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谈判
助理着急地跑进她办公室“衫总！苑总和一个女人在办公室打架，他叫你上去救他。”
衫青乔放下手里的文件，苑文斌和女人在办公室打架，为什么要让她来救他？
苑文斌办公室被微掩起来，走到门口处还能听见里面二人的争执声，衫青乔敲来下门，推开门后看见苑汐景刚好抓着苑文斌来了个背摔，一米八的苑文斌被只有一米六五的苑汐景背摔了。
“汐景。”
苑文斌仿佛看见救星一样“青乔带走她，让她冷静一下！”
苑汐景着急地把腰上挂着的帽子戴上，用英文说着“sorry，iamnotmissyuan”
衫青乔踏着高跟鞋漫步走过去“回来了？”
苑汐景气的咬牙，又给了刚爬起来的苑文斌一脚，躲到衫青乔身后“老婆，他欺负我。”
恶人先告状，苑文斌摸了摸嘴角，不用看也知道那里肯定红了“青乔，你让她冷静下再来和她哥说话。”
苑汐景手压着帽舌“是他先欺负我的。”
“好了，这里是公司影响不好，胡助理你去通知所有人不准八卦这件事，还有这个女人是苑总的妹妹，不是什么女人。”如果八卦传开了，苑文斌的名声堪忧，毕竟他们公司传八卦的能力还是很行的。
衫青乔走在前面进了电梯，苑汐景也进去按了负四层的停车场，衫青乔抱着双臂看了眼她，把负四层按灭了“跟我去办公室。”
苑汐景扁嘴刚想说什么，衫青乔又柔声道“乖。”
她明白为什么会有烽火戏诸侯这一出了，衫青乔这一声乖，她都败下来了。
回到办公室里，衫青乔将门关上，挡住了苑汐景逃跑的路线“听说苑总欺负你？”上一次苑汐景揍了那个员工后也是这么无辜地说她被欺负了，这个人真的明白到底是谁在挨打吗？
苑汐景撇过头坐到沙发上“他就是欺负我了！你还想帮他？”
“那你也要和我说一下他怎么欺负你了。”衫青乔走到茶几前给她倒了杯茶，苑汐景看了眼，没有拿起茶杯“他抢我东西，还以我的名义去揍人了。”听起来很像小学生吵架的理由，但简化一下她的经历确实苑文斌是这么干了。
衫青乔将茶壶里的茶都倒掉，从柜子里拿出一包没开封过的茶叶放到苑汐景面前，苑汐景认得那饼茶是前几年拍卖的很火的茶叶“声音都哑了，喝点茶先。”
在中东那边她确实很少能喝到干净的水，老婆心疼她嗓子哑了，还给她开一饼这么好的茶叶，老婆真的好爱她。
衫青乔坐到她对面的沙发上，静静的看着苑汐景娴熟地泡茶，泡茶手法不像是海城这边的“你是和谁学的泡茶？”
“奶奶是羊城人，小时候我闹着要学的。”苑汐景喝下一口茶，喉咙感受到滋润，衫青乔看她一直没有想给自己倒一杯的动作，又走到办公桌前拿过自己的保温杯，拧开喝了口。
苑汐景注意到衫青乔的动作，莫名有点愧疚，但是她也并不想倒一杯给衫青乔“我…之前手机没电了，一直没机会充上。”
“嗯，回来就好。”衫青乔微笑着看着她。
老婆担心她！老婆看见她回来很高兴！
“回来多久了？”
苑汐景被衫青乔看得慌，一下子说了实话“三天。”
“那你一共失联了十五天。”
苑汐景自己都愣了一下，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多少天没有联系过国内，衫青乔却记得那么清楚，老婆真的好爱她！
“不过能回来就好，这几天住在哪？”
“酒店，我…我不是出轨，就是回家不太方便。”
衫青乔看了眼她的鸭舌帽，刚刚在楼上的时候她也看见了现在被苑汐景藏在帽子下的绷带，白的刺眼。
“今晚回家吧，爸妈他们去英国旅游了，下星期才回来。”衫青乔伸手拿下苑汐景的帽子“受伤了就不要压着伤口了。”
衫青乔怎么这么善解人意，而去也没有凶她，苑汐景高兴地应着“好！那我今晚和你一起回去。”
“随你，我今天正常下班。”
她是想和我约会吗？为什么非要强调正常下班？苑汐景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衫青乔了，害羞的刚刚好！
