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章请问要吃早餐吗？
第二天清晨，陆羽舒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只觉得身体有些发软，他缓缓睁开眼眸，就瞥见身前的惊鸿一面……
“主人？您醒了？”
“嗯……嗯！？”
陆羽舒被突如其来的呼唤吓了一跳，只见一个绝美的少女正坐在他的肚子上，俯着身体青丝垂帘，一双天蓝色的眼眸倒映着他的睡脸，微微敞开的酒店浴袍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力。
“姑……姑娘，你没病吧？为什么要叫我主人？”
少女歪了歪头，然后点着嘴唇坐直了身体：“因为主人救了我呀……”
“这……”陆羽舒无奈地扶了扶额，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我说姑娘，你可别玩我了，我只是一个路过的打工人，你一个女孩子倒在雨幕里，要是遇上坏人怎么办？”
“……”
少女面无表情地看着陆羽舒，又看了看身上酒店特有的浴袍，保持着恰到好处的沉默。
“啊不是……你别误会！我不是坏人！你身上的衣服是酒店前台帮忙换的！不信的话你可以去xx酒店求证！”
少女木讷地点点头，无神的瞳孔里依旧散发着难以名状的灼热感。
眼看着少女越来越近，陆羽舒也不由得慌了手脚。
“我没有恶意的！如果你还不信的话，你可以报警！”
少女终于停在了他眼前，使得那沁人心扉的体香浓郁了几分。
“主人，您要吃‘早餐’吗？”
“哎？”
莫名其妙的发问把陆羽舒整懵了，本来他已经准备好了各种各样的说辞，没想到这少女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我说姑娘……现在是讨论吃早餐的时候吗？”
“咕噜噜。”
“……”
“……”
没想到陆羽舒的肚子先发出一声抗议，毕竟他昨晚以来就没怎么吃过东西，如今饿了一宿，自己的胃早已经饥渴难耐了。
“好吧好吧”，他抚了抚睡乱的白发，对眼前的少女露出尴尬的神色，“那我们吃完早餐再说……”
“嗯。”
少女说着坐直了身体，还不等陆羽舒反应过来，就上手揭开了身上的毛绒蒸笼，让他充分体会到了什么叫秀色可餐。
只见那揭开蒸笼的小笼包冒着丝丝热气，白里透红的馅料在面皮底下呼之欲出，让没见过世面的陆羽舒不禁鼻尖一热。
“等等等等！！”他吓得赶紧把毛绒蒸笼盖了回去。
“姑娘！你这是干什么！”
少女歪了歪头：“主人不是要吃早餐吗？”
“你这是哪门子的早餐？”
“主人？您不喜欢吗？”少女低垂着眼帘，仿佛被嫌弃的小媳妇。
“咳咳！你这是在玩火知道吗？！”陆羽舒慌忙将少女推到了一边，然后从床柜上抽出几张纸巾塞住鼻子。
丢人啊！这是何其丢人！明明什么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偏偏被一个小姑娘当场破了防。你说你还能有啥大出息？
陆羽舒在心里狠狠数落了自己一番，可他刚抬起头，又迎上少女那不掺任何杂质的关心。
“主人……您不要紧吧？”
“噗！”
……
陆羽舒吃着正经早餐，终于有机会观察起眼前的少女。
她看起来十五六岁，有着一头瀑布般披散的银色长发，由于缺乏打理，她的头发乱糟糟的，到处都是翘起的杂毛。无可挑剔的面容和白雪一般的肌肤，青涩的身材显得有些瘦小，但毫无疑问，她是陆羽舒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孩。要说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那双仿佛失去生命的眼眸。
“那个……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啊？”
陆羽舒指了指旁边的小木椅，算是道出一句艰难的开场白。
“哎？我……也可以一起吃吗？”少女露出一抹慌乱的表情，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坐吧，这里没那么多讲究。”
少女犹豫了半响，还是听话地坐在了他身旁。在吃了两个馒头后，她双手托起香腮，静静地观察起陆羽舒，冰冷的小脸上竟出现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
“姑娘……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被这样的目光注视得久了，陆羽舒也感到心里发毛，毕竟他作为单身钢铁直男，最怕的就是与女孩子单独相处了。
“因为我在想……我的新主人非但不吃前菜，还允许我同席用餐，是一个很好的人呢。”
“停停停！”陆羽舒抬手制止了她，“姑娘，我对你是谁从哪里来毫无兴趣。我救你只是出于同情，现在醒了就从哪来回哪去吧，我可没时间陪你玩过家家。”
可话音刚落，陆羽舒就有些后悔了，因为他看到少女露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
“主……主人……您是不要我了吗？我什么都能干！无论是洗衣做饭还是杀人放火，所以……别抛弃我好不好？”
“去去去，属实有点夸张了。”陆羽舒挥了挥手，嘴上虽然嫌弃得要命，但心里却软得要死。
没办法！她太可爱了！她扯着我衣角的小动作太顶了！可是不赶不行啊！万一她的家属找上门来，直接就是一个诱拐少女的罪名！到时候不就进去了吗？
想到这里，陆羽舒不由得一哆嗦，见她吃过了早餐，便搭上她的肩膀将她慢慢地推出了房门，“姑娘，你快走吧，以你的条件，何必在我这个穷苦人民身上浪费时间？”
“主人……”
“别叫我主人，咱两不熟！今天中秋了，赶紧去和家人团聚吧，我还有事要办呢。”
陆羽舒说着反手锁上了门，便自顾自地撇下了少女，听着身后不断传来“主人别扔下我啊”，“主人你真的不要我了吗？”诸如此类的话语，陆羽舒就不禁嘴角抽搐。
