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卓别林的悲剧
“呜，好困”
雨怜揉了揉自己的双眼，她抬头看向客厅的落地钟，时针指向的时刻早已过了年幼的她应当入眠的时间。她还记得在村子中度过的时光中，年迈的长者还有辛勤的妇女们会告诫幼小的孩童，太晚睡觉的孩子会被名为“巴巴亚戈”的怪物给抓走。
“不行不行，不能害怕，雨怜必须要做完这些药才行”
悄悄的瞥向了客厅角落的阴影，雨怜慌忙的摇了摇头，她从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药材和粉末以及药水的桌子上拿出一根不知名的叶子含在嘴中。然而似乎其味道过于刺激，雨怜那毛绒的兽耳都忍不住耷拉了下来。
“这样就不会困了加油啊雨怜。”
用力的拍向自己的脸颊，却又尽量的不会发出多余的声响，雨怜再一次将自己的目光和小手探向了桌上的药材和容器。笨拙却熟练，小心却迅速，在一次又一次恰到好处的魔力注入，一瓶又一瓶光泽鲜艳的药水随着落地钟的滴答声，被密封好在容器内后放在了桌下的木箱内。
“咚——咚——”
窗外传来的低沉的轰鸣声不经意间传入雨怜那不安的晃动着的兽耳中，她忍不住微微抬起头，用着眼睛的余光瞥向窗外的景色。透过玻璃上缠绕着的一层深蓝色的如同海面一般的波纹，雨怜见到了那散发着不详光芒的城堡，以及在其之前的地面甚至是空中发生的接连不断的大大小小的爆炸，还有那道喷薄着直冲天际的深蓝色光芒。
“加油哦，主人，还有莉莉丝姐姐，赫娜露丝姐姐。”
雨怜不相信有任何她那所敬爱的主人无法克服的危机与难关，更没有任何的邪恶胆敢站立在他的面前。但是她的心永远都被那个男人的一举一动所牵动着，她的眼眸永远都在追寻着那个男人的身影。直到最后，自己的魂也在被不经意间被那男人所牵引，情不自禁的踏上了与那男人相同的道路，那条阳光下的，温馨且温暖的，有着大家所在的道路。
在这条她前所未见的道路上，她遇见了更多与男人同样拥有着美丽灵魂的人们。雨怜小心翼翼的感受着她们的温暖，并将其中所得到感动当作最为珍贵的宝物深藏在心底。
但是他们并非如同山岳一般坚韧且永恒，他们的外壳也和他们的内心一般，柔软且温和。他们也会在大雨来临时聚集在一起互相取暖，他们也会被道路上偶尔出现的石子给摔得伤痕累累。
娇小的灵魂焦急的想要追赶上那些美丽的背影，她也想成为他们在暴雨下的怀抱，成为他们伤痕累累时递来的温暖的手。
“现在的雨怜能做的，虽然只有这些，但是主人他说过，一定会等着雨怜的。”
坚强的破开卵壳的雏鸟，必定会获得她丰满且绮丽的羽翼，娇小的灵魂终有一日能够成为那些疲惫的灵魂们口中相传的庇护所。
但是现在，这个注定会伟大的灵魂已经困了。
摇晃着将又一瓶药水放入木箱，雨怜揉了揉自己愈发沉重的眼皮。她再次向着存放着用于醒神草药的位置伸出手，却发现不知何时那堆理应足够让成年人使用三天的药量早已消耗完毕。
“再做一瓶吧，没关系的，雨怜一定能撑得住的”
摇晃的小手再一次伸向了那些药草，然而另外一双轻柔的，略微显得有些冰冷的手，轻轻的将雨怜的手拦了下来，并小心的捧住，用着其不多的温度，想要尽量的传达给这幼小的灵魂。
