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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余韵绵长(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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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听完赵毋恤的叙述,韩虎故意拖长声音,一边看向魏驹。

    “怎么了?”毋恤十分疑惑,把脸转向韩虎又看看魏驹。

    成为视线焦点的魏驹不觉好笑,拍拍毋恤的肩膀,说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韩虎在一旁一个劲的点头,惟恐毋恤仍执迷不悟,他好心提醒道:“若是在战场,叔叔舍己奋勇,侄儿绝不怀疑。只是操练马术却舍身相救,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难道在下早被认定是冷酷无情之人?”赵毋恤大为不解,轻皱眉头。

    魏驹和韩虎对视了好一会儿,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你们——”赵毋恤指着两人,假装愠怒,横眉竖目,才一会儿就装不下去了,只得轻叹道:“既定事实,无谓再做反抗。”

    “这就对了。”魏驹冲韩虎挤眉弄眼,两人起身来到毋恤身边,把他围起来。

    “所以,叔叔忽然行此善举,侄儿非常好奇,究竟是何方神圣能够独得宠爱?听说——”韩虎故意停顿片刻,“是个喜爱扮成男子的姑娘?”

    “哎哟,别提了——”赵毋恤摇摇头,“胆大妄为致极。”

    “哦?那岂不是要受罚?罚得还不轻?”魏驹打趣道。

    除非是二愣子,正常人都能察觉出,赵毋恤说到‘胆大妄为’四个字时并无半点责怪的意思,更没有声色俱厉,反而带着一丝宠溺的意味。不寻常,的确不寻常,赵毋恤言行举止透露出的异样真是让两位八卦好友好奇死了。

    “倒也没有”说完,赵毋恤陷入了沉思。

    那日,董令闻被单独护送回家后,赵毋恤跟王子期又比试了几场。无奈都以落败收场,难免有些气馁,于是坐下歇息不久也打道回府了。

    当夜,董令闻便回到赵府,毕竟有职事在身,不能无故旷工。已经情绪平和的她,被赵毋恤召到书房。

    “没有任何不适吧?”赵毋恤打量着眼着已经洗漱一新清爽干净的董令闻,轻声问道。

    “多谢宗主关心,已无大碍。今日在马场实在太冲动,劳烦宗主出手搭救,小女子感激不尽。”令闻面色红润,神情坦然,态度恭敬。

    “是不是还在埋怨我领你学驾马车?或是担忧将来逼你学武艺?”赵毋恤是个记仇的人,他记得董令闻之所以愤而上马,乃是被他的安排所激。

    “这——”已经打算把不愉快的记忆暂时搁置的令闻忽然被提醒,她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就镇定下来,不说再话。

    “下次千万别那么冲动,万一摔伤了,你爹要怪到我头上来。”

    “明明就是”令闻想争辩,赵毋恤眼中的挑衅捉弄令她畏惧,只得把后续吞下。

    “明明是什么?”赵毋恤不怒反笑,令闻低着头口中念念有词却不敢说得太大声,这个场景逗乐了他。

    “小女子不跟蛮不讲理的人计较,如果没什么事,请容属下告退。”令闻的心里憋着一股气,口气不善,碍于面对的人权势太过强大,只得苦苦压抑,否则她早破口大骂。

    “蛮不讲理?”赵毋恤挑高眉毛,走到令闻面前,两人之间只有两个拳头的距离。他身形高大,气势压迫,令闻把头埋得更深,差点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干嘛要捋虎须?明知他是个喜怒无常的暴君。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空气变得凝滞,紧张在萌芽滋长。

    “是宗主故意为难,小女子不得已才会跳上马车。至于后来惊险连连,追究起来,源头仍是宗主,所以——”令闻一不做二不休索性豁出去了,反正说一句是死,说十句也是死,干脆一吐为快。

