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换角风波
第二天早上，余处安刚睁开眼睛，蓝归璨就问她昨晚她上的是谁车，余处安解释那是公司给她招的助理叫小解。余处安不会问蓝归璨为什么会出现在饭店门口，蓝归璨也不会问余处安是不是故意装作忘记了昨晚的事情。
小解得到消息在酒店门口等余处安出来，她坐在车里看见蓝归璨上车。
这辆车怎么这么眼熟，是不是昨晚饭店停车场的那辆。
余处安还是穿着昨晚的那一套衣服，烟酒味发酵了一晚上臭不可闻，“快送回我回家，臭死了。”
小解的车停在这里没有超过十五分钟，顺利的开了出去。
蓝归璨开到停车场门口，放下车窗，“小哥，抬杆。”
保安一眼认出来是少东家的朋友，不敢耽搁跑去保安室把停车杆抬起来。
蓝归璨道了谢回家，赶上蓝云涧正在玄关穿鞋。
“爸，怎么了？”
“璨璨回来了，吃饭了没有，让阿姨给你做点早饭，爸爸去一趟司令叔叔的公司。”蓝云涧轻声细语，不让蓝归璨知道自己有多少压力。
余处安到家刚把脏衣服扔洗衣机里，王清的电话就来了：“老余，快来公司。”
王梅挥着炒勺从厨房出来：“怎么刚回来就又走了？不吃口饭吗？”
“不吃了妈。”小解还没走远，被余处安叫了回来。
下到楼梯口，余得清下夜班回来了，看见匆匆忙忙的余处安：“你去哪？”
“我出去玩。”余处安说。
“玩，你还有脸玩，好几天不回家不知道死哪了。”
“跟你一样，出去鬼混，你管得着吗？”
余得清回家站在厨房门口骂：“混蛋东西不要以为当了几次群演就了逼不得了，敢犟嘴，我还是她爹。”
“你有爹样吗？”王梅说。
“操你妈。”
“你去吧，你住我妈房子那么多年，这套房子你也没出过房租，你去吧，算你有能耐。”
余得清扇了王梅一巴掌，去卫生间撒了一泡尿，全尿在马桶圈上，摔门出去找工友喝酒了。
余处安进了司令的办公室，蓝云涧和司令正襟危坐抽着烟，和昨晚喝得东倒西歪形成了强烈的对比，王清不在。
余处安找了个位置坐下，两个老男人严肃的表情看着余处安，余处安看着司令被烧的像被狗啃的胡子，他没修胡子就出门了，肯定是有大事发生了。
司令扔给余处安一盒烟，余处安不敢抽。“那个……出了什么事？”
“抽吧，我让你抽。”司令说。“开天窗了。”
这时王清推来了门，“不好意思来晚了，我刚跟对方的经纪人通过电话，对方依然没有更改意见。”
开机在即，司令已经准备好拍摄组，在这时候饰演解思笑的演员戴晓棠突然罢演。
若是非要用余处安这个江湖地位和群演没什么太大区别的新人出演女一号，戴晓芸拒绝参演。
王清尖着嗓子说：“我们家戴晓芸准二线的艺人，你找这样一位演员和她一起出演女主角，你瞧不起谁呢？别让她蹭我们家艺人热度。”她回复了正常的声音继续说：“戴晓芸的经纪人刚才在电话里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我马上就要开拍了，她来这一套，什么意思。”司令把烟掐灭又点了一根。
余处安大气不敢喘，望向王清，王清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说话。
蓝云涧说：“不能耽误进度，不能错过开机的吉时。”蓝云涧心中泛起了膈应，开没开拍呢就出幺蛾子，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预料不到的意外。
司令看出了蓝云涧心中的不满，“刘景明的角色我是一定要用余处安的，戴晓芸一开始就敢这样威胁剧组，那就让她付违约金，这种演员我也不想用。完事开头难。”司令拍了拍蓝云涧的肩膀，“蓝兄，万事开头难，拍起来就好了。”
“要不然……还是……”余处安开口，被司令打断。
司令：“你别在这闲着了，快去练动作戏。”
王清打了招呼，带着余处安出去。
余处安：“我到底还是被讨厌了是不是，即使是赔付违约金也不愿意和我搭戏……因为我进度被耽误了。”
王清和余处安打了两年的交道了，对于余处安的自卑心态已经失去了最开始的耐心，王清挥舞着水晶指甲说：“什么呀，瞎说。”
“啊？”
王清：“你老老实实去训练动作戏，把身体练结实点，剩下的交给我们，你不用担心，回家收拾好行李再回来，司令带你研读读本，明早让小解送你上山。”
余处安回家，王梅正在卫生间搓洗余处安脱下来的衣服，烟酒味直冲鼻子，王梅不知道余处安在外忙什么，只知道家里能换的东西被余处安换了个遍。
新买的滚筒洗衣机王梅不会用，只会甩干这一步，余处安一直也没空教她如何使用，她也不想多说招人烦。
“我接了一部戏，妈。”
“好事，好事，这次去哪？”
“这次可巧了，就在海城拍，你要是有急事，我可以赶回来。”
“家里能有什么急事，你放心拍。”
“万一我过年的时候赶不回来，你别惹疯狗，这部戏拍完我立刻买房子，我们搬走。”
王梅抬起右肩蹭了一下溅在脸上的泡沫，这张脸在几个小时前刚被疯狗扇了一巴掌。“好。”
余处安让王梅回屋拿手机，“点开支付宝，我要打钱了，准备好了吗？”
王梅又听见了金币落袋的“哗啦”音效，夸张地浑身哆嗦了一下，“我一听这个声音，鼻子都通气儿了。”
余处安回卫生间坐在板凳上把剩下的衣服从盆里捞出来，手把手教王梅洗衣机上的按钮都是什么作用。
余处安收拾好行李，天已经黑了，从楼道里走出去才发现外面开始下雪，小解的车上稀稀拉拉落了一层不均匀的白点。
“老余你怎么不叫我上楼帮你接行李呢？”
“不用，我能拿动。”
“上车吧。”小解把行李箱轮起来，放在后备箱里。
余处安跨腿准备坐下，王梅打开了窗户冲着楼下喊：“哎！处安！”
“嗯？”余处安从车里出来抬头望。
“别感冒。”
“知道了，妈。”
“别感冒！”王梅提高音量又说了一次。
“听见啦！关窗吧！”余处安仰着头，雪花入眼，专家说眼球感受不到温度，余处安觉得这个专家也是吃猪食长大的，她现在分明冻得眼珠冰凉，直流泪。
王梅毫不犹豫关了窗，余处安瞬间跳上车关上门。
关窗和关门的声音重合在一起，“啪”地一声，掩盖的是眼泪落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