而当雨怜有些迷糊的抬起头，借着那昏黄的灯光，她看到站在面前的人儿留着一头如同大海般美丽的碧蓝色的秀发；精致的面容，如同最为伟大的人偶师雕刻的人偶；那红宝石般的眼眸，向着她面前的幼小的灵魂无声的倾诉着如同烈火般的情感。她的美就好比最为巧夺天工的伟大的艺术品，却又宛如来自大自然最为伟大的奇迹，就连空中那皎洁的月色，也只能心甘情愿的成为她的陪衬。
“睡吧，雨怜。你已经尽力了。”
随着这一声最为轻柔的呼唤，雨怜再也支撑不住，她闭上了双眼，缓缓的倒进了那温柔的怀中。在恍惚中，雨怜感受到她头上那轻柔的抚摸，不知名的摇篮曲在那美丽的人儿嘴中悠悠的传出，如同来自梦乡轻声的呼唤，牵引着幼小之人的手，踏入那美好的梦境之中。
“铃月姐姐，我真的很努力了哦”
“嗯，辛苦了，雨怜。”
伴随着幼小的身躯传来的平稳的呼吸声，铃月抱起雨怜，如同世上最为珍贵的易碎的宝物一般，轻轻的放在床上。待到柔软的被褶将娇小的手脚一并覆盖，铃月探出身，轻轻地在雨怜的额头上亲吻。
“雨怜，能够认识你，成为你的姐姐，真的，真的是太好了”
这是自己杀死的第几只怪物了呢？
用手中的光矛洞穿一只畸形生物的头颅，赫娜露丝喘着粗气，她有些茫然的看向战场。那不祥的紫红色光芒，嘶叫着的异种，怒吼着的士兵，从未停息的炮火，以及那丝毫没有削弱迹象的冲天的深蓝色光芒。这份景象不知已持续了多久，赫娜露丝已经对其感到了麻木。
看着一只巨大的异种将一台轰鸣的战车硬生生撕裂开来，赫娜露丝的意识才堪堪回到了她的肉体。她举起光矛，向着那只巨大的异种奋力一掷，那只生物便在痛苦的挣扎和刺耳的嘶叫中倒了下去，不多久便再也没了动静。
然而还在赫娜露丝摇晃着喘息的时间，她的身后却在不知何时又跳出了一只异种，它嘶叫着，似乎是在宣判着赫娜露丝的终结。疲惫不堪，已经来不及运转魔力的赫娜露丝只能咬着牙将双手护在身前，尽力的尝试着用她的剩余的力气尽可能的争取着一线的生机。她并不是惧怕死亡，而是害怕又一次的背弃自己的誓言。
“嘎啊——”
然而随着一声怪异的嘶叫，面前这只生物的头颅和四肢却被离奇的分解。而待到赫娜露丝缓过神来定睛看去，在空中却隐藏着那些透明的丝线。
“就没有力气了吗？看来你这所谓的骑士也就如此罢了啊。”
随着一声轻柔的略微夹杂着一丝嘲讽的语调，那位忠实的女仆便出现在了赫娜露丝面前。她的女仆装已经破败不堪，大大小小的伤痕也染红了她的围裙，平日仔细打理的发型也有些凌乱。但是你能够从她坚定的灰褐色双瞳中读出还未燃尽的斗志与决心。
“开什么玩笑，曼比斯的骑士才不会在还有呼吸的情况下倒下啊。”
再一次幻化出一把光矛，赫娜露丝将其用力矗在地面，微笑着看着面前的女仆。在相互对视一眼后，二人同时动了起来，将从对方身后袭来的异种同时消灭。
“左边！”
“你那也是啊！”
二人在短暂的言语交流中进行着近乎无瑕的合作，很难够想象这是她们之间的第一次合力。女仆与骑士之间的差距，似乎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她们本质没有任何区别，一位倾尽一切服侍她的主人，另一位拼尽所有遵从着誓言。她们的骄傲不容许她们自己背叛其宣誓效忠之人的期盼，她们必将毫无保留，她们必定回应期待。
恪尽职守，至死方休。
“吼！”
瘆人的怒吼从二人的身后传来，两位忠实的仆从回过身，出现在她们面前的，是一只蛤蟆状的生物。它的身高足有五米之高，卷长的舌头还不断滴下腐蚀性的粘液。二人对视一眼，相视一笑，最终她们抬起手中各自的武器，准备与这只巨大的怪异生物开始搏斗。
