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cp蹿红
隔天，楚昀感受到两腿间的粘腻时是绝望的，昨夜居然做了那么羞耻的梦，还弄脏了江凛的床单。
好在江凛发现后没说什么，还给他找补，说是被子太热了。他魂不守舍地又练了半天舞，如败军般回了家。
他珍藏了十九年的‘脸’，在江凛面前，算是没了……
时间熬到了周三，楚昀和江凛坐车去了拍摄场地，在撒满玫瑰花的黑红混搭的布景下，把双人舞给录完了。
导演和剪辑师加班加点地赶工，一直赶到了周五凌晨，顺利跟其他练习生的首秀视频同步上线了。
视频一经播放，效果意外地好。
首先，aw公司本身自带热度，带出不少口碑团体，养出了一批家族粉，会去给新人们捧场打call。
再加上，江凛在公开练习生中人气排在top1，是新男团的热门人选，下场去带一位脸蛋漂亮、实力上佳的新人练习生，营造了不小的话题度，热搜直接飙到了第五位。
[热搜：aw公司练习生首秀]
话题封面是一张江凛和楚昀的拼接照，拿他们的左右各半张脸拼成一整张。江凛不笑时眉宇锋锐，楚昀双眼却自带一股柔美，诡异地和谐，莫名地相配，仿佛天生的夫夫相。
热搜广场上十几个红v营销号在抢占热门，用不同的文案，放同一个首秀视频。
[三月猫咪:视频看完了，俩小孩实力不错，力度拿捏得很好，而且莫名地……有点配，是我腐眼看人基吗？]
[aw什么时候倒闭：双舞担cp，势均力敌，相互辉映，这设定很戳我，礼貌一磕]
[饭卡只有一百：这是狗公司推的新cp？不错不错，有磕到]
楚昀在官网一公开，便脱离了素人的身份，半只脚踏入了娱乐圈。于是，江凛的站姐们把存在硬盘的双人照片全部撒了出来，有下课的，有街边的，有公交车边的。
照片从一年前开始，两个小孩从最开始隔着两米距离，肉眼可见地、一寸寸地变亲近，再到一个月前，等公交车的时候，楚昀把下巴靠在江凛肩膀上，慵懒地眯着眼，像只对主人撒娇的小猫。
不是拥抱，却胜似拥抱。
这种带着些害羞的暧昧感、带着些青涩的初恋感，立时戳中了不少cp粉的萌点，纷纷从二次元圈、原耽圈爬墙来看。
搜“凛昀cp”，广场一时间热闹得不行。cp超话15分钟内建立完成，窜上了超话榜第七。
还有江凛大粉当场爬墙成cp粉，用文字叙述了俩人认识的过程。楚昀刚进公司不久，插班在b班，就被a班的江凛给捡走了，每天护送着下课，生怕被人拐走。
俩孩子白天在学校各自读书，晚上在班里各自训练，只在深夜相会，就跟牛郎织女似地。好在守得云开见月明，楚昀终于升上a班了……
[棒棒糖真甜：所以……江凛是把自己媳妇儿给养成了吗？]
[凛崽啾一口:一见钟情？见色起意？啧啧啧啧小看凛崽了，我还在担心他的桃花缘，他却已经把媳妇儿从b班养大到a班了。]
[木叶忍者：江凛这孩子，打小就聪明，还知道先下手为强~]
[小太阳：确实，这么漂亮可爱的媳妇儿，走夜路容易被坏人拐跑……我要是凛崽我也担心……]
cp圈的轰动传回到了公司里。
众所周知，唯粉和cp粉是饭圈最大的两种粉丝群体，相互独立，却又各有妙用。唯粉多，亦或是cp粉多，对明星个人来说，都是实打实的热度。
但是cp粉特别挑嘴，有着五花八门、各自不同的萌点。很多娱乐公司都刻意在引导明星cp向，却又很难养出一对大势cp。
有的二线明星一场撒二十颗工业糖，走红毯一步三回头，恨不得当场娶了相方，都造不出什么cp感来。
如今，aw公司搭个简易棚子这么一剪，居然就出了这么一对大势cp。背后的高层们恐怕做梦都要笑出来了。
网路上的热度也蔓延到了练习生群体里。就连楚昀本人也没想到，他才刚发现自己喜欢江凛，没过几天便跟江凛有了恋爱向的cp，还有比这更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吗？
a班放课后，楚昀跟江凛照旧一起回家，跟平时没什么分别。一路上，周围那些练习生们纷纷把眼睛瞪得贼大，在他们俩身上兜转盘桓，生怕错过什么八卦的瞬间。
一旦有了cp的设定，吃瓜人的思想就回不去了，是越看越觉得他们俩人攻受分明，越看越觉得他们从头到脚都透着般配……
楚昀耳尖默默发红，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儿，嘴角却强忍着没有翘起，努力地假装什么都没察觉到的样子。