这下好了，邻里八乡的，过马路打酱油的，全都停下脚步驻足远观，纷纷表示现在的年轻人玩得真花。
这么一番指指点点，陆羽舒也觉得自己冷汗直冒，毕竟他也不想啊，这妹子不但有祸国殃民的颜值，还会做早餐，会关心他人，简直比自己倚仗权势的前女友好一万倍。可这般美好的女孩子没道理赖上他啊？
除非……她馋我腰子！
想到这里，陆羽舒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毕竟他还没自恋到认为自己能跟这般美好的女孩子展开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
自从陆羽舒抛下这个女孩后，外面的世界却乱了套。
“嘭！”
“你说什么？一号基地被毁了？”一个男子将资料狠狠地拍在桌面上，浑厚的力道使办公桌发出一道剧烈的声响，“怎么现在才告诉我？有多少觉醒者逃跑了？”
只见手下人吞吞吐吐地拿着文件，完全不敢直视男人的眼睛。
“阁下，全……全部，都跑了。”
“什么！？”男子猛地抚住椅子上的把手，差点没背过气去，他双眼泛红，恨不得把面前的人生吞活剥下去：“你再说一遍？全部？囯家二级的安保措施啊？怎么说没就没？”
“阁下……镇守一号基地的五百精锐已经全军覆没了。”
“全灭？你不是说觉醒者的记忆已经删除了吗？为什么还能组织起如此有效的行动？”
“我不清楚，但从现场影像来看，他们有一个水平很高的指挥官。”
听着这般说辞，男子的脸色一变，立即拉开抽屉翻出一份文件。
“你看看是不是她？”
【绝密档案ga—0018】
【项目等级：safe安全】
【战略等级：keter冠冕】
【位阶:lancer枪兵】
【姓名：白晓羽，性别：女，年龄：16，身份：绝密，觉醒基因序列：不详。所属类别：原生型觉醒。】
【能力：广域监听与干扰。】
【生变特征:不详。】
资料旁边还附着一张免冠证件照。是一个白发蓝瞳的花季少女。
手下人对比了一下资料，终于面色惨白地点了点头。
“完了，这下全完了”，得到答案的男子无力地瘫倒在椅子上，“丢了谁不好，怎么偏偏丢的是她……”
“阁下……她有什么特殊的吗？”
“你听说过完全体dh觉醒者么？”
“知道……”手下人吞了口唾沫，一丝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没错，她就是唯一一例完全体dh觉醒者，虽然能力弱，项目等级低，但她绝不会失控。至于她的战略级能力是什么，我也无权知晓……”
男子说着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他看了看没有动作的手下，顿时怒吼出声：“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上报啊？你还指望我来解决？！”
“是！”
……
“既然诸位到齐，那么此次绝密会议将正式召开。”
一位不喜欢开灯的中年男人盯着眼前的八块光幕，眼神凌厉，不怒自威。
“相信各位已经得到消息了，那么眼下会议的主题是——如何处理出逃的觉醒者。”
“这还讨论个屁！你们难道不知道她的重要性吗？必须优先回收ga—0018！”
“三席，你冷静一点，其他的危险级和高危级觉醒者怎么办？放任他们融入社会可是会出大问题的！自从上次觉醒者失控后，老百姓可对这种不人不鬼的家伙相当不满啊。”
“我觉得六席说的有道理，虽然觉醒者确实是国家栋梁，但是他们太容易失控了，一旦生变率失衡，他们就是无差别的杀人利器，到时候出了事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五席附议，ga—0018的回收延后一点也没关系，人造型可不比原生型，他们比起原生型更容易失控，当务之急还是回收其他高危觉醒者，以免对社会造成不良影响。”
“你不懂！没有ga—0018，其他收容所的觉醒者失控得更快！她的血液就是维持生变率的最佳药物。如果各个基地的觉醒者一起失控，难道你们来摆平吗？”
“我同意三席的意见，既然她能组织起觉醒者反抗，说明她已经对记忆阻断有了抗性，若假以时日等她恢复过来，后果将不堪设想！”
“……”
正当这场研讨会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道苍老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喧嚣。
“都别吵了！”
老者一开口，争吵的众人竟同时陷入了沉默。
“堂堂九虚管理局，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分工合作？”
老者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气：
“我命令五席和六席，带着你们的人成立回收行动组，以最快速度回收高危觉醒者！回收不了的就处理掉！”
“是！！”
“接下来由三席和四席组成后勤组，三席负责人员调用，大数据筛查则交给四席操办。全方位辅助回收行动组。如何？”
“为人民服务！”
“很好！ga—0018则由九席单独回收，任务目标只是个safe级，没问题吧？”
“保证完成任务！”
“行了，上面本来就对这个部门充满了意见，你们就能不能收收各自的小心思吗？”
“……”
“都散了吧。别忘了加强对觉醒者的记忆限制！同样的事情我不想听到第二遍！”
“是。”
“首席，其实我还有个问题……”
这时，最为年轻的九席开了口，让刚想下线的众人猛然一顿。
“我想问的是——那些针对觉醒者的措施是不是太……呃……我是说，该人性化一点？”
“不行，他们太危险了，谁也无法保证他们什么时候会失控，所以我们有必要对他们进行特殊‘保护’。”
“可是她呢？她不是不会失控的吗？”
“……”
老者沉默了良久，还是道出一句不容置疑的话语：“小九，你要记住，他们是武器！私藏武器乃是死罪！”