衫青乔只是在想要不要和苑家二老说明苑汐景受伤的事情，突然又想起苑汐景的衬衫一直被她摆在床头没有收起来，还有她的香水，让苑汐景先回去是不可能的，一想到这衫青乔脸微红起来，她觉得自己像极了做了不干净的事情。
老婆还脸红了，一定是很想和我去约会又不好意思说，但是苑汐景摸到自己头上的绷带，不开心地扁嘴，带着绷带去约会好像不太好。
“我要工作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冷吗？”衫青乔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该好好睡一觉。”
苑汐景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卫衣，确实有点冷，现在也还没到开暖气的季节“有点，那我在沙发上睡一会可以吗？”
“嗯。”衫青乔给她摆好靠枕“注意伤口。”
苑汐景乖乖地躺下，衫青乔给她脱掉鞋子，她急的要坐起来“听话，躺好。”
“闭眼休息一下。”衫青乔柔声细语，苑汐景乖乖地做着，身上被什么东西盖住，还很暖和，她睁开眼睛，衫青乔只穿了身衬衫，把西装外套给她盖上了。
“等一下你就冷了。”
“我工作不冷，睡着了容易着凉。”衫青乔按住她的手“睡醒了我们就回去。”
“嗯嗯。”苑汐景微微侧身看着埋头办公的衫青乔，何其有幸，能与她相遇。
衫青乔微声叹息，她答应过苑家二老会照顾好苑汐景，看好她的，现在苑汐景跑出国一个多月，头上还受了伤。
熟睡中的苑汐景看起来比平时恬静了些许，还带有一份小孩子气，多了一份脆弱，衫青乔愣神看了会，红着脸重新埋头工作，偶尔有电话来了，衫青乔都走到办公室角落细声地聊着。
天色渐黑，重要的文件她也基本上都看完了，其余地可以稍微往后推一下，或者带回家再看，苑汐景依旧还在熟睡中，一下午几乎没怎么动过，只是偶尔翻一下身，衫青乔轻喊了一声，苑汐景像是梦魇一样，半跪在地上，手还在摸索着沙发。苑汐景这是在中东经历了什么？
“睡醒了吗？”
她尴尬地坐回沙发上，呆呆地点着头“嗯。”
“回去了。”
“哦哦，好。”她迅速穿好小靴子，牵过衫青乔的手“青乔，过几天晚上我们出去看电影怎么样？”
“随你。”
回到苑家大宅，苑汐景看见坐在客厅里的苑文斌还想上去踹一脚，却被衫青乔按在沙发上坐着“注意伤口，别乱动了，我先回房间换衣服，坐着别乱动了，听话。”
“知道了。”
衫青乔快速将床上属于苑汐景的衣服收拾好，再将那瓶开封的香水放到自己的柜子里，苑汐景应该不会发现自己的香水少了一瓶吧…
她下到饭厅，苑汐景托着脑袋对着苑文斌挤眉弄眼。
“还闹？”
“我没有。”苑汐景哼了一声。
饭后，苑汐景和苑文斌两人进了书房，衫青乔有点担心他们两个再打起来，但是家里其他人却好像见惯不怪一般，就连骆筝也都毫无意外。
“你为什么要把资料都拿走，我在那边那么辛苦才找他他们的窝，你还放走来他！”苑汐景眉头紧皱“你不要阻止我，哪怕你是我哥。”
“你有把我当你哥吗？”苑文斌自嘲地笑着“对，是我派人通风报信给他，他才知道的，是我派人把所有资料都拿走了，那些人也都是我派人处理的，我这么费尽心思阻止你，你为什么还要执着下去？小苑那件事过去十三年了，他现在在那边的势力不小，你没必要非得执着下去。”
“苑文斌！你们在苑家大宅长大的，而我刚断奶就被送出去了，我是在国外流转长大的！是奶奶一直保护着我，我不能做白眼狼！”
“那我们呢？万一他追杀到我们家里人身上呢？苑汐景你现在是二十五岁不是五岁！你要顾全大局！”
“那就把我除名！”苑汐景坚决地说着“你们说国外需要人交涉，二话不说将奶奶丢出去，她那时已经五十多岁了，抱着一个刚断奶的婴儿，你知道在国外多难吗？苑文斌你吃过苦吗？如果不是奶奶大伯他们当年挡下的所有，你现在又在哪个土里埋着！”
“那都过去了！你现在这么做是拿我们全家做赌约！”
