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姐夫伟平
“二姐,你是什么情况?金香姨和典兵他阿公都忙成那样了,你们两公婆一个溜的不见踪影,一个在这里发呆。咱妈都上手帮忙了,我都不好意思了想帮忙,金香姨坚决不同意呀。”芍芬走进房间,压低声音说道。
“什么情况,你没瞧见床上这个小宝贝了?伟平说了到外面去吃,他爸妈不听呀。这可是他们自找的。他爸还说要露一手,我可尝过,实在不怎么样。瞧这么一大群的人,我的天,三头六臂恐怕都难搞,还露一手,我是无能为力了。”
芍英坐在房间里的木质小沙发上,一脸的无可奈何。
“典兵呢?你三姐他们一家子呢?芍文有没有帮忙煮菜呀。细妹小两口和她的养父养母也在那儿傻呆着呀。”
“二姐,你还真是&39;两耳不闻窗外事&39;呢。听听,那不是你儿子的声音呀。三姐的两个'除人仔'怎么可能老实待着,早就跑到外面的草坪疯玩了。孙国雄在厅里肯定也待不住,说是出去盯着几个臭小子。细妹和培才两个一直在窃窃私语,都掉蜜罐里了,一直就没挪窝。那两位老师倒是有些坐立不安的,妈叫细妹好好的培着他们。三姐帮忙去了,金香姨好像没有阻止哎。”
“当然了,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
“什么事?哎,姐夫呢?”其实芍芬是知道二姐夫不在房间,才进来找芍英说话的。
“到3号楼去找他的发小了。来,吃苹果。”
芍英随手拿起放在小茶几上果盘里的水果并示意芍芬自己动手。
“他发小的爸爸也进了这个干休所呀。”
“嗯,还有好几户呢,都是过去在一个大院的。回来听他妈一说,屁颠屁颠儿就去了。”
“姐,你们这房子挺宽的哈。姐夫不是还有一个姐和一个妹吗?以前也没怎么听你说过,她们都不住在这儿吗?”芍芬一脸的好奇。
“我说四妹,&39;十万个为什么&39;呀,以前
没觉得你这么八卦。她们都结婚了呀,以后再找时间跟你说吧。对了,你和那个谢…老师,怎么样了?你对他有感觉吗?”
“二姐,你还说呢,不声不响的就把我给出卖了,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
“什么出卖呀,就你这'大小姐'脾气,清高的要命,我这做姐姐的,那不得督促督促,敲打敲打呀。”
“少来了,你不知道把咱妈气的呀,咱们老厝的横梁可能都震动了。”
“你可真是夸张的离谱。
“实际上妈这个人并不是那么守旧的人,有时候还是挺好说话的。”
“妈本来就明事理,识大体呀,岂止是好说话呢。”
“妈就是比较惜(疼爱)你,别不承认。”
“好了,别转移话题了。这个谢老师,说起来我知道这个人,那时候在学校他还真是所谓的'校草'。人我应该见过,不过没有什么印象,听说有不少女同学都喜欢他,不过都是偷偷摸摸的。”
“二姐,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跟他又不熟。”
“哎呦我的大小姐哎,你是真的不打算把自己嫁出去了?真的打算做我们陈家的'留守'老姿娘吗?你不会先跟他接触接触,出去逛逛,看看电影什么的,了解了解嘛。”
“我说妹呀,当年那个老尼姑究竟跟你说了什么?神神秘秘的,连咱妈都不知道,说说呗。”探究的目光直视芍芬。
“也没什么神秘的,咱妈从来就没有问过我呀。”芍芬一副这有什么的表情。
“她跟你说了什么呀?”芍英还真是锲而不舍。
“我说了你肯定不相信。”
“说说看嘛,故弄玄虚!”
