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大胆猜测
涂艺珂沉思着,眼睛里闪着光,似乎是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这掩耳盗铃的做法,倒让她更加笃定,白槟瑜来到了金城。
她的身子突然箭一般飞了出去。
“姑娘,中了医仙的药粉不能用内力啊。”谢屹脚跟一点地,身子也跟着飞了起来,追赶着大声喊道。
但他还没冲出巷子,涂艺珂的身影就已消失不见。
他摇摇头,失望地叹息了一声,皱着眉道:“乐心你也真是的,来了也不露个面,送个病人来给我打招呼,这像什么话嘛!”
涂艺珂停在一个小院面前,静静地望着里面的动静。
门窗紧闭,听不见里面有任何呼吸声。
她突然不敢向前了,她怕推门进去,又会是一场空欢喜。
她沉思着,过了许久,抬起脚,缓缓踱了进去。
她深呼吸,轻轻地推开了门。
门里没有声音,没有人影。屋内只摆放着两张桌子,桌上的茶水还温着,显然门里的人吃才离开不久。
泪光闪动的同时,涂艺珂的目中射出了怒火。她冷冷地扫视着屋内的一切,然后走到窗子边上,一掌震碎了窗子。
她一生中从未因为怒火毁坏过百姓的财物,但这一次她破例了。她怎么看不出,窗子的朝向正好将巷子里的景象收入眼底,所以方才医仙就是在这里看了她的戏。
被医仙耍得团团转的怒火,需要有人来熄灭。
医仙是吧?既然你敢主动挑衅,那么本宫也不能轻饶了你!
平静地从屋内走出来,涂艺珂仰首望天,声音毫无波澜道:“影一。”
影一默默地落了下来,半跪在地。
他很清楚主子的情绪不好,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抚,就沉默着,等待着主子的吩咐。
涂艺珂紧紧地握着手心,沉声道:“查一查医仙的踪迹,重点查她今日的怪异举动,本宫想要看看,她如此煞费苦心,究竟意欲何为。”
影一的眼里少见地露出一丝担忧,道:“主子你中了医仙的药,属下担心。”
空青送蒙托的尸体去漠云了,他也离开,主子身边没有高手保护,他不敢冒险。
涂艺珂眼波流动,用余光看到奔跑上来的谢屹,道:“去吧,放心,再者,他那个医痴跟上来了。”
尽管仅有一面之缘,涂艺珂已判断出来,谢屹就是一个醉心医术的
影一怔了怔,还是听话地将眼中的担忧隐下,纵身掠了出去。
谢屹迎上来,毫不吝啬地夸道:“姑娘好身手,在下汗颜。”
涂艺珂虽一动不动,由内而外散发出的那一股杀气却令人心惊。
谢屹觉得快透不过气时,那股杀气又悄然无息。
涂艺珂垂眸,看着由于痒而泛红的手背,冷冷道:“你既和医仙认识,可知为何她平白无故地给我下药?”
这药药力十足,而且霸道,她隐隐觉得自己开始力不从心,暗中卸下了凝起的内力。
谢屹叹道:“医仙本名乐心,我和她因药相识,她和她师父药圣痴迷于医毒,几年前二人隐居山林,不再露面,这突然冒出来,就只是给我传了个口信,也不见人影,下了药就跑,我还真不知道为何。”
涂艺珂强撑着身子,缓缓走出几步,想以此缓解内里的疲倦,她走到院里的歪脖子树下,半倚靠着身子,问道:“你能找到医仙的落脚点吗?”
谢屹却摇了摇头,长叹道:“说来惭愧,她神出鬼没,行无定踪,每次她想要找我,就给人下药,待我解了毒,她才会真正联系我,这也是对我的一种考验。”
涂艺珂眼睛一横,突然发力,一手揪着谢屹的衣襟,再次运力,道:“既是有这种特殊癖好,那她将主意打到本宫身上,包括你,都得做好被本宫回击的准备。”
听到“本宫”二字,谢屹傻了眼,这偌大的金城中,能自称“本宫”的人,只有一位,那就是监国公主。
望着涂艺珂认真狠厉的神情,他的掌心不由得浸出冷汗。乐心啊乐心,你这是造的什么孽,随随便便就惹上这么一个巨头!
自古民不与官斗。秉承着良好的认知,他迅速拉回理智,道:“公主恕罪,乐心她胡闹惯了,想来是无心之举,草民这就为你解毒。”
说着,他立刻从衣袖里掏出一个药盒,取出一颗红褐色的药丸,小心翼翼地递给涂艺珂。
涂艺珂眯了眯眼,神色依旧冷冽,伸出手接过药丸一口吞了下去——谢屹害怕的神色不似作假,她很笃信他不敢加害于她。
见女子吞下药丸,谢屹松了一口气,赔着笑,道:“公主稍作调息,一炷香之后,药力便散,草民先行告退。”
涂艺珂冷笑着瞧了他一眼,任由他窜墙上房。
然而,下一刻,谢屹就被重重地摔在地上。而摔他的人,正是赶回来的影一。
谢屹撇了撇嘴,揉了揉摔痛的屁股,喃喃道:“太欺负人了。”
没人搭理他的埋怨,他也不敢再逃走,索性就顺势坐在地上,侧耳听着影一的禀报。
“主子,属下查到了,那医仙的隐居之地就是前些日子我们到过的那几间茅屋,现在看来,那天早上,正是她出山的日子,但她的行踪被人有意遮掩了,属下查不到她现在的落脚点。”
涂艺珂的眼里露出一丝笑意,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或许正是乐心意外之下救了白槟瑜,而现在威远国内关于白槟瑜已逝的消息被传得沸沸扬扬,她气不过,才会找上她?
她美眸一转,瞟了瞟谢屹,展颜道:“继续搜查,尽早揪出她的狐狸尾巴。将他带回去,他也是揪出乐心的一个渠道。”
主仆俩的一问一答,就好像将谢屹看作成一件物品,任意安排。
谢屹忍不住辩解道:“我真没啥用,这次乐心给你下的毒太轻,她不会再来找我的。”
涂艺珂嘴角抽动,道:“她会来找你的,就凭你今天的这身打扮,可见她用了心。”
谢屹恍然,顺着女子的目光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不由自嘲,他以为乐心给他送了着装,这便是她主动的示好
原来,他是替代品吗?
他任由影一架着,出神地遥望着走在前面的女子的背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