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骂街的助理小解
司令办公室里，听完司令的话，余处安摩挲着膝盖，“我……”她想拒绝，但想起了王清的嘱咐：不要让司令泄气。
“您这么帮我……我可以吗？”
司令点燃了烟，破天荒帮余处安点燃了一根，余处安受宠若惊凑过去猛吸了一口，“我这可不是帮你，我是帮公司，帮我自己。”
司令这话说的没错，司令的工作室没那么大，签约的艺人能被记住名字的就那么几个，既然签不来大艺人，不如从自家的小演员中挑选一位有潜力的孵化。司令见到战战兢兢的余处安，就想到了自己不堪的童年，他既是帮助余处安，也是救赎过去的自己。
司令会偷偷问剧组里的哥们儿，余处安的表现如何，得到的答案基本差不多：能吃苦，从来不错台词，没助理，盒饭都自己抢。
只是余处安在剧组里像是个透明人，吃饭和化妆都待在角落里，没什么存在感。
烟头已经很短了，余处安想最后吸一口，但是司令一脸不争气的表情，她放弃了。
余处安把怀里藏着的一条烟抻出来，“给你，我在山东买的，听说这个烟只有山东有。”
司令笑眯眯把烟收下，“行了，你去问王清要剧本，明天晚上跟我一起见投资方和作者。”司令等不及拆开包装，挥了挥手让余处安出去。
余处安走进王清的办公室，沙发上坐着一个编着脏辫的女孩子，脑门锃亮，穿着一双平底滑板鞋。她见余处安进来了，迅速把手上的一次性纸杯放在茶几上，站了起来。
“余老师，你好，我是小解。”
王清介绍道，这是公司给余处安招的助理，只要余处安进组拍戏或者以后有其他的日程安排，都可以带上她。
余处安看着几乎可以与她平视的小解，小解眼睛里发光，好像看见唐僧肉了一样，余处安招架不住。
“为什么突然给我招了助理？”其实余处安想说：我山猪嚼不了细糠，无法适应有人帮忙照顾。
在给余处安招聘助理之前，司令发话，性别为女自然不必多说，个子不能矮，性格要外向不吃亏，不然余处安这怂包再带着一个怂包助理，出门要被欺负死了。
小解练过散打，个头不矮，外形张狂，是不错的人选，还是海城本地人，对海城的路况很熟悉，必要时刻可以充当司机。
“小谢是吧，”余处安打招呼，“谢谢的谢？”
“不是的余老师，解放的解。”
余处安没话了。
王清恨铁不成钢，给她招的助理，她居然气势还没有一个助理高，王清说道：“行，这就算是认识了。”
余处安问：“我现在招助理干什么？小解我不是针对你。”
小解：“我懂余老师。”
“你别余老师余老师了，”余处安听着浑身不舒服，“你跟王姐一样叫我老余吧。”
王清不满：“说了别叫我姐？显得我岁数很大的样子，叫我名字，小解你也一样，直接叫我王清，或者王经纪。”王清给余处安解释，等余处安当上了女主角再招助理就来不及了，需要提前安排人熟悉生活习惯，进组以后才能配合默契，更有助于专心演戏。
余处安拿到剧本翻了翻，小解坐在她身边，两个人都不说话，余处安突然亮了一嗓子：“你看这里女主角也姓解。”
“哈哈，真巧，呢。”小解说。
王清实在看不下去了，让两个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小解的一辆黑色国产轿车停在楼下，她将副驾驶的门打开让余处安坐进去，余处安习惯性的想要否决。
不对，她现在是我的助理，是不是应该送我回家。余处安思虑两秒，问：“你送我回家你的油钱谁报销？”
小解愣住了，她不是没当过助理，还是第一次有人问她这个问题：“公司每个月会给我油补的。”
“很好，”余处安坐上车，“走起。”
余处安报出了小区名字，小解不用看导航直奔着目的地开。
“这几天我也不进组，没你什么事，你自由活动的话公司给不给你工资？”余处安又问。
“给，余老……嗯，老余，您不用担心我，需要我的时候叫我，不需要的时候我也绝对不打扰您的私生活。”
“你跟我也别‘您您您’的了。送我到家之后你就可以自由活动了，近期没你什么事情。”
小解拒绝了，王经纪告诉她明天余处安会见投资方，要在饭店门口等她出来。“我明天接你去见投资方。”
余处安没适应有助理的日子，脑子还规划明天几点出门挤地铁来得及。
余处安看向中控台上面，挂着一条小手帕，余处安刚想问为什么挂这个，小解一个急刹车停住了，余处安被安全带勒到了锁骨。
没等余处安反应过来，小解把车窗放下探出头：“我操你大爷你调头不看直行方向有没有车吗？你他妈哪买的驾照你个臭傻逼，瞎了还开什么车。”
对方也是个女司机，被小解骂的一愣一愣，想起来还嘴的时候小解已经骂了一大堆，女司机说：“我这不是……”
“你不是你妈的狗屁！你不是什么你不是，你不是什么！”小解准备解开安全带下车理论，被余处安按住了。
“小解，没撞到，我着急回家看剧本。”
小解坐回来，扭头对余处安说，“好的，余老师，马上给您送回家。”她又从窗户探出半个身子骂：“大瞎子赶紧开走，别他妈在这占道，你滚回家吃粑粑吧！”
小解重新打火，拿着小手帕擦了擦嘴。“出发啦余老师，走喽。”
小手帕是骂街用的。
余处安像个小鸡仔缩在副驾驶上，“小解……你全名叫什么？”
“解毅洪。”
什么父母会给女儿起这么阳刚的名字。
“……好名字，我还是叫你小解吧。”
“您叫我什么都行，余老师。”
“大哥你还是叫我老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