“要是害怕的话，坐到一边好好看着女仆工作的身姿我也不介意哦。等到回去之后，你可要好好向大家吹捧下我的活跃啊。”
“胡闹，骑士的尊严怎么可能允许我灭自己志气长女仆的威风？你现在应该赶紧回去照顾好雨怜妹妹吧？”
“真敢说啊！”
在笑声中，骑士与女仆踏出了她们的步伐，奔向了向着她们嘶叫着的畸形生物。
“铮——”
“欸？”
而在莉莉丝一声惊诧声中，那只畸形生物的头颅却从它那肥大的身躯缓缓的滑落。但没等它的头颅落地，更加快速、更加凌厉、更为华丽的斩击不仅是将生物的头颅，连带着它那臃肿的躯体也一并切成无数的小块。最后随着肉块堆积的积木开始坍塌，其背后露出的美丽的风景线，也被二人尽收眼中。
“这些话可是对雨怜的不尊重啊，她可是个坚强独立的孩子。回去之后，你们两个人都要好好向她道歉哦？”
“铃月大小姐！”
“铃月。”
微笑着向着二人轻轻讲述着，铃月同时将之后又袭来的生物连正眼都没看便一并优雅的斩杀。最后她才缓缓走进二人的跟前，拿出了雨怜制作的药水。
“喝吧，即使就是那么幼小的灵魂，都在祈盼着我们的凯旋啊。”
“呜呜这么感人的画面，女仆我都快要哭了”
“铃月，你的身体状况，不应该来到这的”
“啊啊，确实呢，睡了那么久的觉，拿剑的手都感觉有些握不稳了啊，但是”
说着，铃月微微眯起眼，微微弯下腰，有些俏皮似的从下向上看着赫娜露丝有些晃神的脸。微笑着说道：
“你知道只要我下定决心，谁来了也拉不住我，不是吗？姐姐？”
“就这一点，你还是没有变啊。”
“那么，莉莉丝，姐姐，能稍微陪我任性一下吗？在哥哥的面前，我也想好好表现一下呢。”
“噢！铃月大小姐的身后就交给我吧！”
“守护主人的后背那可是骑士的职责不过，这次就勉为其难的和你合作吧。请放心的将后背的敌人交给我们，我的公主殿下啊。”
捂住嘴轻轻的微笑着，铃月手握着幻影剑轻轻向她身后的空间跃去，而她身边的女仆和骑士也紧紧的伴随在她的身边，随着她的一举一动开始在如此险恶的战场中翩翩起舞。
“看、快看啊！”
不知是哪一个革命军的士兵率先喊道，随着他的指引，不论是站着的，还是躺着的人们都看向了那战场的中心。在那，一道由三位少女组成的华尔兹在那静静的上演着。那致命却优雅的舞步在这月下的舞台悠然的进行着，在如此优雅的舞步面前，不容许任何的污秽，更不允许任何的阻拦。她们所经过之处，任何畸形的生物都将被其剿灭，似乎连那被异种喷吐出的恶臭，也被一并净化。
“是女神，女神们降临了啊。”
将军从他的战车上下车，热泪盈眶的注视着这绝美的舞蹈，他摘下他的军帽，用着他能想到的最高的礼仪向着那象征着胜利与优美的女神们致敬。他喃喃自语，已然忘记了自己还在战场中的事实，他将这夜的美景深深刻在心中，他誓要让全弗里士革——不，全世界最好的画家将他记忆中的美景画下，放在那为供奉女神们的最大的教堂之中。
“哇啊，没想到夫人居然也如此强悍啊，哼哼，也是，要是夫人没两把刷子，怎么能管得住那位老爷呢？”
大笑着从一只异种的尸骸中取回自己的短刀，德里克里扶了扶自己的海军帽，笑着说道。而在他一旁拿着步枪的大副则是摇了摇头叹着气，踹了德里克里一脚，催促着让他赶紧返回战场。与他们并肩的，还有赤鸦号上的老水手们，巴尔顿的战士中没有懦夫，如此的盛宴，怎么能没有这些老练的战士们的席位？