    “本将军是罪魁祸首。”赵毋恤抢过话头。

    令闻昂起头,一副视死如归从容就义的架式,毋恤忍不住笑了笑,原来兔子生气是这样的,他心中暗想。

    “不是我说的。”令闻没好气道。

    “要不你说说,你被惊吓之后,是不是曾经想过,怎么报复我?”赵毋恤颇感兴趣。

    “不敢!”令闻非常警觉,生怕一不小心又中了这个黑罗刹的圈套。

    “连说都不敢,不像是在街头招摇撞骗的人所为啊。”赵毋恤故意歪曲事实,刺激令闻。

    “谁招摇撞骗了?”令闻怒了,口不择言道:“早知道应该多下点药”突然,她惊觉说了什么,下意识的用手捂嘴,不敢直视赵毋恤。

    “什么?下药?”赵毋恤大惊,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什么,还来不及反应过来。

    “小女子还有事情,恕不奉陪。”令闻意识到再呆下去对自己是诸般不利,赶紧开溜。

    “站住!”虽然脑子没反应过来,身体却像有了自主意识似的快速跃至令闻面前,挡住她要退出的身影。

    两人之间几乎没有间隙,赵毋恤急得喘息粗重,董令闻则是屏息敛气,生怕发出声音惊扰了赵毋恤引发更严重的后果。

    毋恤在努力回想,到底是何时何地被下的

    药?最近事情繁杂,再加上屡被智瑶气得七窍生烟,情绪被左右牵扯。虽然事情过去没多久,但是已经感觉异常遥远。

    令闻双手合十,心中千万遍祈祷,一定不要想起来,一定不要想起来,否则

    各怀心事的两人,一个苦苦思索,一个费力化解,谁也不出声。

    终于终于,结果出来了。

    赵毋恤阴恻恻的笑了。一边笑,一边移开身体,和颜悦色的说道:“走吧,不挡你的路。”

    令闻哪敢走?这个时候离开,无异于火上浇油,一定会招致赵毋恤更疯狂的报复。跟他打交道至今,除了那次都是以落败收场,哪里还敢招惹新的怨怒?

    “那时候我是气如湘姐”令闻嗫嚅道。

    “我知道。”赵毋恤回得很干脆。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却死了”令闻企图厘清她的真实意图。

    “所以,你恨不得把我杀了,替她报仇。”赵毋恤忆起两人当时的对话,跟此刻一样的剑拔弩张。

    “那只是气话,我才没胆杀人”令闻战战兢兢道。

    “敢对我下药,已经胆子不小了。”赵毋恤警告意味十足。

    “宗主大人大量,小女子那会是对宗主不了解,若是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愿意也不敢想象赵毋恤将会如何报复,令闻赶紧示弱求饶。

    “若是知道我是个爆脾气有仇必报,索性直接毒死,一了百了,对吗?”赵毋恤面色一沉佯装很生气。

    “不不不——”令闻的头摇得像拨浪鼓,额头直冒汗,急着辩解道:“给奴才十个胆也绝不敢下毒。不信,宗主可以问我爹,我可是连猫儿狗儿牛儿都舍不得打一下的。”

    “谅你也不敢!”赵毋恤恶狠狠的说道。想了想又觉得哪儿不对,“照你所说,我岂不是跟猫狗马牛同列了?”

    “没有没有!”令闻摇得头都快裂开了,心想,真是个难缠的主。

    “话说你到底放了什么药,为何问遍良医也束手无策?”这才是赵毋恤最疑惑的地方。想当初,所有的大夫圣手都认定他是受凉,并无一人参透他被下了药。

    “说到此处,那可是本姑娘的一绝。”恐惧感削弱,令闻乐天爽朗的天性又浮出水面。

    “是遇到哪位高手异人还是你翻阅古书所得?”赵毋恤打底砂锅问到底。

    “古书所载,偶然得之。”

    “可有人被你下过药?”

    “宗主是第一人。”

    “你——”赵毋恤暂时停息的怒火“嗖”的一下又被点燃,他指着令闻的鼻子,大声吼道:“敢情你是把我当成马儿牛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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