“又这么说,真烦,那个老姨当时是有在我的耳边说了一句话,但是,我根本就听不懂呀。我一直都在想她到底说了一句什么,信不信由你。”
“啊!真的呀,哦,你当时是…几岁?听妈说,六、七岁吧,还真有可能呀,哈哈哈,'假神假鬼'的这么多年,哎呀,笑死了。”
“哇…哇…”
一阵婴儿的哭声从床上传来。“惨了,把惜儿吓醒了。”芍英赶忙起身。
“笑得那么夸张,这就是忘乎所以的…”芍芬站起身走过去。
“怎么啦,怎么啦,怎么哭得这么凶呢。我看看,我看看,是不是饿了?还是尿了?”陈金香擦着手快步走了进来。
“妈,没事,奴仔妮有时候哭一哭,对肺部是有好处的。”
“怎么可能!听谁说的?奴仔哭得太厉害是会伤着肺的,弄不好会得肺炎呢。哦,哦,嫲嫲来了,嫲嫲惜宝宝哦,勿哭了。”金香伸手抱起了惜儿。
“妈,这怎么可能呢,发了高烧才有可能得肺炎,哭一哭是绝对不会的,这是常识呀。不用这样用力的哄她,娇惯她!”芍英开始不耐烦了。
“你怎么说话呢,妈也是担心和疼爱惜儿嘛,怕她有什么事。”王伟平跨进房间,说道。
“我说什么了?我也没有说什么呀!你也不问青红皂白,就指责我,你什么意思嘛?!”
“哇…哇…”惜儿哭得更加响亮了。
芍芬一见这阵式,慌忙退出了房间。
“平啊,慢慢说,勿大声百喉咙(嗓门大,声音响),厝边(邻居)还以为咱家在吵架呢。”金香抱着惜儿离开了房间。
“啪!”一声,房门不知道被谁狠狠地关上了。
在厨房里忙碌的三个人都跑了出来。
老干部冲着金香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吵吵嚷嚷的。”看着在金香怀中哇哇大哭的惜儿。
姚荷快步走向芍英的房间,敲响了她的房门。
“开门,开门,别闹了,阿英,你岀来!”
屋里传来了芍英伤心的哭声。
“英啊,你&39;做尼啦'(怎么了)?伟平,快快开门!”姚荷焦急起来。
老干部上前一把扭开了房门:“王伟平,你是怎么回事,出来!”
原来,房间的门并未上锁,只是关上了而已。
芍英抹着眼泪走出房间,推开姚荷的手,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抽噎着。
王伟平跟了出来,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往大门外走去。
“回来,你给我回来!”老干部生气了,喊着他儿子。
王伟平倒也听话,站在原地不动了。
客厅中的徐老师与柯老师还有芍溦李培才,此时真的是尴尬到家了,
徐老师“噌”地站了起来,徐老师随后也站了起来。细妹和李培才坐在那儿一脸的不知所措。
“我说老首长和阿慈…她姨,你瞧这人呀上了点年纪,那头脑感觉就不太灵光了,我总觉得今天还有啥事呢?刚才终于想起来了,我们得马上赶回湛江去了,事情还挺急的呢,实在不好意思,你们都忙活了半天了。”
“爸,什么事情这么急呀,我和培才陪你们回去。”
“不用了,我们搭客车回去,你们玩吧,等假期完了再回去,啊。”
又对着姚荷说道:“她姨,抱歉得很呀,我们要先回去了,就…不陪你们了。”
“哎呀,你们先别走了,吃了饭再去坐车吧,马上,马上就好。”姚荷感到十分的不好意思,挽留道。
老干部和陈金香只觉得太丢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有客套了一下。
送走了两位老师,屋子里的温度骤然降到了冰点。大家都不说话了。
芍英也忘记哭了,起身去抱早就已经停止哭闹的惜儿。此时金香怀中的惜儿正瞪着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看着她的嫲嫲。
站在门口的王伟平沉着脸,朝着干休所的大门走去。
孙国雄看着两位老师突然走了,王伟平也出了门,知道房子里一定出现了状况。就“喝”止了三个满头大汗,“气喘如牛”的“小疯子”
一个丰常丰盛的但是气氛有些压抑的晚餐很快就结束了。
原来计划晚餐以后去找旅馆住上一晚,第二天继续游玩的姚荷改变了主意,坚持要搭乘最后一班客车回家,回老厝。
一众人晚上七、八点离开干休所的时候,王伟平仍然没有回家。
第二天临近中午的时候,陈芍英带着惜儿回到了老厝,一双眼睛肿得像熟透的桃子。
姚荷后悔不已,说不该出去游玩,不该不打声招呼,不该不请自来,不该自以为熟稔,不该在金香的家中做客还留下来吃饭。
许多的不该,姚荷念叨了小半天。
姚荷和金香曾经担心的问题,还是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