“轰——”
伴随着最后一声冲天的巨响，那道深蓝的光芒划破天际，撕裂了云层，作为那绝美华尔兹的收尾烟火。城堡缓缓压住了那紫色的不祥光芒，最终与地面再一次缝合，再也不见了那紫红色的法阵。紧随其后的，是那淡蓝的光环开始从那城堡前的大门开始向着四周扩散，最终包围了整个战场。革命军的凡人士兵们开始发现那些异种的攻击造成的伤害甚至不会感受到疼痛便开始迅速愈合，他们的刀枪也不知为何开始变得更为致命。在振奋人心的欢呼声中，士兵们在爽朗的笑声里如同打扫着街道一般笑着清除着那最后的异种们。直到最后，再也没有任何一丝非人的吼叫，再也没有非人的身影站立于光芒中，喜极而泣的将军激动的向着他英勇的士兵们宣告着这场战斗的胜利。
“结束了呢。”
“嗯，都结束了”
高傲的狼从城堡的大门前缓缓走进那今夜表现最佳的舞者们，他的神色没有任何的喜悦，也没有大战结束的舒畅，他只是身为那只最为高傲的头狼，默默的为着他所守护的狼群奉献着他所有的力气。孤狼从不是为了孤独而孤身踏入风暴中，而是只有他能从那风暴中拾回那最为香甜的食粮，并且在狼群们不知晓时，借着那冰冷的冰雪，抹去他那爪牙上的血渍。
“恭贺凯旋，诺巴底大人。”
单膝跪在地上，赫娜露丝闭上眼，露出了她释然的微笑。她从心底里为独狼的凯旋而感到高兴，而她也不负他的期盼，履行了自己的誓言。百年来，这是她唯一一次真正的觉得自己又一次成为了骑士。而这一次，她已经得到了她所期望的荣耀与骄傲。
“然后，如您所期盼的，请赐予我应得的审判。”
深深的低下自己的头颅，赫娜露丝已经得到了满足，她能够再一次真正的成为一名骑士，并且还能在最后的最后，再一次倾听她那所牵挂之人的声音。在这百年的时光中，赫娜露丝从未有觉得她如此享受着呼吸的每一分每一秒。
他们说的没错，没有自己的日子，她那所牵挂之人也一定能过上幸福的日子，而如此不堪入目的自己，只是少女身边的污点，仅此而已。而在少女的身边，已经有愿意服侍她的仆从，虽然那位女仆还有些吵闹；还有那让她不忘温柔笑颜的姐妹，虽然年幼的那一方要比她更可爱；以及虽然在外人看来他冷酷无情，但会为她担忧，对她无微不至的兄长
啊啊，我竟已经如此牵挂着她了吗？
听到缓缓走近自己跟前的脚步，赫娜露丝微微有些惊恐的睁开眼，她缓缓抬起头，有些畏惧的仰望着面前那深邃的深蓝瞳孔。在这一刻，赫娜露丝竟可悲的感受到了恐惧。
这一次，她并不是为了自己的终焉而感到恐惧，她所惧怕的，是在那绝望的地狱之中，再也无法倾听那少女的呼唤。
神明啊，如果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誓要守护在那美丽的灵魂身旁，即使她不会再注意我，即使用着厌恶的眼色驱赶我，我也将倾尽我剩余灵魂的所有，去守护着她。
于是，完成使命的骑士再一次闭上了她的双眼，静静地迎接着属于她的审判。
而她的审判，也在下一刻如期降临。
“哗啦。”
然而又一次的，期盼着那冰冷刺骨的寒意，以及那脖颈上的炽热却没能传来。取而代之的，是那怀中娇小的身躯。呆滞着感受着怀中的温暖，赫娜露丝的眼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她抑制住想要抱住这颤抖身躯的想法，狠狠的咬着自己的舌尖。