“我一直在外面隐姓埋名，而你却用着我的名号去干这些事！国外的事务一直都是我在处理，有出过大问题吗？没有，我一直调查了那么多年出事了吗？没有！你凭什么！”
“那你脑袋上的伤是什么？那你以前为什么回国了也不敢回家？苑汐景！把国外的事情了结了吧，我们家现在在国内已经不需要国外那些东西了！”
“了结？那你每年看着银行卡里的分红倒是笑的很开心，那些都是奶奶和大伯用命换来的，是他们用命教会我传给我的！我必须为他们讨个说法，为他们报仇！”
苑文斌闭眼深吸一口气“我可以把那些资料都给回你，也可以放任你去找他报仇，但前提是你必须在国内安稳待一年。”
“一年？你他妈想疯了。”
“我保证一年后他也不会消失。”苑文斌严肃地看着她“我以命向你保证，还有国外的那些生意你能了结的给我都了结了。”
“你还想给我下套！”
“我们可以签合同，我以命向你保证，我不会再阻止你去找他。”苑文斌突然红了眼“苑汐景那也是我们的奶奶！这个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伤心的！苑富华就他妈是个混蛋！”
苑富华是他们的爷爷，一个他们全家人都一致承认的混蛋。
“你知道苑富华为什么当初这么坚决让奶奶去国外处理吗？因为当初法国无门会二把手，当地华人第二高当家迷恋奶奶，他把奶奶送给他，而我因为和奶奶有着一样的眼睛，他很讨厌我也把我送了出去。”
“我不知道…”苑文斌只记得自己有个小妹妹出生了，却在一岁生日时被送走了。
“奶奶死前和我说，她很爱我们，包括苑富华！哪怕苑富华拱手将她送给二把手。”小小的苑汐景坐在钢琴前，躺着奶奶给她安排的曲子，直到外面枪声停下来，一个大胡子男人拿着枪站在门口“，说着流利的英文“弹的很不错，我现在心情很好，这次就放过你吧。”
奶奶说等只剩下她的琴声时，她就可以不弹了。
她走出琴房，大脑一片空白，走到奶奶身边听着奶奶和她呢喃着，那也是她最后一次拥抱奶奶。
“一年时间，小苑答应哥好不好。”
苑汐景回到房间，看见坐在桌前的衫青乔，一身丝绸睡衣，心情很不好地走过去抱住她“青乔，接下来我会在国内待一整年陪你好吗？”
“随你。”苑汐景心情很低落，她不知道什么原因，只能任由苑汐景用力地抱着她，文件看不了。
苑汐景从她颈窝处抬头，定定地看着她好一会“你会讨厌我的眼睛吗？”
明亮有神，时而调皮活泼时而柔情蜜意“不会，很好看。”
突然之间苑汐景一只手攀上她的后脑勺，双唇吻了上来，两人唇齿相依，她下意识想推开，没能推开踹了一脚，向后跌去的苑汐景摸着肚子“老婆，你怎么老踹一个位置呀？”
“对不起。”衫青乔伸手将她拉起来，苑汐景现在心情很低落，或许自己应该抱一下她，她将苑汐景拉到自己怀里，轻轻抱着“这样可以吗？”
“嗯，这样就好了，对不起青乔……”
“没事，你刚刚和大哥吵架了？”
“没有，只是谈了一下。”苑汐景委屈地埋在衫青乔肩上“如果哪天我消失了，你会难过吗？”
“不要乱如果。”假如苑汐景消失了，她该如何面对苑家二老？
“好，听你的。”
抱着苑汐景，鼻尖充斥着专属于苑汐景的玫瑰清香，很舒服，她也没想过推开她了，既然不排斥，那么她或许应该尝试接受一下。
“你之后有空可以陪我去见一个人吗？”
“那我有什么奖励吗？”
“你想要什么？那张卡的额度不够吗？我可以再给你一张。”她这么多年存款也才八位数多点，假如苑汐景要的超出范围她还真不好做。
“每天给我一个抱抱？就像现在这样可以吗？”
“要多久？”
“还有时间限制的吗？”苑汐景不满地嚷嚷“抱到你不想再抱为止。”
“那明天？”衫青乔歪头，苑汐景在她肩上蹭的有点痒。
“你坏！”苑汐景转头亲了一口在她脸上，纠正道“你应该说一辈子。”
一辈子，衫青乔没有想过和谁过一辈子，她只希望一个人静悄悄地度过一生。
“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