后悔,早知道自己就不拿无聊当借口了,我还想看话本呢!但是,日念又对风哥哥住进小院充满期待。
天权司内,掌门谢术凝坐在上堂,大弟子秦楼前来禀报,“师父,三个月后就是折桂大会,其他门派已经开始行动了,我们是不是也要加紧训练。”
“秦楼,你多加看管,顺便派几个人出去,涨涨名声。武林盟主,哼,轮也轮得到我们了。”
晚上,顾修北坐在院中,在密纸上写下,‘黑木林’,看着夜鸽飞远,重重的叹气,但愿李相能多查着些。
按照约定,赵隐来到雅阁。此时的雅阁,灯火通明,没有一个店员和客官。赵隐一步步迈上木阶,‘噔,噔,噔’的声音传遍雅阁。“赵盟主,你还真是爱晚到。”
“放心,你以后再也不用等了。”周兴察觉到不对劲,“你什么意思。”
赵隐伸出被在背后的手,一把剑亮出剑光,“字面意思。”周兴看到剑,要起身,突然感觉头晕,瘫坐在地上。“周掌门,别激动,瞧瞧,一激动不就毒发了吗。”赵隐露出邪恶的表情,挥剑杀了周兴,封喉索命。“盟主,周兴怎么处理。”
“送回去,记住,不能留下任何线索,他的身上除了脖子上的一剑外,不能有任何伤。”赵隐留下一抹坏笑,离开了。刚才的侍卫叫来几个黑衣人,把周兴搬进一口棺材,棺材里面放了棉被,防止造成擦伤。侍卫检查时,顺手整理整理周兴的衣服,看到胳膊上的红色血痕,用手蹭了蹭,然后摆好。
藏文院里仍长着烛火,李相打开密纸,接着就是震惊和疑惑。阁首为什么会问黑木林,难道阁首想去,那不就是送命吗。李相走向身后的书架,翻找半天才找到一本有关书籍,《上古秘事》,黑木林自古以来就是鬼见愁,很少有人去的地界,记载也不过寥寥几笔,都是谁去谁死。你倒是把黑木林怎么凶险的写出来啊,黑木林里有什么,鬼都不知道。李相绝望的合上书,“今天晚上肯定是没有结果了。”
早上吃饭时,李相还在想着黑木林,林颖见他没吃几口饭,“哥,怎么了?”
“阁首来信了。”苏语高兴的凑过来,“阁首给谁写的?”
“写的是黑木林。”苏语满脸疑惑,“黑木林,是什么?”林颖眉头紧锁,“阁首怎么会问黑木林?”李相无奈地摇摇头,“不知道。”
林颖站起来,“哥,我去查查。”李相也着急地站起来,“林儿,千万不能犯险。”
“哥,放心。”
苏语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们两人,倒有点儿生死离别的意味。“哥,黑木林有这么可怕吗?”
“苏儿,它的凶险程度没有记载,说明去探险的人都死了。但是年代久远,现在的情况尚未可知,或许有人进去了呢。”
“是不是阁首最近和冰玉美人儿闹别扭了。”李相被他的脑回路打败了,“苏儿,你的小脑袋成天都装些什么?”
“我这叫被你和姐姐耳濡目染。”七年前兄妹三人被云姑姑送到鬼岭,原意是陪顾修北玩的,让他不要总是活在仇恨里。结果,顾修北将李相和林颖培养成鬼岭的管理人员,苏语年纪太小,还整日缠着顾修北,顾修北只得让她做女婢。七年来,李相和林颖日渐倾心,终于在一起,苏语则看着他们“琴瑟和鸣”。
“哥,你什么时候和阁首说你跟姐姐的事?说不定阁首还会替你们操办婚礼呢!”
李相惊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操办婚礼?阁首那么忙,肯定无暇管我们的事。”
“哥,阁首是关心我们的。”林儿也这样说过。
顾修北坐在云舒的身旁,“蓝蓝,你想什么时候出发。”
“后天。”顾修北的眼睛睁大些,吸口气,“好。”
苏语今天就能练成流光溢彩,代苒也知道,坐在后面默默的看着她。临近正午,苏语终于练成,心激动得简直要跳出来,“小丫头够厉害的,只用了半个月就练成。”
苏语高兴地看着代苒,“跟哥哥姐姐比呢?”
“他们俩用了一个月。”
苏语高兴的乐出声,“不过他们是在七年前练的。”代苒补充道。
苏语带着幽怨的小眼神看着代苒,代苒计谋得逞的笑着,摸摸她的头,“年纪摆在这儿呢,别不开心了。”
日念在小院里仍看着话本,“大仆从,你让人在门口看着,我一看话本,风哥哥就来,以后都要做好准备。”大仆从派了人,心里想着,少主整天除了和风总管出去玩,就是看话本,就算你不看话本,风总管也来。
日念放心的翻起话本,平静的心又被话本勾的砰砰乱跳,桓玄与丁期的故事简直让人羡慕:宠爱至极,回盘与之,以身悍刃。不过一个时辰,日念就读完了整本,虽然话本里的剧情很刺激,但更让日念震撼的是丁期的舍身挡箭。大仆从见日念神色不对,以为自己拿错书,拿过书看,心里暗想着,没拿错啊。“少主,你不会是在为结局感伤吧。”
“嗯,大仆从,你说会有像丁期那样的人吗?”大仆从怔着,“当然有。”
伴着夜色,点着烛光,顾修北拿出密纸,他知道藏文院有关黑木林的记载应该不会很多,他并不想催。缓缓写完,一抹黑色融入一团黑色中。云舒走出来,相对而坐,“顾修北,你有事瞒着我。”
“蓝蓝,我没有事瞒你。”
“你为什么天天晚上坐在院子里,还总是写东西。”
顾修北被问得有些不知所措,“蓝蓝,我,我是在练笔。”
“那你拿来,我看看。”
“蓝蓝,我写的太难看了,等我练好再给你看。”
“骗子。”云舒起身回屋,不再与他白费口舌,顾修北见云舒生气,赶忙起身,“蓝蓝,你听我解释……”
“辩解。”
鬼岭内,李相准备一大桌子菜,代苒站起来,“庆祝小丫头练成流光溢彩!”三个人举杯,一饮而尽,“小妹,你少喝点儿。”
“知道了,哥。”
代苒看着他们两个,“林颖呢?”
苏语赶忙应着,“姐姐出去查事情了,大伯你不用担心。”苏语和李相对视一眼,如果阁首真的要去黑木林,千万不能让大伯知道。
一抹黑色落在堂门前的横杆上,红衣人拿下夜鸽的密信,递给李相。“把密信拿过来,我看看。”红衣人听见命令,恭敬地递给代苒,李相和苏语直直的瞅着密信,万一阁首再次询问像黑木林那样凶险的地方,就瞒不住了。
代苒打开密信,嘴角露出笑容,李相和林颖疑惑地看着代苒,“大伯,有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