“铃月，我的使命已经结束了。这之后的审判，是属于我终结，以此来洗去我的罪孽。而你已经是一名出色的淑女了，你已经不再需要我了。我打心底的，为着你的成长感到骄傲，真的，真的。能够在这最后的最后看到你的成长，真的是太好了”
“又要一个人自作主张离我而去了吗？就像过去一样？”
听到这，赫娜露丝露出了痛苦的神情。她紧紧的握着她的光矛，保持着她最后的理智。鲜血从她被咬破的嘴唇中流出，直到染红了少女的肩头。
“呐，姐姐，我还有好多的话想跟你说啊，那些开心的，伤心的，难过的，那些我在没有你陪伴所度过的每一个瞬间，我都好想去告诉你啊。那一次看到的景色，那一夜听到的故事，那一天所见识到的人们，全部，全部都想和你一起分享。等到一切的故事诉说完毕，到了那时你能再陪着我，一起去感受那些崭新的感动吗？”
“可是，那种耀眼的未来，已经被我亲手给抛弃了。我的双手早已沾满污秽，就连现在，我连拥抱你的资格，都没有了至少在让我得到我应得的审判，让我的灵魂能够不愧对于你的心意啊”
“那种审判，那就由我来下达！”
被怀中那娇小身躯的主人忽然间坚定的声音给镇住，赫娜露丝眼角依然夹杂着眼泪，呆滞的看向怀中的少女。而那少女的双眼早已哭得通红，在赫娜露丝的记忆中，少女从未为了什么人或事而如此伤心。然而即使是泪流满面的状态下，少女眼神中的情感却要比那些泪珠更要显得强烈，那道情感从所有的悲伤中凸显出来，超过了一切。
“赫娜露丝，从今以后，你要没有任何怨言的跟随在我的身边，我不允许你在没有告知我的情况下擅离职守！直到我厌烦你，我才允许你的自由，明白了吗？！”
“这种无理取闹的话”
“对啊！我就是无理取闹！反正哥哥一定会惯着我的！”
听到这任性的话语，赫娜露丝无奈的苦笑一声。她抬起头看着那不容违逆的独狼，而后者则只是在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后，叹息一声走开了。
“莉莉丝，还有力气为我沏一杯咖啡吗？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掺和她们女孩子之间的话题了，你看着办吧。”
“啊哈哈哈老爷，我现在真的只想钻到被窝里好好睡一觉啊。啊，不过要是老爷用膝枕作为报酬的话，女仆还是能再燃起一点斗志为老爷沏上一杯最上等的咖啡哦？”
呆滞的看着那匹独狼离去的背影，赫娜露丝似乎再也没有了力气，她手中的光矛也在这一刻消散，而当她回过头来，却看到怀中少女正俏皮的吐着舌头。
“对吧？哥哥一定会”
“哗啦——”
可还不等少女的话语说完，赫娜露丝便抬起她的双手，紧紧的将少女怀抱着。她的脸上带着微笑，然而泪水却早已浸湿了脸庞。
“啊啊，真是个让人头疼不已，任性的公主殿下啊我接受你的审判，我发誓将永远的陪伴在你的身边，成为你的矛与盾。将一切的苦痛从你的身边隔绝，消灭使你为之悲伤的一切。直到死亡将我们分绝我以我仅剩的灵魂发誓，我这一次一定要守护住我一切所爱的。我爱着你，铃月，不论是现在我呼吸的这一个瞬间，还是以后我们一同度过的岁月，我亲爱的公主殿下，我爱你。”
恒星的光芒，静悄悄的洒在这对互相倚靠的姐妹身上，而她们的心，却要比那温暖的晨曦更要快一步的，温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