因为这些暧昧的视线，莫名有了一种江凛真是自己男朋友的错觉。这种迷幻的错觉，像是令人上瘾的罂粟一样，迷得楚昀心悸过速，无法抵御地沉醉于其中。
到了公交车站下，两个人静静站着，哪怕彼此一句话不说，也不会生出尴尬感。
楚昀眼睛四转着，借机偷瞄着江凛，怀着某些不可说的小心思，试探道：“江凛，首秀视频你看了吗？”
江凛嘴角翘起，“看了，挺好看的，不枉费我们俩磨了这么久”，江凛把视线投了过来，鼓励性地揉上楚昀的脑袋，夸奖道，“我看了他们对你的评价，涨了不少粉，不错，努力。”
感受到江凛掌心的热度，楚昀心跳得快了些，酝酿了一下，尽量自然地说道：“我微博涨了不少粉丝，唯粉，还有cp粉，是我和你的……”
江凛神色不变，“很正常，cp这东西，班里任意两个人都有。我和姜泽也有。”
楚昀的神情一顿，心情原本像粉色气球般飘在天空，却被江凛一句话扎回了现实。
江凛公开得更早，与a班不少人都被拉郎过，对这些cp早已免疫。虽然江凛无法理解cp这东西，但是他并不反感、并不走心，与其他兄弟该怎样还怎样。
江凛瞧向楚昀，露出一丝熟稔的笑，摆出前辈架子，指引迷惑的后辈，“楚昀，以后你的cp多了，你就知道这多寻常了。”
楚昀脸上有些挂不住，悄悄按捺住失落的情绪，附和道：“也是，粉丝们配出来的cp太多了，我们的跟别人的没有多大区别。”
这句话落在江凛耳朵里，竟有些刺耳。
其实还是有区别的，在他的所有cp中，凛昀cp是最来势汹汹的那一个。粉丝们不知道怎么了，对楚昀特别情有独钟，特别称心满意，一心一意地认定了楚昀的特殊地位。
想到此处，江凛瞟了眼自己还放在楚昀头上的手。这动作他并不会跟别人做。他之所以会这么摸，是因为楚昀的发质很好很柔软，像摸着一只顺滑的小猫一样。
偶尔想安慰楚昀，他会摸一摸，偶尔他压力大了，他也会摸一摸，格外有一种解压感。
粉丝会把楚昀认成正宫，大抵是因为他们俩关系确实好罢。
说话间，两人等来了公交车。
车刚走没两百米，窗户啪啪地被打出了水痕。两个人只带了一把伞。于是，江凛便中途下车，单手支着伞，一路陪着楚昀到了公寓楼底。
因为太晚了，江凛只匆匆说了句‘再见’，便又走了。
楚昀瞧着他逐渐变远的背影，想约他下次到家里来玩，但想起江凛在车站说的那些话，又有些犹豫。楚昀不是个主动型的，必须得别人走出一步，他才会走出下一步。
回到家里，灯光开着大灯，但空无一人，保姆李阿姨估计在房间里。
楚昀回房间后，靠在床上，翻起了手机。满屏幕都是同学们传来的私聊，问楚昀怎么成练习生了，上热搜感觉怎么样，以后是不是要出道之类的问题。
屏幕上又切进了电话，显示为‘妈妈’。
楚昀的脊背绷直了些，手脚飞快地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妈妈的声线很轻快，带着掩不住的自豪，“小昀，妈妈看到你的首秀视频了，跳得超级棒的。公司里的阿姨们都夸你跳舞好，长得也漂亮，是个当明星的料子呢。”
楚昀双眼弯下，因为妈妈的连篇夸奖有些开心与兴奋，忍不住地话多了起来，跟妈妈絮絮叨叨地聊起了班里的事情，嘟囔起了练习生的辛苦。
那头，妈妈耐心地听着，还不时附和。
楚昀聊起自己的生活，聊得最多的人还是江凛，提到江凛的好，他有几百几千字的彩虹屁要吹。
那头妈妈也笑了起来，很少听儿子这么夸一个人，起了兴趣，“江凛就是视频里另外一个对吧？那孩子确实挺不错的！有他在a班带着你，妈妈就放心了，希望不要发生b班那些事了。”
“嗯嗯。”楚昀扁了扁嘴，想起b班那些事，他至今还生气。
“不聊了，太晚了，你早些睡。牛奶记得叫阿姨热一下。”
“好。”
切断通话后，楚昀仍不舍地捏着手机，看了看时长，总共37分钟，上次跟妈妈聊得这么长，还是过年的那天。
楚昀很小的时候，他父母就离异了，后来过了两三年，父母又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有了新的孩子。
他的抚养权在妈妈这儿，每逢寒暑假也会被爸爸接过去住一阵子。但是，站在两个完整家庭边角的尴尬的他，就像是和谐曲调中那个多出来的音符。
无论是哪一边，他都融入不进去。
所以，自他上了高中后，他就出来单住了。
似乎想起了什么，楚昀啪啪打字，传了条消息——妈妈，下个月我生日，你会过来吗？
没过多久，手机弹来了一条消息——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