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第章赌局
“你来这里干什么？”陆羽舒说着皱起了眉，脸色有些不善，因为此时站在门口的，正是他音乐一途上的死对头——吕龙辉。
此时的他身穿一件黑红色的学院制服，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黑色的头发衬托着他的五官，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但他的眉眼之中，却怎么也隐藏不住那股外泄的戾气。
“这里又不是你家开的，难道我不能来吗？”
随着那抹轻蔑的语气响起，吕龙辉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见到陆羽舒那发黑的脸色后，他满意地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顾老师，关于元旦的演出，我现在报名还来得及吗？”
“啊？”顾雨听见他的说辞明显一愣，“我之前明明邀请过你，但你当时不是拒绝了吗？”
“因为当时你没有跟我说明，这场演出其实是一场新人选拔赛……”他说着扶了扶脸上的金丝眼镜，使得反光的镜片下露出一只淡金色的瞳孔，宛如一条趴在金币上虎视眈眈的巨龙。
“既然状况有变……那我也想争取一下。”吕龙辉说着微微一笑，看向陆羽舒的视线有些意味深长。
“哼~”陆羽舒冷笑着撇过头，哪还不明白他这是想借机打压自己，不过这样的事情又不是一次两次了，甚至让他觉得这才是日常。
“既然这样，那元旦的演出就交给你了，我也乐得轻松。”陆羽舒作势拍了拍他的肩膀，作势就想离开。
如果现场还有其他人在，那么他们一定会诧异，将如此重要的机会拱手让人，这俩人得是什么过命交情？
至于怎么过，过谁的命……就只有他们心里才清楚了。
“站住……”吕龙辉冷哼一声，用一种命令式的口吻叫住了陆羽舒，“这场比赛和以往不同，如果你不去的话，那这场比赛就失去意义了啊？”
陆羽舒听罢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说道：“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巴不得清静两天。”
“所以……你临时写了首曲歌，就扬言要拿比赛第一？”
“那又怎么样？”陆羽舒挑了挑眉，语气变得愈发不善，“难道吕公子又有什么指教吗？”
“指教就免了，一件半成品，东拼西凑的还乐感缺失，有什么好指教的。”
“所以不是让给你来吗？”陆羽舒摊了摊手，摆出一副“啊对对对”的表情，继续阿谀奉承：“吕公子才高八斗，比起我这个无名小卒，更有实力代表甘诚一中出战，所以我把这个名额让出来，不知顾老师你怎么看？”
“啊这……”
我能怎么看？我特喵站着看！
顾雨老师挑了挑眉毛，心道陆羽舒简直就是在胡扯，你们两个天才掐架能不能放过我这个苦逼的打工人？
“参赛名额已经报上去了，要不……你们两个比比？谁赢了谁去？”顾雨慌张地对起了手指，似乎在给彼此找一个合适的台阶下。
随着顾雨的发言，吕龙辉颇具欣赏地看了她一眼，索性顺着她的提议向陆羽舒发起了挑战：“怎么样？咱两碰碰？”
“没兴趣”，陆羽舒一只手插兜，另一只手朝后方摆了摆，拒绝得无比干脆，“你不如摸着良心想一想，你有赢过吗？”
“你！！”吕龙辉听见这话，当场就炸了。
自打从小学开始，吕龙辉就一直是所有同学的中心，无论是相貌、才华、学习，亦或是家世，他无一不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仿佛“完美”这个词就是为他量身定制的一般。而成长在这种环境下，久而久之他的心中就产生了一种傲气，仿佛君临天下的帝王一般，俯瞰天下苍生。
直到一个卑贱的蝼蚁出现，用朴实无华的手法和不明所以的编曲，将他一生的骄傲摁在地上反复摩擦。
这还不算完！他其实非常不理解，为什么那么俗的音乐能有这么多人喜欢？就连父亲都能露出几分欣赏的神色，而自己那得到无数大师认可的作曲，和精挑细选如同诗歌一般的作词，凭什么会比他差？！！这不合理！！
可是随着他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他似乎总是比陆羽舒差那么一点点。让他产生了“既生瑜，何生亮”的无力感。
时至今日，这个卑贱的蝼蚁又在践踏他的尊严，这让他如何不怒？
“陆羽舒，你别太嚣张了，我以甘诚艺术协会主席的身份，向你发起挑战！你……敢接吗？”
听见吕龙辉的咆哮，陆羽舒果然顿住了脚步。
“你还真有脸说啊”，陆羽舒缓缓地回过头，看向他的视线里满是嘲弄与愤怒，“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用什么手段拿到这个身份的？”
“成王败寇的道理，没什么好说的，你就说你敢不敢比吧？！”
“比！怎么不比……”陆羽舒双手插兜，飘舞的领带让他的话语不由得傲气了几分：“难得送上门的菜，哪有不吃的道理。”
“既然这样，说说你的条件吧？”吕龙辉闻言，额头上隐隐出现了青筋，显然是被气得不行，但他强忍着怒意，静静等待着猎物上钩。
作为挑战的发起者，吕龙辉享有挑战的规划权，可以自由选择挑战的时间，地点以及主题。但与之相对的，这项挑战会以协会主席的身份作为赌注，如果挑战成功，发起者可以对失败者提出任意一条不违背校规以及法律的命令。而一旦挑战失败，协会主席的身份将会自动易主。
要知道，甘诚一中总共就八个部门，每个部门只有一个席位，它们共同享有官方特供的资源补助，还能免费使用各种尖端设备与耗材，在如此丰厚的条件下，自然也就促成了精英式教育的典型。
而作为被挑战方，陆羽舒享有附加条件权，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限制对方的优势，比如禁止使用特定器材，限制对方的参赛人数，亦或是增加获胜的筹码（加钱）。
“我记得……你当初送给陈芸的那身礼裙，是安琪薇娅旗下的产品吧？”
“？”吕龙辉微微皱眉，显然是没明白陆羽舒的用意，但他还是点头承认道：“没错，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因为我也想要……咳！我想要安琪薇娅服饰的一个定制名额。”
“……”
“？？？”
听见陆羽舒的条件，无论是吕龙辉还是顾雨，都露出了一副难（ni）以（you）置（bing）信（ba）的表情。
“那个……小师弟啊，安吉薇娅是女士专柜，你要女装干什么……”顾雨说着轻轻对起了手指，但她的话说到一半，打量起陆羽舒的身材突然两眼放光，干脆又改口道：“其……其实也不是不行~”
“去去去~”见到顾雨那变换的情绪，陆羽舒那还不明白她在想什么，于是赶紧将她摁了回去，“赶紧收收你那奇怪的幻想！！我那是给妹妹买的！”
“嗷~”听到陆羽舒的解释，顾雨羞愧的低下头，但她想了想，眼里又闪过一抹激动，“我想起来了，是上次那个给你送饭的小妹妹吧？”
“嗯，是她。”
“你这……不会又想让她穿羞耻的衣服吧？”
“我看起来像那种人吗？”陆羽舒大叫着解释，却对上顾雨看hentai一样的眼神。
“难道不是吗？她穿什么不好，偏偏穿女仆装来给你送饭，还喊你主人，你猜警察叔叔会不会相信？”顾雨说着，直接掐到陆羽舒的腰上狠狠地拧了一把。
“一代代代（啊痛痛痛），顾老师，你要相信我，上次那个绝对是误会~”陆羽舒吃痛地躲开，却迎上吕龙辉那狐疑的视线。
“陆羽舒，你哪来的妹妹，你那妹妹不是已经……”谁知他的话说到一半，就猛然捂住了自己的嘴，看他的样子，好像是后知后觉般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糟糕。
陆羽舒微微一愣，倒是很平静地点了点头，“嗯，但我说的不是那个妹妹。”他轻描淡写地说着，仿佛一个没事人一样。
“……”对于预料之外的反应，吕龙辉这时也有些摸不清陆羽舒的想法了。
“你好像并不吃惊？”
“嗯，当初舆论在校园里传播的时候，我就猜到是你，毕竟调查我家那点破事对你来说轻而易举，知道点东西也不足为奇。”
“哼~”吕龙辉听罢冷笑了一声，“你很聪明，要不是道不相同，我很乐意多一个朋友。”
“算了吧，你的野心太大，与你共事无异于与虎谋皮，我说过的，无论是评比还是追女人，咱俩各凭本事！”
“呵呵，这是自然，只不过背景和手段，也是一种本事！”吕龙辉不屑地一笑，心想这家伙还真是软硬不吃。
“所以呢？这个条件你到底接不接受？”陆羽舒闻言撇了撇嘴，看向他的眼神目光如炬，似乎早已将他看得透彻。
“别急嘛，我也没想到你会提出这样要求，但安琪薇娅的衣服可不便宜，随便一身都是打底十万，更何况你说的这个定制名额……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吕龙辉抚着下巴，跟顾雨一样打量起了陆羽舒的身材，尽管没有顾雨那般露骨，但眉眼之中还是透露着丝丝期待。
陆羽舒见状抽了抽嘴角，尽管他的心里很不适，但他还是强撑着，在这个话题上添了一把火：“怎么？吕公子家大业大的，难道连件衣服都订不起吗？”
“收起你的激将法吧，没用的”，吕龙辉淡淡地一笑，“如果你想要的是衣服，我大可以带人去专卖店里随便挑，可你要的是定制款，恐怕是冲着作战式内衬去的吧？”
“啧~”陆羽舒当即撇了撇嘴，心道这家伙不愧是上位者的典型，心思慎密得可怕。
而顾雨却蒙在鼓里傻傻还不自知，“作战式内衬？这么隐晦的说法，小师弟，你该不会还想让她穿决胜内衣之类的东西吧？！”
“滚滚滚~”陆羽舒听罢连连朝她摆手，完全没有心情管她，毕竟普通人哪里知道，安琪薇娅的作战式内衬一般不对外销售，也根本不是感情上的攻略对方，而是物理上的绝对防御，简而言之，那衣服是防弹的，只不过……打上去还是会很疼。
如果真有人要抓羽儿，那多一件这样的衣服，无异于多上一层保险，至少不会像当初一样，穿着一身破旧的保安制服，孤零零地倒在小巷里。
只不过自己的目的被拆穿，陆羽舒索性也就不装了：“既然吕公子有难处，那这次比赛就算了吧。”
“等等，我也没说不行……”，没想到吕龙辉的话锋一转，紧盯着陆羽舒的眸子笑道：“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得知这些情报的，但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有趣的点子。”
“……”陆羽舒闻言突然脊背一凉，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什么点子？”
“名单不是已经报上去了吗？如果你输了，就穿上安琪薇娅的礼服，去参加元旦的演出。”
顾雨：“？？？！”
陆羽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